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是一份危险的行业》晓**雨

3、恶龙潭

　　已是接近正午，太阳甚是毒辣。倚红楼里走出了位翩翩佳公子，只是一摇一晃的走路还扶着个脑袋，江沅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醉了七天七夜的脑袋现在是要炸了的疼。
　　蹒跚着走入熙熙攘攘的大街，街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看到有很多卖月饼的这才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
　　本该是合家团圆赏月的日子，他怕是又要一人孤孤单单的过了。惆怅片刻又想开了罢罢罢！天大地大四海为家，不失为另一种洒脱，今朝有酒今日醉。明日愁来明日消，不失为一种洒脱哈哈哈哈。。
　　江沅摇摇晃晃的往前走，脑袋晕昏昏的怎么感觉都在转圈呢，然后他也歪着脑袋跟着转一圈两圈三圈转着转着哎好了不晕了人，这下所有的人都不转圈了。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在下不是故意撞到你了，你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江沅眨眨眼再眨眨眼这人好奇怪怎么鼻子在眼睛上边，嘴巴又在鼻子上边。眨眨眼再眨眨眼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不管了头好晕啊。
　　大街上的人里一层外一层的指指点点，人群的中心江沅竟然头朝下倒立着睡着了。
　　等江沅彻底醒来又是三日以后了，房门吱呀一声的打开，江沅的哈欠才打了一半望着缓步走来的配剑少年，惊的差点从床上蹦下来指着他‘是你’。
　　‘你在这做什么？金木？’江沅指着少年大惊小怪的道。
　　少年嗤之以鼻‘我来这抓妖却不想撞到了你这个酒鬼只好倒霉的把你带回来了’。
　　‘捉妖？!'这一惊非同小可，江沅的下巴差点惊掉了。只因这金木以前可是同自己一样不学无术，朝秦暮楚，终日只知玩乐的世家子弟，何时学会的捉妖啊？
　　金木表情甚是傲慢继续嗤之以鼻‘我已拜在九华山清净道长的门下，是九华山的第二十三代弟子，这捉妖自然是我的本分’。
　　九华山，清净，第二十三代那是他的第几代徒子徒孙？这下江沅的表情也很奇妙了。如果让金木这小子叫自己一声师叔祖不知道会怎样？

　　‘啊！！救命啊，有妖怪！’
　　‘妖怪来了，大家快跑啊’。
　　‘谁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吧，她被那地龙抓走了’。
　　听到呼喊声金木和江沅俱是一惊，待到他们赶到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葛二婶家的翠丫已经被那地龙掳走了，知道孩子的命怕是保不住，怕早进了地龙的肚子，葛二婶也只能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江沅从小没有母亲，可看到葛二婶那痛苦的样子，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鼻子也是酸酸的，直叹地龙太可恨。
　　‘哎；村里一黑脸壮汉看不过去思量再三似咬了咬牙道‘这地龙太可恶了，为了远离恶龙谭潭，咱们都已经迁了几百米外了，它还是不放过咱们。这些年村里有多少孩子都进了这恶龙的肚子，就说这葛二婶她家的大丫进了地龙的肚子。现在连翠丫也让那妖怪吃了，葛二叔为了打妖怪也已经死了。这地龙危害乡里乡亲们你们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去打恶龙打妖怪’。
　　村庄里一片狼藉，村民们或蹲或站在地上无人吱声，对于妖怪村民们普遍都是害怕的，哪怕已被迫害的痛苦不堪。
　　正中的日头，村民们蔫蔫的低着头，华服长剑的少年饱满激昂的声音响起‘我去跟你打妖怪，我还有他’。
　　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寒冬的夜晚东孚的君王就这样蜷缩着身子在九曲的回廊里睡着了，像一个单纯的婴儿回忆着世俗的种种。
　　他的眉头紧皱这是他最为抗拒的记忆，他不想回忆村民们那惊恐而厌恶的眼神，还有金木，金木那一剑和他所受的惊吓。
　　可是他越不想记起他的回忆却每夜的午夜梦里深陷其中，那种痛苦和惊恐他想醒却总是醒不过来。
　　冷风吹过，淡淡的碧莲的香气。江沅眉头的皱纹似乎松了些，对了，是师傅的气息，那天在恶龙谭师傅也在的，只要有师傅在他就什么也不用害怕。
　　那天在恶龙潭，他，金木还有十几个村民们。他们手举着香木枝燃着的火把，据说地龙畏惧这样的气味。
　　站在涯边，两边是峡谷，恶龙谭在涯下的百丈之内。浑浊的污水散发着阵阵恶臭他们准备好了献给那条恶龙的祭物，有好几个猪头羊头牛头，这些三牲的头都被事先在毒药里浸了好几天。还有一个小童女，是那黑脸大汉的女儿，她的身上也涂满了毒。
　　据说临出家门的时候，那子汉的媳妇还跟他打了一架，把他的脸都挠花了。可他还是含泪把女儿献了出来。
　　江沅和金木都知道他的心里该有多痛，暗自约定拼死也定要护那女童周全。只因这些村民都是那么善良的人。
　　江沅用他秒杀上至八十老太下至三岁女童的烂桃花魅力逗她怕不怕，小女孩说不怕她跟本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当在玩游戏呢。
　　江沅把小女孩抱在怀里，不用怕叔叔会保护你的。一旁的金木继续大义凌然，嗤之以鼻。
　　他们把牲口的头扔进潭里，很快血的腥味果然把那只恶龙引了上来。说它是龙它却更像是一个大只的壁虎，全身两三米的长度，短短而强健的四肢，后边长长的尖尖的尾巴。
　　它是顺着潭上的悬崖往上爬的，在他们四处张望好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恶龙突然从崖下扑了上来。
　　尖尖的爪子直取他怀中的女童，他下意识的翻身避过了这致命一击。却感觉手臂上一痛，已是被那恶龙的爪子划出了长长的一道伤口。
　　金木和村民们赶来，把他围在了中间。香木枝的气味暂时把恶龙逼到了崖边，可是紧接着又一只地龙爬了上来，一只又一只。竟然有十几只地龙，这里竟然是地龙的老窝。
　　此一行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村民们都害怕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叫声，是他抱着的那个女孩。她挣脱着跳下了他的怀抱。一阵刺痛传来，江沅低头望着贯穿了胸口的长剑。他惊讶的转身，身后是那把长剑的的主人金木。
　　为什么？他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金木，望着村民们。却只看到他们惊恐的眼神，他们都怕他为什么？
　　紧接着他就知道了答案，他那双白皙而漂亮的手竟然慢慢的变宽变厚长出长长的绿色的指甲。他从手掌到胳膊竟然慢慢的变厚变绿他的皮肤变成了凹凸不平的黄绿色就好像壁虎的皮一样。
　　如果这时候给江沅一面镜子他就会看到，他那曾经引以为傲的面如冠玉如今已经变了形。他的耳朵在慢慢的变尖变大，他的眼球变成了浑浊的黄色，他正中的两颗门牙慢慢的变大像老鼠的牙齿一样。
　　他的脸正在慢慢的变成黄绿色，身后长长的尖尖的尾巴就像他对面的那些地龙一样。村民们都吓得跑了就连金木也是头也不回的跑了。他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弃了一样。
　　那些地龙冲出去追赶逃跑的人群，那一刻他多希望都冲过来把他咬死哪怕是撕成碎片。可是没有那些地龙绕过他冲向了村民，它们把他当成了同类。
　　其实那一刻他是想死的，他望着自己那又宽又厚的手掌和那尖尖的指甲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血还在不停的流，他真的害怕到最后他的血也会变成绿色。他不想变成这么丑陋的怪物。
　　江沅倒地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一身灰衣从天而降，从来悲悯的眼神那一刹那变得坚决而凌厉，杀伐决断斩妖除魔。
　　夜已深，篝火将山洞照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江沅从篝火旁醒来猛地坐起身来，他望着自己白皙的双手欣喜若狂，他就知道那只是个梦，刚才的噩梦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愿意想起来。
　　‘你醒了‘听到这个声音江沅心里一跳，僵硬的转身望向在篝火的另一边打坐的人。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江沅僵硬的想扯出一个笑脸来却不成功‘师傅，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那个噩梦太可怕了，我在再不想想起来，我再也不要做那样的噩梦了’。
　　青若望向篝火旁那逞强着快要哭出来的少年，叹息‘都是我的错’。
　　‘十七年前你父皇陪着你母后省亲途径恶龙谭，恰巧当时我正在诛杀这妖龙，这地龙繁衍极快，又生性狡诈。上百条地龙的围攻下我也不堪力敌，最终还是让一公一母两个地龙的头领逃了，那条母的地龙逃下了恶龙谭，而那条公的地龙当时身受重伤，三魂七魄也只省下两魄。谁知道他竟用尽了最后的法力凝聚了魂魄舍弃了形体钻进了你母亲的肚子里’。
　　‘皇妃当时身怀六甲不日即将临盆，我纵然知道那妖龙附在皇妃体内必然会将你妖化，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杀生。皇妃苦苦哀求，求我放你一命我也只得答应。’
　　‘两个月以后，天雷滚滚天降暴雨皇妃诞下麟儿，因你此生于水有缘所以我给你取名江沅，并且封印了你体内的妖力’。
　　‘自此以后我闭关了十年，等我出关的时候’。
　　江沅听的入神‘你出关以后又怎么样了 ？’
　　青若略有不忍‘我出关以后才知道，你十岁那年跟别的小皇子在河边玩耍时竟然露出了妖相就和你今天一样。宫里的人由于惧怕就把你关在了水牢，你的母妃也因为受不了流言蜚语而自尽了’。
　　‘不可能，我从小流落在民间被没有见过什么母后，你在骗我’。
　　青若望着他脖子上的青龙玉佩道‘那是因为我封印了你的记忆。也封印了他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