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劫之凤凰于飞》苛言

2、 第二章：进宫

　　所以她要师傅为她下蛊，除去脸上的疤痕，蚀心蛊虽侵蚀了她脸上的疤痕，她却也要每月忍受这蚀心之痛。

　　七年，云轻歌经历了太多，忍受了太多。失母丧父兄之痛，每月的蚀心之痛。她的武内力每进步一层，蚀心之痛便会更甚，除非，舍去一身武功，可是大仇未报，她何以为自己自私？

　　罗凌的办事能力，自是无话说，恰巧每年秀女进宫，云轻歌三人便混进了秀女之中，罗凌和罗伊也是不惹人注意的随从丫鬟的身份。要说这三人不惹人注意也难，不说云轻歌的倾城之貌，就说罗凌、罗伊姐妹，虽说没有云轻歌倾城之姿，到底是云轻歌一手训练出来的，身上的气质看上去就与那些柔弱的秀女不同。因此，三人都是易容进宫的，很平凡的相貌，再加上给选官一路塞了不少银子，也算是顺利进宫了。

　　由于每年进选秀女人数颇多，所以秀女们都是居住在秀女宫，每个人只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只能是受到皇上宠幸或者皇上特许才能自己拥有一个院子。不过云轻歌也不介意，她一向不喜与外人交往，也懒得出去，进房间之后云轻歌便恢复了容貌。

　　各宫的管事宫女教了规矩之后，便会安排新进宫的秀女们晋见皇上，再由皇上来选定这次的妃嫔人选，其余的，便会分配到各个宫里当差。

　　期间，若是被皇上宠幸，自然是封妃封嫔，一步登上后宫高位。若是没有，等到年满，就会放出宫去。若是还想在皇宫当差，那就是等于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于此了。

　　云轻歌自进宫，就在为下一步做打算。她来这里不是要成为皇帝的妃子的，也不是来当宫女。所以，她既要被皇帝看上，也得想个办法不被他宠幸，好在一路有银子铺着，倒也还顺利。

　　“小姐，刚刚奥林嬷嬷来说，此次进宫的宫女明天会去觐见、见皇上。”罗伊敲了敲门，进来说道。

　　“嗯，罗伊，你和罗凌准备一下，把交代你们的事做好。暂时不用担心我。”云轻歌这话自是有深意。罗伊、罗凌的办事能力如何，她自然是知道的。

　　“属下明白。”

　　来来回回，已是下旬中时，只剩下五天时间便是月底了。云轻歌站在窗前看着西下的落日，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一边在心里谋划着下一步的打算。

　　突然一阵清风吹来，花香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云轻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她有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是她自己让自己过得太压抑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身处这秦王宫，外面的事有五罗四暮，她纵然武功高强，也不能决策于千里之外，既是无用，有什么好担心的？倒不如放心地交于手下去做。

　　整个一下午，云轻歌都没有出去。一来是怕麻烦，出去又要易容，她向来怕麻烦，所以宁愿不出去。二来，出去的话，难免见到各宫嫔妃，不免要行跪拜之礼。她才不屑于向那些人跪拜，她云轻歌跪天跪地，跪父母师傅，是因为他们的养育教育之恩，自当跪。可是他们，有什么资格当得起她的跪拜大礼？

　　晚饭之后，云轻歌唤来了罗伊，两人易容之后，便出了房间。美名其曰：探探皇宫地形。可是罗凌、罗伊谁不知道，想来是她自己一人无趣，想出去走走罢了。

　　晚上的秦王宫，比起白天纷繁，相对要冷清得多。踏着高凸不平的石子路，云轻歌的心中，竟有了不可多得的宁静的感觉。安静的时候，总是容易让人忘记一切。

　　云轻歌喜欢晚上，因为黑暗的时候，她看不清人们脸上虚伪的表情。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因为安静。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想起疼爱她得娘亲和爹爹，还有说一直会保护她的哥哥······

　　不知不觉，顺着花石子小路，云轻歌两人来到一个凉亭。亭尖是深沉的枣红色，亭柱是古老的墨绿，石桌石椅都是黑白相间，蓝白色相间的罗纱迎风旋起优美的弧度，显得那么不真实，晚间的掠过湖面的风吹过来，带着些许新鲜的水的味道。记忆里，将军府也有一座相似的凉亭，忆起幼年时的快乐时光，云轻歌没有丝毫的犹豫地走进去了亭中。

　　“娘亲，快来看呀，这鱼好可爱。”

　　“呵呵，哥哥，来追我呀。”

　　“娘亲，你看哥哥又欺负我。”

　　······

　　“迢迢新秋夕，亭亭月将圆 。”情不自禁地，云轻歌也随着罗纱舞动起来，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亭开照曜，分座俨婵娟。舞姿轻盈，飘动若玄，像是与罗纱缠绕一体，分不清是虚是实，是梦是幻。一如她脸上明明是带着笑，却看不出半分喜悦。

　　舞罢，云轻歌毫不怜惜的扯下一缕罗纱，罗纱被撕裂，发出一声与沉静夜色极为不融洽的声音。她将那一缕罗纱摊开在手掌中，“红颜未老恩先逝，最是无情帝王家。”这皇宫，不知埋葬了多少女子的青春。

　　听得这句话，罗伊才明白，小姐有太多的隐忍，她只知道小姐挑起复仇的担子不易，原以为小姐对世事都不在意，是她天生随性的性子。却不曾想，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本该是在父母的怀抱中嬉闹撒娇，可是她却要肩负起复仇的重任。现在才知怕也是因着家族束缚，不得不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情绪吧。她呆在小姐身边最久，可却仍有些看不懂她，好在每次的相处她都能更清楚地看清小姐的心，这就是好的。

　　思忱间间，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云轻歌却已脱了绣鞋，把双足浸于水中。

　　这天气，已经快过了夏天，尤其是晚上，天是格外的凉，小姐身体属寒，这时间久了，又对她身体不好，便又忍不住唠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