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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三)迟钝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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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又会梦到什么,或许会回到那片花海继续之前没有做完的梦,但一切皆是无常。
只是凌零果真是做梦了,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连自己都看不见。
她的意识如往常一样清醒,却什么也听不见,这确实是让人烦躁的梦。
凌零企图冲破这片漆黑的束缚,但这念头刚一出现,浑身就出现钻心的疼痛感,比之前的重塑更为强烈,然后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惩罚。
口中蓦然一片冰凉,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凌零眉间一蹙,惊醒。
朱清卿的面色浮现出惊喜之色,“凌零,你醒了!这药果然有效果!”凌零猛然起身,惊怒令她难以保持冷静,“你给我吃了什么?”
朱清卿显然是被吓到了,回答的有些迟疑,“就,就是你沐浴的浴桶旁放的那些丹药。师尊说……”凌零的眼眸一片冷芒,果然是个笨蛋,自己笨还要连累别人。
“我只喂了你一颗你就醒了。”朱清卿纳纳地解释道。伸出手夺过了他拿着的玉瓶,倒出里面剩余的丹药,顿时那股恶臭的血腥味充满了鼻尖,手指用力,碾碎了一颗丹药,从那粉末中飘出一缕红烟隐隐混着一丝煞气,但马上就消散在了空气中,不难觅得一点儿踪迹。
见到了朱清卿面上的困惑之色,那单单是对这个行为的不解,他好像没有看见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红烟。
凌零平静下来,“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一贯冷淡的语气问道。
朱清卿愣了一下,面上突然爬满了红晕,“嗯,凌零刚刚沐浴过,很香的味道。”
凌零不知他说的很香是否是颠倒黑白,但他一个男人露出这种娇羞的表情确实令她不自在。
“若你师尊问起来,你就说你让我把那些丹药全吃了。”
虽然凌零并不认为这有什么效果,陈皮是一个狡诈的人而朱清卿却是一个好糊弄的猪。但能小小地挑起师徒间的嫌隙,何乐而不为。
朱清卿思索了一下,答应了下来,脸上还有了欣慰之色,“师尊是为了凌零你着想,只要你能体会师尊的良苦用心,我撒个谎也没什么关系。”对于朱清卿对陈皮的无条件信赖与崇敬凌零表示无计可施。
“不过,凌零。”朱清卿嫩白的皮肤上又呈现出火烧云的颜色,吞吞吐吐地继续道:“你应该先把衣服穿上。”
凌零还没有回什么话,朱清卿又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刚才不是有意看你洗澡的,只是适才你的房间灵力一片暴动,我以为你修炼走火入魔了,师尊又闭关去了,我想作为你的师兄不能坐视不管……我连师尊的指令都违背了,你要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别生气……”
他眼睛都不敢看向这里,长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说话都有些哆哆嗦嗦,“我把你搬到床上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而且也马上用被子把你盖住了……如果玷污了你的清白,我可以请求师尊让我娶你为妻的。”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朱清卿飞快地抬眼瞅了凌零一下,耳根红的都要烧起来了。
凌零沉默,不管是怎样,吃亏的还是她不是么?朱清卿的表情怎么就像是被调戏了一般。
莫名其妙,只要是她醒来见到的,照顾过她的人,怎么都想与她扯上这种奇怪的关系,无论男女。
脑海中迅速的划过了自己带着伤痕的脸颊的影想,莫不是现在人的审美观扭曲了。
凌零摆了摆手,“不要和我开玩笑,我要穿衣服了。”
语气如常,给了朱清卿很大的勇气,他又看了凌零一眼,语调提高了一些,“我是认真的。”然后跑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带出巨大的声响,像是在发泄什么脾气。
凌零没有管这些,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
他们说的经脉这种东西是真的修好了,凌零可以感觉到充盈的灵气在体内流动,左边身体的知觉也有一定程度的恢复,只是始终没有达到无伤的程度。
左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还是老样子,面目似乎还狰狞了些。
摸了摸左脸,一道不平整的疤痕依然存在,但其余没受伤的部位却是光洁柔嫩了不少,这药液可以养颜,但却除不去这一块伤疤。
床边放了一件衣袍,是女款,鹅黄色为主白色为辅,还好也算是简洁大方。
两只手穿衣是要方便不少,换好了衣裳,凌零随意拢了拢头发,找了根丝带随意在后面一捆,除去怠懒,她也确实不会扎头发。待凌零整理的差不多了,门又被推开了。
朱清卿有些别扭地走了进来。看见凌零一如既往平淡的眼睛,神色黯了黯。
凌零习惯性的没有睁开左眼,但视野却也比之前清晰了不少,甚至可以看见朱清卿白皙的脸上细小的茸毛。
朱清卿咳了咳,调整好他的姿态,快步走向凌零,伸出他背在身后的手。
一张精致的面具,银色的,不知用什么雕刻上了金色的花纹,还隐隐泛着荧光。他小心地将面具戴在了凌零的左脸,有些失神的看着凌零发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又红了脸颊。
“凌零,你真漂亮。”小声的喃喃了这句话,朱清卿又跑了出去,不过这回没有关门。
对于朱清卿的称赞,凌零并没有过多的在意,陈皮没有出现,没有质问的机会。那丹药确实有他说的效果,而且仅仅一颗就令她受益不少,但这药也不能随便乱吃的,凌零有预感这将会带来副作用,况且,她天性也不喜依赖药物。
凌零翻出了曾绑在身上的刀片,师徒两人没有将之没收,或许是这刀片太过普通,在他们眼中构不成威胁,将刀片隐入袖中,金属冰凉的触感令人安心,应该去外面走走了。
出了房间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一个院子里有五个房间,她占了其中的一间。
凌零没有见过其他屋子里的人,或许并没有住人,朱清卿不住在这个院子。
出了院子的门,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透明的膜,待回过头去,院子已不见了踪影,这里还用阵术布置了障眼法。
她对阵法并没有研究,也看不出这阵的优劣,只是觉得有些可笑,陈皮是想遮掩什么?不安好心。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有一种基调很黑暗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