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生存守则》零和

21、勾搭

　　勾搭，在大学生活里是个有趣的命题，大学生多多少少都带有勾搭的技能。
　　梁清在这方面的技能是满满的。
　　但他也会愁一些勾搭的事儿，例如楚南乐。

　　这天梁清约楚南乐去图书馆上自习，将近期末，图书馆一座难求，他早晨六点半起床，在门口等图书馆七点开门，只为两个座位。抢到靠里不透风的座位后，他也不忙着喊楚南乐，先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书，等过了八点，他出自习室的门，在过道上给楚南乐打电话。
　　“南乐。起来了没？”
　　另一边晕晕乎乎地哼了一声，随后仿佛能看到他揉眼的样子，这时楚南乐有些清醒了喊：“学长，什么事？”
　　“来图书馆上自习，给你占了座。还有个把月考试。”
　　“啊，考试，好的。”

　　楚南乐挂了电话，揉乱头发，扫视一眼宿舍，只有自己还躺床上了。这时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周，课程停了大半，该画的重点也都画了。
　　自从在计算机楼遇见了秦楠，楚南乐和夏云东联系地就少了，明明就住对面，瞬间失去了联系的理由似的。
　　他出门时看了眼紧闭的宿舍门，匆匆下楼买些吃的赶去了图书馆。
　　室外有些冷，羊绒衫加羽绒服都有些扛不住，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迎着寒风进了图书馆。
　　前脚踏进去，热气袭来，几乎是钻进衣服里的，楚南乐前往六楼，探头一看，座位全满，怀川到了期末必然一校的学霸，刚开学那会儿，人哪有这么多。
　　他缩了缩脖子给梁清打电话，还没打通，梁清就在面前了，喜气洋洋地带他到座位边。
　　这人居然把旁边和对面的全占了，问他喜欢哪一个。
　　楚南乐满头黑线，挑了边上的坐下了，对面占座的书也被他撤掉了。这是为了他占的，也不便说什么厚不厚道的，梁清一脸高兴的样子也让他说不了什么。
　　室内温度高，热烘烘地，梁清看书看地坐立不安，无奈楚南乐一旦认真起来便注意不到周围了，过了一会儿，梁清也被带地认真起来。

　　中午，去北一食堂吃饭。
　　北一食堂是公认的本校口味第一，要不是懒，楚南乐肯定每天都来这儿，南区离北区稍微远了些。
　　图书馆坐落在中间，还有个前门，去北一方便不过。
　　从外扶楼梯上三楼，两人径直去了火锅区，这块儿单买的小份火锅正适合冬天吃，热气腾腾的，大冬天也能暖和起来。
　　梁清去点餐，楚南乐挑好座位等着，等他点好，换楚南乐出去买饮料。
　　饭店的食堂也是座位难求的。
　　三楼食堂面积不大，窗口也不多，可就这么小的区域确实怀川大学最爱的地方之一，因为这儿时常布置地像个咖啡厅。
　　咖啡也是有的，北一面墙布置了柜子和前台桌子，置了些杯子速饮的粉，卖家都没打算粉饰自己的饮品是用粉末调整成的。
　　楚南乐等着自己的两杯奶茶调好，望了眼左边的空橱柜，那块儿晚上卖现做的蛋糕、泡芙、鸡蛋卷各种烘焙小吃，他现在都有点儿嘴馋。
　　这一眼除了看到空橱柜，还见到两个熟悉的人。
　　明显他们也看到了独自等着的楚南乐。

　　夏云东微微尴尬地招手，旁边的女孩子笑地一脸灿烂，那就是秦楠了。
　　“你们也在这儿呀。”楚南乐定了心神轻松地打招呼。
　　夏云东还没回答，秦楠直接接话了：“南乐，你一个人来吃饭吗？我们一起吧。”
　　“不是，”楚南乐指着火锅那块儿道：“和人一起的。”
　　“我们也去吃火锅，一块儿吧。”
　　“哦……”
　　我们……
　　楚南乐拿着饮料和夏云东一块儿，夏云东伸手就把两杯热饮接过去了，俨然是种习惯了。楚南乐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地说：“别，绅士风度是要对女孩子的。”
　　夏云东尴尬地收回，往裤子上蹭了蹭，手就插兜里了。
　　秦楠瞧着眼色就换上了夏云东的手臂道：“平时绅士习惯了。”
　　“哦。”楚南乐冷着脸。
　　夏云东别扭地带着秦楠跟着楚南乐，平时拖着手只觉得挺温馨的，现在哪儿都不自在了，他自己都察觉到心态不对劲了。
　　秦楠是个很主动又泼辣的女孩子，光从那张脸和快嘴上就能感受到无穷的生命力，是能带动起别人的特质。
　　计算机楼陪她聊天后，他总是会遇到秦楠，教室、图书馆、打水的路上、小超市。原本就是一届的学生，一旦注意起来，就会发现到处都是她。
　　秦楠刚开始总问楚南乐怎么没有一起，夏云东鬼使神差解释平时不常一起，他说完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谎言说出第一句就得去圆上，秦楠几次问后便不再提起楚南乐，也并不在意这个人的存在，她单约夏云东的次数不断增加，有来有回的，夏云东请她吃饭、一块儿自习。
　　夏云东是个穷小子，不知道怎么追姑娘，他的约会总是枯燥的，但是秦楠看起来总是高兴的，这让他很感动，感动之余便生了表白的心思。
　　他旁敲侧击了几次秦楠和前男友的事儿，都是以不联系了为最终结果，于是夏云东鼓起勇气主动牵了她的手表白了。
　　夏云东的初恋来地如此地迟，他也不懂地恋爱的道理，原本渐渐疏远了楚南乐，这回突然去请教，他拉不下脸，还有一层原因，楚南乐似乎对秦楠有些意见。
　　他首先找的人是宿舍的谢景洋。谢景洋给他出些馊主意，全是叫秦楠哭笑不得的，但秦楠是个心很大的，她包容地下孩子似的夏云东，不会因为这么些闹剧真的去笑话他。夏云东被这份包容感动地几乎落泪，秦楠比他还小，却总让着他，这便叫他感激不已了。

　　现在的餐厅里，楚南乐与梁清坐了对桌，夏云东与秦楠对桌，一张桌子上摆了两个火锅。
　　梁清先点的，食物熟地也快，拿了小碗盛了一碗的菌菇与肉，浇上汤汁递给楚南乐，随后才问夏云东、秦楠：“你们先吃点不？”
　　两人连忙摆摆手：“不了，我们的也快送来了。”
　　楚南乐端着碗吃起来，斯斯文文的吃相，看起来比女孩子还要秀色，吃东西时露出来的虎牙显得可爱，又小。
　　连秦楠都有些喜欢他了，可她现在是夏云东的女朋友，于是纯粹带着欣赏的目光。
　　夏云东的火锅好了时，他习惯性地优先夹了些吃的进了楚南乐半空的碗里。
　　这回的气氛真的尴尬起来了。
　　夏云东意识到时，僵着手，赶紧给秦楠夹菜。
　　秦楠对楚南乐那几分可爱的喜欢全没了，也顾不得有人在，冷着一张脸，随意夏云东忙活。
　　夏云东在这冬季似乎要额头冒汗了，往常都能包容笑笑过去的秦楠，这回冷了脸很是威严，他自知女朋友应当摆在前面的，可他见到楚南乐，那些更早时间形成的习惯自然而然操纵了他。
　　梁清隐隐有点儿愤怒，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知道坐在楚南乐旁边的男孩有女朋友，是个直男，可还是生出点儿醋意，是霸占的东西被人染手的意思。
　　倒是楚南乐最为淡定，进了碗里的就吃了，吃空了独自跑去又买了两杯奶茶放到夏云东和秦楠桌边，一番客气，他冷冷地和梁清先走。
　　走之时的脸色冷然，单独面对梁清却笑地格外真诚。
　　夏云东食不知味地目送楚南乐消失于楼梯处，秦楠的气就这么消了，再生下去，孩子似的夏云东没那么好的耐性哄。
　　这时，她不免想到前男友。
　　三番两次劈腿却也哄人恰到好处的前男友。
　　秦楠闷头解决掉这顿漫长的午餐。

　　还是那句话，一旦你知道了谁，那么你会发现身边都是他。
　　夏云东回图书馆，刚一进自习室就瞧见了楚南乐，坐在他们两人旁边的座位，距离不过一个过道，楚南乐和夏云东都坐在过道的里侧，认真看书时，互相全没注意到。
　　午后时分再好学也要休息一会，一抬头就看到了对方。
　　尴尬地点点头，各回各座。
　　这个下午的书看地就不那么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