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也不是等了很久》慕清清

43、迷失方向的羔羊

　　小孩子就像是天使，在母亲体内孕育十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便给人带来无限快乐。他笑，你笑，他哭，你也笑，都是开心的样子。
　　小可乐现在是我们所有人守护的对象，他看见乔乔就眯着眼笑，我一抱他就开始大哭。以后我得好好想想增进感情的办法。
　　小可乐的满月喜宴在红太阳酒店举行，乔乔就请了几桌亲朋好友。不过王明志的父母从东北赶了过来，乔乔的妈妈移民到美国，她爸爸和后妈也也到了喜宴，虽然他们面对乔乔还有些尴尬，但三个人中间的喜悦是有形的，人一看就能感受得到。
　　两家父母坐在一起，老妈和林叔叔坐在他们中间，他们几个人说这小孩子的话题，神情中满满的爱。
　　现在已经是2015年，我已经过了28岁，29岁，朝着30岁靠近。我对于爱情的希冀已经不仅仅只有天真烂漫，所有的现实因素都是我的考虑范围之中。也许这样的“斤斤计较”会让我找到一个与我万分合适的人，也许不会。
　　这几天我忙着小可乐的喜宴，孟伟祺忙着事务所的新案子和相亲，我们通几次电话。一次，孟伟祺给我讲，他向家人坦白了，家人知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一家人伤心不已，并且对于孟伟祺的欺骗行为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指责，一定要让孟伟祺去相亲。他妈妈这次聪明了，不再使用强制性方案，而是用了苦情计。她哭诉着，从孟伟祺嗷嗷待哺之日到现在年轻有为之时，父母的全身心付出从无要求回报，现在就只想让他早日成家……孟伟祺深受其苦，点头答应。
　　我听了之后，心里很难受，说，“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孟伟祺声音高了一个度，“杨清清，你这是吃醋么？”
　　你不是喜欢我么，喜欢我不应该坚持么，怎么家人让你相亲就去相亲，你是想放弃了还是根本就是玩玩！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开启了我的愤怒模式与脏话系统，“吃你丫的屁！”之后，顿时感觉说错话了，孟伟祺轻声笑着，我不想再听就挂了电话。
　　乔乔杂志社的同事们坐在一起，感叹着乔乔生完孩子身材还是那么好。我们的老同学坐成一桌，万风铃是带着三岁大的儿子一起来的。我抱着他，他对我笑，我天生喜欢小孩子，而且小孩子也仿佛天生就喜欢我。
　　红妹妹也来了，即使人不多，大家又开始了怀旧，一边吃一边讲着高中生活。一群奔三的人讲着十几年前的青春回忆，怎么想心里都是满满的辛酸。我们都老了，这种老不是大学那时自嘲加矫情地说句“我老了”的老，而是现实给予我们的真正的老，这种老让我们不再好意思说“我老了”这句话。
　　回忆过往，必然是回忆开心的事情，而开心的事情必然会有我和老山羊的疯疯癫癫。他们都知道了我和老山羊的事情，这次大家都有点小心翼翼，生怕某句话滋生出尴尬。我举杯说，“我和老山羊现在还是好朋友，事情过去了都是历史，改变不了现在。”大家都称赞，说着“小山羊的心态就是豁达”。
　　但是，我没想到我刚说完，老山羊就在我后面说，“抱歉，我来晚了。”我吓一大跳，老山羊看着我笑，此情此景让大家都感觉到我们有希望复合，坐在我身旁的万风铃让老山羊坐在那里，她带着儿子坐了一个较远的位置。
　　我心里大囧，表面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该说就说，该笑就笑。
　　老山羊坐在我身旁，就像从前一样，开我玩笑，为我挡酒，我一阵恍惚，仿佛一切事情都没发生的一样。大家看到如此情景，话题便活跃起来，频繁讲起来以前的事情。
　　万风铃感慨，“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俩是欢喜冤家，黄金搭档，过去了那么多年，你看他们俩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最后都会陪在彼此身旁。所以我一直都坚定他们会结婚的想法，从高二到现在，这可能是我坚守时间最长的观念。”
　　我笑着说，“开玩笑了，我和老山羊从来只是好朋友。”老山羊眸子暗了下去。
　　万风铃立刻接着说，“我一直坚信我是正确的，在座各位，要不我们玩一下，打个赌。”赌约是我和老山羊是否在五年之内结婚，她赌结婚，红妹妹立刻响应，“我赌一千，赌他们两个肯定会结婚。”老山羊又回到了曾经神采飞扬，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啊，我做庄。”大家都来了兴趣，五百，一千，两千，都开始下着赌注。大家都表示，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现在定一个轨迹，赌一把，权当作玩玩。
　　敬酒的时候，大家猛灌王明志，红妹妹是最积极的，这阵大规模的劝酒连乔乔挡不住。最后晕乎乎的王明志把胳膊搭在老山羊肩上，“你是孩子干爹，不替我喝几杯酒么？”老山羊笑他的莫名其妙，王明志打了个嗝，“杨清清，你是孩子干妈，你和干爹替我挡酒……”全桌上的人都笑喷了，这才饶了他。
　　转身的时候，王明志对乔乔挤了下眼睛，来传递信息，老婆，装醉对于这些厚脸皮的人很有用。
　　孩子干爹，孩子干妈这个问题又引起大家的兴趣，纷纷表示，你们以后会是孩子亲爹，孩子亲妈。说说笑笑间，仿佛我们自从参加过红妹妹的婚礼到现在一直恩恩爱爱，从没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可是他们不记得，我记得。
　　时间让我兜兜转转，本来就毫无方向感的人怎么能找到它的延伸方向，怎么也找不到它要给我的讯息。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在情感里面几乎没有理智。坐在老山羊身旁，我的眼睛一直不敢看他，生怕有眼光交流。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老山羊回心转意了么，他要是回心转意我该怎么办，或者是我会怎么办。面对老山羊，我曾经一度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种被伤了再狠，只要对方过来问一句就能活过来的人。对方若是别人，我肯定不是，但若对方是老山羊，我不知道我的心会吹往哪个方向。
　　这一刻，我对孟伟祺的不在感到委屈，为什么不来，孟伟祺若是在，他会像一个太阳一样照得我心里发烫，让我内心无比坚守自己的方向。
　　可是，孟伟祺能坚持多长时间，像他这么骄傲优秀的男人会站在我身后多长时间，我不确定。
　　我迷失方向了。
　　大家都散了之后，老山羊拉着我到酒店外。阳光耀眼明媚，行人来来往往，我们只是这个天地里面弱小的一份子，再多的喜怒哀乐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微不可见的空气分子。
　　老山羊头顶是大朵洁白的云，他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我的脚踢着路面，周围流淌着的是街道的喧闹，而我们之间却是慢慢要变为尬尴的安静。
　　我低着头，看着老山羊穿的黑色皮鞋，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像滚雪球一样越多越多。
　　我丝毫不知道老山羊这次是怎样的心境，他会说出什么话，我们的谈话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一切都是未知。他是真的回心转意还是只是拿我当朋友，若是前者我的态度是如何，该怎样表达，若是后者，我自然乐呵呵说句“好朋友，一辈子。”我们都没说话，第一句话可能就决定我们谈话的基调，我不能冒险。
　　“小山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普普通通的第一句抛了出来，我做好应接的准备，不想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到电话老山羊眉头皱了一下，对着电话里头说了句“你别急，现在那里等着，今天我就赶过去。”
　　老山羊神色变了，事情必定是紧急事情。他挂了电话，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并将我的手贴在他胸口上，“小山羊，你相信我的心吗？我心里有你。”
　　他手上的温度一点点传来，但仅仅是皮肤的温度。
　　“我和曼柔的事情比较复杂，小山羊，半个月后我向你证明真心。”老山羊紧紧地将我的手贴在他身上，我感觉到他此时的心跳声，“在这期间请不要其他男人走进你的心里。”
　　我抽出手，“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时间。”
　　不管老山羊和徐曼柔为什么分手，我若和老山羊在一起，必然会对往事介怀。按我的脾气，以后我们之间若是发生战争，我肯定会旧事重提，老山羊肯定会不耐烦，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我冷笑，一个徐曼柔几乎让我看到了故事的结尾。
　　老山羊还握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面对面，我突然靠近一步，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一下，“再见，老山羊。”
　　一吻之后，恩怨两清。
　　我进入酒店，乔乔问我老山羊在哪，我回答说“他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这时候，乔乔开始对孟伟祺的缺席进行批判。孟伟祺和乔乔的关系越来越好，不过这次他工作忙，确实赶不过来。
　　乔乔问我和孟伟祺最近怎么样，我捏着她的脸，感慨，“乔乔你真是本性难移，当妈了还这么八卦。我们都挺好的，他相他的亲，我相我的亲。”
　　2014年已经成为历史，可我还是单身。我已经29岁，30岁之前结婚越来越是一个不可实现的远大理想。

作者有话说

　　从今天开始，至少两天一更，知道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