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贺礼 ...
-
最近宫里最热门的话题，‘燕王要二十四岁生辰了。’
柳榭捧了漆盘往心筑去处，柳陌冷不丁的从转弯处跳了出来，惊的柳榭差点摔了漆盘。还没等柳榭开训，柳陌歪了歪头，朝她陪笑，“姐姐，你回心筑啊。”
“知道还问。”柳榭从她身旁绕开，继续朝前走。
“好姐姐…”柳陌一把扯了扯她衣袖，讨好道，“今年，皇上送什么礼物给燕王呢？…”
“这你敢来向我打听！”柳榭唬道。
“有什么敢不敢的。”柳陌俏皮道，“别说这皇宫里，就是外面，谁不再猜今年，皇上送什么好呢？…”
“可大家就是猜不到。”柳陌小小挫败。
柳榭得意笑笑，继续向前走。柳陌立马跟上，“这不来听听姐姐这边，有没有什么消息？皇上可有准备起来…，或吩咐收罗什么奇珍来着？”
“皇上什么也没收罗，什么也没吩咐。”柳榭同样也琢磨不透。
“皇上在想什么呢，到底会送什么呢？…”柳陌自言自语道。
朝堂后，众臣散去。
林上卿与谢御史并肩，说道，“不些日，就是燕王生辰了。咱们且不说，只是不知皇上是什么心意？”
谢御史左顾右盼了下，压了压声音，“可不是，去年燕王生辰之际，皇上御驾亲征，一举功下月华国度。今年还能有什么更惊世骇俗的？”
“那算什么礼啊，也不见燕王笑过。”林上卿朝周围笑望，低了头，“燕王是什么身世，紫耀祸王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咱们皇上是他的义兄；这江山，权势，他怎会放在心上。”
“这天下最望之不及的，燕王早就有了，想是再有什么能让他开心。呵，莫不是长生不老。” 谢御史笑道。
“瞧你胡说。” 林上卿说着，自个也笑了起来，“不过…，若燕王真能长生不老，垂丝海棠，一名醉美人…”
燕王府。
“燕王府内无燕王，画梁无栖燕。闷啊。”燕王府一边门童打油道。
另一门童招手唤他过来，两人坐在一处，闲聊了起来，“你说燕王生辰会回来吗？”
“不回来了啊！”先前一门童嚷道，且听分析，“别说皇宫夜宴，庆生。就是皇上陪着咱们燕王开小差，那也是去了齐王府。”
另一门童点点头，“有道理，怎么说比咱们这有感情。”
又有手肘撞了撞先前一门童，“那你说，皇上今年送燕王什么贺礼啊？”
“这个嘛…”那门童双手捧了下巴，慢慢分析，“听齐王府那边的人说，燕王最喜欢的就是皇上送的一对玉兔。怕这回，得送个玉燕什么的…”
“俗！俗不可耐！。”另一门童嚷道。
“那我怎么知道！燕王有什么可缺的，还等着皇上送。”先前一门童还觉得委屈，“干脆，把自己送了，得了。”
另一门童赶快捂了他的嘴，“你还真敢说！”
虚无幻境。
“步，如果是我生辰，你拿什么贺我？…”如醉侧目望来。
“当然是令你十倍的欢愉。”步虚吟笑倚窗前。
如醉想了想，声音很轻，“除非，你让我……”
“美人娇无力，笑倚东窗白玉床。最适合你。”步虚吟深深陷入观赏一幅美人图的沉迷。
如醉气结，撇过头去。
步虚吟走过来，与他十指相缠，“还不承认…。昨晚，你抱我那么紧，兴奋的时候叫着我的名字。都答应你，比这十倍的快乐，要不要试试…”
如醉甩开他，“你还说！”
步虚吟缠上他，“先试试，不满意还可以再试…”
绿云山庄。
绿扬躺在树下，“澄澈，我喜欢什么？”
“你喜欢我。”夜澄澈不假思索。
绿扬笑的身体乱颤，“我是说，如果我生辰，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夜澄澈靠过来，遮住并不算强的阳光，形成一片舒服的阴影，“天涯海角陪你，不让你形单影只。不让你一个人苦苦想我。”
修长的睫眨了眨，漾出流光溢彩的眼眸，绿扬小声道，“谁会想你…”
夜澄澈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你想我。你想着夜澄澈。夜澄澈也想你，只想…小杨儿一个。”
星夜，心筑。
在星夜皇宫，建出一座与紫耀一模一样的心筑，那是燕隐栖的住处。
燕隐栖还在描画着，最后几笔了。
看了看，不甚满意，“寒，你字好，帮我提几个字。这一块空的很。”
夜犹寒放下书，走了过来。
燕隐栖让出位置，立于一旁，帮他研墨，看他提什么。
夜犹寒看了看他，“你这孔雀图越来越神似了…”
燕隐栖喜欢听夜犹寒赞叹，年年如是，岁岁如是，暮暮朝朝。
‘千古孔雀之心，不忍焦畈南飞，萋萋柳岸青草，岂知汉府别离。’
两厢痴情，两地相思。夜犹寒搁了笔。
燕隐栖默默念来，伤感浅浅由来，同夜犹寒一般，一时无言语。
燕隐栖移了纸镇，卷起画纸。
“陪我街上走走？”夜犹寒问道。
燕隐栖微微点头，“用溜的？…”
夜犹寒笑了笑，“小时候就不怎么乖，跟着澄澈偷偷溜出去。如今大了本事也大了，光明正大的开口让我带你溜出去。”
“那我不开口，你带我出去。”燕隐栖说着捂了嘴，笑得就如同偷吃蜜糖的熊一样得意。
早忘却了，明明一开始，就是夜犹寒提出要他陪着出去。
夜犹寒起身，离了桌案，轻轻拥住他。燕隐栖放下双手，搂在他腰际。
凑过去，吻了吻他扇动的睫，低低道，“再不走，我就不想走了。”
燕隐栖立马松开了手。
夜犹寒有一点点失落，“你宁可不让我抱，也想着出去。我也不想走了。”
燕隐栖眼眸一闪，飞快地，在他颊边，亲了一下。
站在原地，满心欢喜的，等他。
京都，繁华胜之从前。
两人一身素衣，只顾，并肩私语。饶是如此，引来路人无数，倾慕的目光。
只听街上有人惊叫了一声，“快看！天狗食日…，天狗食日。”
燕隐栖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圆日已经缺了一块。
夜犹寒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别久看。”
燕隐栖担忧道，“此为，不祥之兆。自古，天狗食日，乃上天意志干预人间，警示君王。”
夜犹寒不语。
圆日越来越缺损，天渐渐黑了下来。
街上，百姓敲锣击鼓、燃放爆竹来赶跑天狗，祈求太阳尽快复圆。
燕隐栖越来越紧张，天之奇象，自有喻意。
这种不祥，从来都是直指帝王。
在这锣鼓声中，夜犹寒拉过燕隐栖的手，“什么日不食、星不悖，才是太平盛世。我不信。”
不管夜犹寒如何不信，燕隐栖至此都认定不祥，隐隐害怕，在他身边，等同，害了他。
明日就是自己二十四岁的生辰。
夜犹寒也二十六岁了，年轻的帝王，连子嗣也没有一个。
燕隐栖害怕，怕有人借此不祥之兆，终使得他们被迫分离。
还有，他画了，不祥的孔雀。
不多时，日月合璧，白日里漆黑一片。
夜犹寒拥住了他，“你留在我身边，我为明主，换得天下太平盛世。”
“不要多想。小栖。记住我的话。”
在一片漆黑之中，夜犹寒的唇压上了他的唇，轻柔的开始，越吻越深，最后，完全沉醉，难以自拔。
天地初露光明一缕，最后，光泽大地。
锣鼓声停了下来，人们兴声欢呼。
夜犹寒伴着燕隐栖，“这么长时的日食，或许几百年才一次。”
“而我在这几百年仅一次的短暂时光里，只做一件事，与你深深相拥。小栖，喜欢这个礼物吗…”
燕隐栖为这宛尔一笑。
“我喜欢…。”
一切，尽止于此。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贺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