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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死神守则之训练不能断 ...

  •   与友人在梦中相会是件很惊喜的事情,可当这位友人突然变异成了山地大猩猩时便只剩下惊了。

      金刚刃,我的斩魄刀,传说中最重的斩魄刀是也。据说光是始解的重量就可以压死一头大象,但我从未试过,因为尸魂界里没有大象,死神也不能残害生灵。因此我严重怀疑他忽悠了我。

      “我愚蠢的主人啊,终于听得见本王的召唤了吗?”

      “凑表脸的大猩猩,再犯二我就扒了你的毛送给山本总队长当臀垫使。”

      金刚刃一时语塞。

      我翘起二郎腿,熟练地掏耳洞中:“麻利的,把我拉到你这里来有何贵干?”

      “……切入正题,柚希你该不会是想和这群人类一直生活下去吧?”金刚刃猛地站起身来,脚下的土地剧烈晃动了一下,“别忘了,死神的职责可不是读书写字弹三味线?”

      “我喜欢松下私塾,你管得着吗?”

      金刚刃赏了我一个白眼:“其实是喜欢那个叫吉田松阳的男人才对吧?”

      被戳穿的感觉真不好。

      他背起手,在有限的空地上来回走动,每走一步土地就震动一次:“奇了怪了,即使本王身为你的斩魄刀也猜不出你心里的小九九,其实在尸魂界的时候本王挺看好你和朽木家那小子的,人家再皮也是个贵族公子哥,再瞅瞅吉田松阳,整天给你们灌输些□□的邪说教育,相信本王,这男人活不长。”

      “趁羁绊未深之前,放手吧。”

      世道无常,再深的羁绊也会被无情的刀刃斩断。死神的工作极其危险,稍不留意就会遭遇不测,但相对的,我能活上千年,但银时,晋助,假发和松阳呢?待他们头发花白的时候我说不定才刚嫁人吧。尸魂界的羁绊没关系,因为不管是白哉,银,日世里还是自家队长都是很强大的人,再看看现世……

      “金刚刃啊,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别忘记了栗花落柚希的做鬼原则——活在当下。”

      不为还未发生的事情烦恼伤神,桥到船头自然直,该来的总要来,不该来的你请都请不来。

      金刚刃将他那毛发丛生的大手掌抚上额头,作无奈状。

      任性也好,强词夺理也罢,那群人类真的挺招人喜欢的。

      ……

      除了坂田银时。

      “天然卷,再不死开二刀流教你做人。”

      刚从梦境里醒来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魔性表情,还能不能好了?

      坂田银时“嘁”了一声,转而挪到旁边摆弄我的斩魄刀:“喂,短腿,这么奇形怪状又这么重得双刀你怎么拿得起来?”

      我这才发现,金刚刃已经呈现始解状态。他的刀身变弯,并且凸出了分支。

      “啊,”我挠挠脑袋,佯装没睡醒的样子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梦游的时候把他掰断了吧,也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长得太对不起社会了偷偷跑出去找镇上的王叔叔整了容,今天清晨才溜回来,然而却没料到英明神武的银时大人早已看穿了一切,他的心情很沉重,所以刀身越变越重越变越重越变越重……”

      “编,接着编。”

      正在此时,门被拉开了。只见高杉晋助满脸不耐烦地杵在门口,双臂交叉于胸前,道:“再不去上课,松阳老师就要生气了!”

      ……你为何不早说。

      抬头便是熠熠发光的湛蓝,阳光妩媚地流动着,卷带着和风让它变得更加澄澈,过滤了浮絮。

      银时一如既往地打着哈欠,我一如既往地在书上鬼画符。

      风儿扶着樱花花瓣飘到我的书上,我捏起它,揉团,摔,一系列轻车熟路的动作让某个天然卷抛出一记死鱼眼。

      “各位,从现在开始,你们应该将会学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吧。”

      松阳手捧着书讲道。

      “当然,如果你们继续一直走下去的话,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与阻碍吧,到了那时候该怎么做,全要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我不确定自己能否一直待在大家身边。所以,我在此先送给各位这句忠告吧。”

      吉田松阳,是个很温柔的男人,除了玩打地鼠的时候。

      他照例先讲起了关于幕府的学说,这无异于催眠。

      桌上忽然落下了一个花瓣团,我望了望旁边的银时,打开被折腾得发黄的花瓣,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在吗?

      ……好问题。

      于是我回了他一个“在,”后者再次赏了我一记死鱼眼。

      ——那把金刚刃比你还重,体格真不错,是块练武的料子。看来你的心中住着一台神圣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

      ——卧槽儿,你怎么知道那两把刀叫金刚刃。

      ——是你自己一直在梦里喊‘绞杀他,金刚刃’我才知道的,怪我咯?

      我一激动把花瓣团捏扁了,这么说来,好像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偷偷砸了平子队长的收音机他都会在我床头站岗的原因了。说梦话是病,得治。

      ——话说回来你要杀的人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连做梦都不肯放过他?

      ——你咯。

      只见银时瞅见以上两个字时身形有些不稳,然后他把花瓣撕了个粉碎,转头睡去。

      于是这堂课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过去了。其实松阳早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互动,却只是笑一笑了事。

      松阳走后,孩子们吵吵着要去镇上玩,晋助与假发也没说反对便跟了去,我则拉上睡得醉生梦死的银时凑热闹。

      午后的太阳在天际飘游,说是碧空如洗也不为过。风和日暄,这样的天气不仅适合散步,还适合打架。

      “放弃抵抗吧高杉晋助,桂小太郎和那个银发小子已经被我们引开了,剩下你和一群弱鸡还不够我们看的。”

      发髻男人口中的弱鸡,貌似也包括我。也难怪,我的年纪最小身形最消瘦,看起来最弱。

      出乎意料的,高杉晋助挡在了我身前,而后面则是伤痕累累的同伴。

      晋助手持武/士刀,嘴里满是挑衅:“这句话我高杉晋助全数奉还。”

      被一大群发髻男人围殴,生平第一次。带头的咧嘴笑了:“这次我们可是有备而来,我雇了全村大部分的地痞流/氓,他们可不是会讲武士道的家伙。”似是为了回应他,旁边的男人全围了上来。

      讲武馆为了报复晋助连尊严都出卖了。

      “柚希,趁我跟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时,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好,快跑。”

      他抛下这句话后便冲进包围圈,压根就没打算询问我的意见。我转头看了看瘫在地上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几个孩子,无奈叹气。跟一群人类掐架这种事,一定会被朽木白哉嘲笑致死的。

      事实证明男人没有吹牛,即使是晋助也很快陷入了苦战,当胳膊被利刃划伤的那一刻,他用前所未有的焦急语气冲我吼道:“快跑!”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矮杉,”我掏掏耳洞,“弃伙伴于不顾这种事,是松阳的弟子干的吗?”

      “你个笨蛋!快跑啊——唔,”刀刃上又多了一道属于晋助的血。

      “闭嘴矮杉,”我将手覆上刀鞘,只要不杀了他们,就不算违反中央四十六室的规定吧。

      训练有素的死神席官揍翻几个人类大叔自然不费吹灰之力。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替晋助挡下一刀:“没死就吭一声。”

      “笨蛋,你个女人冲进来添什么乱!”被救者毫不领情地骂道。

      我翻转手腕,挥刀砍伤了偷袭者,继而踢飞企图从旁进攻的男人,每一击看似凶狠却未尽全力。直到男人们有些由于不敢轻易上前后才笑着回答他:“没办法啊,我想保护你嘛。”

      不知是否是出现了幻觉,晋助沾血的脸颊似乎飞上了红晕:“胡,胡说八道……”

      “要调/情的话去地狱里调,你们赶紧给我上,还想不想要钱了!”

      金钱是敌人绝对的助力剂。

      我尽量避免砍中他们的要害只伤及皮肉,既能让他们感到痛苦又能保证不留下后遗症。晋助无法只得与我并肩作战,期间他还替我挡了一刀,看着那飞溅出来的血,心情莫名地烦躁。

      索性在我差点违反死神守则之前同样满身带伤的银时和假发及时赶到,坏小子四人组参上,即使是地痞流/氓也不足惧。相比于三人暂时的放松,我则如同芒刺在背,用斩魄刀砍伤人类这条罪名,够丢掉席位顺便去蛆虫之巢住几年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大爷们,求放过。

      干架结束后我们互相搀扶着回了私塾,恰好撞见了正欲出门找我们的松阳。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脑袋,可他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吉田松阳真的生气了。

      “嘶——那帮人渣下手可真够狠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谁知道他们会用调虎离山之计,”假发伤得较轻,负责给我们上药包扎,“这次多亏柚希了,不然晋助还不知道要伤成什么样子。”

      说话间,晋助偷瞄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去。

      挖鼻狂魔坂田银时重现江湖:“带个短腿夜叉在身边真好。”

      “闭嘴!”晋助猛地怒吼一声,转身跑了。

      明明是想保护女孩子,却反被女孩子保护了,这对于自尊心极强的高杉晋助来说肯定是很丢脸的,银时的暗讽无异于雪上加霜,我往银时腰上掐了一把,他吃疼,捂着腰蹲墙角反省去了。假发在旁边朝我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

      廊外的月亮似水如钩般铺在墨黑的天幕中,灿星就像开在遥远银河边的金盏花,富有灵性。夜晚的悄无声息将私塾与外界隔下了一层薄雾,倦意袭来,但现在还不能睡。

      靠近樱花树的走廊,永远是伤感少年最文艺的所在:“就知道你在这里。”

      青灰色的身影此时此刻显得特别单薄。

      我跳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向远方眺望,是一轮清明的弯月。

      “再不理我,我就为你献上一曲三味线。”

      “住手!”

      我略带遗憾地把三味线搁下:“终于肯听我说话了?”

      晋助反应过来,再次闭紧了嘴。

      “无关男女,只要是同伴都在我的保护范围之内,如果你觉得丢脸的话就说明你压根就没把我当同伴。”

      “所谓同伴,并不分男女老少能力强弱,而是一旦看见对方有危险就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大概有点‘想伤害我同伴的家伙就先从我的尸体上爬过去’的意思,也许你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为同伴挨刀子,但换个角度看,对方或许认为他不配当你的后背,进而渐渐失去这份信任。如果我当时不跑上去帮你,我现在已经在和你的墓碑说话了。不光是我,连松阳都会内疚,让老师伤心难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难道高杉晋助想看见?”

      “再说,你也保护了我呀,”我指指他裹着纱布的手臂,“谢谢你,晋助。”

      沉默持续良久,末了,传来一声“笨蛋。”

      今晚的月色,好像比平常明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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