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普渡众生

4、回到过去（三）

　　2001年

　　“婚礼，我要去……婚——”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面前两张焦虑的脸。乔皱起眉头，“我在哪儿？他们，”她咽了一口唾味，“已经结婚了吗？”她真的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但是她必须知道。
　　丹薇奇怪地看着乔，“乔，你病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没有人要结婚，至少不在他们17岁还在上学的阶段，休息一会，乔，不要再说话了。”
　　乔像是没听懂丹薇的话，她急急地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穿着伴娘礼服，而是一件茉莉色的夏装。她转向杰，“她在讲什么，杰？什么十七岁？什么还在上学？我的姐姐在哪里？”乔却不敢问森的事。她知道麦琪一定会跟她的新婚丈夫在一起的，她还能在哪儿呢？
　　杰的脸变得苍白，他开始觉得乔疯了。“你刚刚在餐厅晕倒了，我们，”杰停了一下，迷惑地看了一眼丹薇，“丹薇和我把你带到这里。我不知道你的姐姐在哪儿，乔，你确定你没事吗？”
　　乔试着站起来，但她立刻感到自己有些头晕眼花，她觉得自己还是坐着比较好，“你们俩个到底在讲什么？我们刚刚还在婚礼上，记得吗？森和麦琪在交换誓言……”
　　乔停住了，她看到杰和丹薇眼神中的怜悯。他们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看看这个女孩，她明显是发狂了。
　　“我没有发狂！”乔气愤的说，“不要这样看着我！”
　　丹薇弯下身，握住乔的肩，“放松一点，乔，没人在说你发疯了。你只是有些迷失。我们还在上学，而不在什么婚礼上。我想麦琪大概现在还在工作，而不准备和一个叫森的男人结婚。如果麦琪结婚的话，我想那应该是和霆。仔细想想，乔。”
　　乔紧紧闭上眼睛。麦琪在工作？但是刚才她不是还在神坛上，乔的心开始抽痛，眼睁睁地看着她最爱的男人就要和自己的姐姐结婚。“我晕过去有多久了？”乔的声音细不可闻。
　　她等了一小会，然后杰回答她，“15分钟”
　　只有十五分钟？她只失去了15分钟的知觉，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天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往好的方面想一想，至少你不用再看到麦琪嫁给森。乔身体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对她这样说。
　　“我想回家”。乔在一段难堪的沉默后终于说道，她不可能继续呆在这儿，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她只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麦琪，希望她还能有一个家。
　　乔睁开眼睛，焦急地看着丹薇的眼睛，“我需要回家！”
　　“好的，没问题，平静一些，乔。”丹薇在她身边坐下，安慰的把手放在乔的肩上。丹薇无奈的看着杰，他立刻活跃起来。
　　“我，嗯，我去帮你把落在餐厅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在停车场再见，我把你送回家。”他结结巴巴的说完，仔细看着乔苍白的脸，想在他离开之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个决定。

　　2011 年

　　婚礼永远没有完成。这个本来应该温馨快乐的场合，却因为乔的死而变成了一个最伤心的婚礼。
　　她的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她是这样一个热爱生命的人，永远精力充沛，尽管乔生来时心脏有病而且不能做剧烈运动，但她并没有因此让自己松懈下来。她游泳，她慢跑，而且她还跳舞，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倒下来。
　　乔常常日夜都在医院里工作，照顾她的病人而身体仍然健康，但是现在却似晴天霹雳般地昏倒并死去了。这一切根本没有理由。
　　埋葬乔的那天，天空是灰蒙蒙的，好象也太阳拒绝出来，抗议着发生在乔身上的不公。至少森是这样认为的。直到现在乔死了，森才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他从没注意过乔一直都可以读出他的心思并在他发怒或悲伤时使他笑出来。乔总是知道如何安慰他，并且全心全意地支持他。
　　当他需要她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特别是他与霆的绝裂后，她更成为了他生命中的重要支柱。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一样东西后才会认识到它的重要性？
　　如果可以唤回乔，如果可以，森宁愿损失一条臂膀来交换乔。
　　森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叹口气，从久未移动的椅中站起来。他看了看床上熟睡的麦琪，然后他走向书房。
　　麦琪和他此时在乔的家。因为午夜时，麦琪双眼红肿地站到了森门前，不停地流泪，并且央求森与她一起去乔的家。所以森没有任何选择，只得跟着麦琪来到乔的家。他反正也睡不着，自从乔死后他什么也做不了，只除了发呆和想念以前的时光。
　　书房里很暗，天空是一种不安分的灰色，太阳愠怒的不肯升起来。森并没耐烦开灯，他对这地方很熟悉。他经常和麦琪或是独自来和乔谈话。乔对他有一种舒缓的作用。他在她身边觉得非常放松，从不需要带任何面具。
　　森慢慢地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他轻轻地抚摩着红木的桌面。当他坐在乔的桌前时，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精华，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围绕着他。森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这甜蜜辛酸的回忆所包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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