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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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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脑袋,好久不见了。”身后传来熟悉而温暖的嗓音。我站住脚,回过头去。那人一袭军装,左胸的军章熠熠生辉。笑容明媚如阳光,眼睛却深沉似海。我叹了口气,多年分别竟是在此时此地相遇。我傻傻地望着他,忘了话语。
我看着他穿过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走到我面前,抬起手给了我一记爆栗。“你还真没良心,这么快就忘记我了。”额头上的疼痛提醒我估计又要淤青了,我愤愤说道:“林礼葬,你下手怎么还是这么不知道轻重!”他一脸怒其不幸,哀其不争的表情看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种软绵绵的性子怎么就不知道改改呢?”
刚刚被我远远甩在后面的陆路,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师父,你走那么快干嘛,你就不能帮帮你心爱的小徒弟收一下工具吗?”这小孩真是奇葩,都这么累了还有空撒娇。我笑了笑不打算理他。“师父,这个人是谁?”林礼葬顺势拉过我:“你师父的竹马。”陆路像只狗熊扒拉着我:“师父,你这么快就找新欢了吗?你早上明明答应我跟我处对象的。”我听到这话差点晕过去,明明早上只是因为局长进来我没回答罢了,这小孩就把这当成默认了。可这小孩扒拉着我一脸期许的样子,像只可怜兮兮的哈士奇,心都快被融化了,原本想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句:“你啊,还真是个小孩子。”
“穆斯,我还在这!”那声音不由让人心生畏惧,果然还是这样吗?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从不让接近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男是女,每当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是爱着我的时候,他总是当头泼我一盆冷水,高中时,明确说不喜欢男生,大学时,他和校花谈恋爱,毕业后,又毅然去军队离我而去。
我抬头看他,几分钟前那和谐的场景仿佛从未发生:“如果我们碍了少将的地,我们马上走。”我回头又轻声对陆路说:“我们走吧,回去还要做尸检。”我抬脚就走,左手臂被一股有力的力量拉扯住:“穆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手臂生疼,我还是没有勇气甩开他:“少将,放手吧。”“我偏不!”原本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而一直沉默的陆路说话了:“虽然你是师父的朋友,我师父都让你放手,你能不能放开师父?”“这没你的事!”显然,陆路被他这么一吼吓得不轻。“陆路,你先回车上,我等会就来。”“可是师父……”“放心吧,没事的。”陆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戾气的林礼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我看着他终于上了车,才开口:“少将,那么多人,你还是先放手比较好。”林礼葬盯着我看了许久,似在考量我的话,过了一会,他才放开了手。“如果少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穆斯,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怎么跟我关系……我答应过穆夫人要照顾好你。”“呵,那不劳少将费心,我好歹算个成年人。”我不想再听他废话,转身就往车上走,身后传来林礼葬一声比一声响的怒吼:“木头脑袋!小穆!穆斯!姓穆的,你果然好样的……”我砰地关上车门,颓然坐在座椅上,靠在车窗,手臂还隐隐作痛,无奈苦笑,大概明天八卦就是少将和省公安局的法医竟在案发现场大吵了吧。
下午尸体就已送当地公安局,我穿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和手套,在手术台奋斗了将近7、8小时,双腿酸疼麻木,伤口太多,为了保全死者全尸,解剖完还需要缝合伤口,等我扶着墙回去是几乎是皓月当空,浓重的困意席卷着我,我不知道我怎么回了酒店,当我准备打开灯时,有个黑影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我的困意全无,大脑飞快运转。袭击的人至少比我高一个头,双臂有力,应该是打不过了,只能智取,没有用迷药,看来并不是蓄意谋划的,应该是突然袭击。我腾出手去掰捂在我嘴上的小拇指,起作用了!那人吃痛地把我扔到床上,房间太黑,我根本看不清人,只能凭直觉还击,然而,我还是低估了,那人的身手和夜间的动态视力相当好,他一把抓住我踢出去的脚,我心想,这下完蛋了,要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