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衍》羿子涵

3、发那个什么期的

　　褪去外衣，解下发饰，洛昭言上床就寝，习惯性往里让，但在看到同样脱去外衫的闲卿躺到外侧时，她愣了愣。

　　“怎么了，昭言？”闲卿泰然微笑。

　　自那日云来石上的约定之后，即便闲卿已打回原形，她亦毫无疑虑地视他为未来的人生伴侣，一人一狼朝夕相对，夜里虽是睡卧同处，也仅是单纯依傍，无有惊骇世俗的□□接触。在已习惯成自然的今夜，原来的位置上陡然换成了人形闲卿，令洛昭言猛地意识到一件往日不曾深想之事──

　　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想什么呢，昭言，妳脸都红了。”笑意不曾褪，闲卿侧卧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嫣红渲染的美丽脸庞。

　　洛昭言身子往后缩，再往后缩，直至背抵墙，干脆翻过身面壁去。

　　闲卿笑意更深：“昭言，妳为何要睡那么里面？”

　　“呃……那个……我突然发现这位置挺不错的，我睡这儿就好……”

　　“但妳一向是抱着我睡的，不是贪我皮毛暖和吗？”

　　“可、可你现在没皮毛……”

　　“……”闲卿佯叹了口气，“唉，枉我努力恢复人形之姿，想不到竟不如原形时受宠。”听起来很受伤。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洛昭言急急回过头，触及他幽深含笑的眼眸时不觉一羞，再度慌张面壁去。

　　“好吧，既然妳不过来，那只好我过去了。”

　　洛昭言心一跳，正想往已无退路的墙面再挤上一挤，一具强壮温暖身躯已然自背后贴了上来，有力的手圈住她，他的腿压上她的腿，他的呼息搔痒着她的耳。

　　“闲、闲卿……一定……要贴得这么紧吗？”她的声音变调了。

　　“我怕妳冷着了啊。”

　　根本就烫着她了吧……

　　“昭言，妳不转过身来吗？”

　　“……”转过去她怕她睡不着。

　　“昭言，我喜爱看着妳睡。”

　　“……”

　　“昭言？”

　　……不转过去他大概不会让她睡吧。洛昭言双手掩住发烫的脸，认命地转过身。

　　闲卿忍不住笑了声：“昭言，妳这是？”

　　“睡了！”干脆一头扎进他怀里。不看见他的脸、不看见他的眼就没事！

　　愉悦的清朗笑声溢出他喉间，他的胸膛震动着她。忽感温热身躯略略离开自己，心中微奇，紧接着掩在脸上的手背一阵湿痒──

　　他、他在舔吻她的手！

　　洛昭言又惊又羞地急忙将手撤开，闲卿觑准时机迅速欺上，堵住她小嘴。

　　他的吻热烈而渴求，令她几要喘不过气，他留恋她的唇良久，辗转来到脸颊、耳朵，然后是纤颈、锁骨，头昏脑胀间她才发现身上的重量，来自他覆着她。

　　“昭言，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暮冬正是狼族动情的时节？”闲卿呼息不稳，沙哑开口。

　　动情时节？

　　洛昭言直觉道：“就是发……那个什么期的？”脸上红艳更深一层。

　　“呵，用人类的话来说，是的。”

　　洛昭言难为情地动了动，发觉身上的他不动如山。

　　“昭言，妳若不愿，我绝不勉强。”

　　她对上他的眼。

　　红瞳异常妖艳，此刻他的神情并无以往的淡定从容，他的身子同她的一样灼热滚烫。

　　早有心理准备自己会是他的，只是在他失去人形能力的那段期间，她根本未曾想起这件事。

　　心中害怕着，同时又柔软着，为了眼前之人，为了即将发生的事。

　　洛昭言颊红似火，心如擂鼓，双臂缓缓环上他颈项。

　　妖瞳绽光，闲卿深深凝视娇羞无限、不敢直视他的怀中伊人，噙着无比温柔的笑再度吻上令他难以自拔的红唇与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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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两次，三次……

　　一天，两天，三天……

　　到了第七天夜里，洛昭言声音迷离微喘：“闲卿……你……发那个什么期的，通常……嗯……会持续多久？”

　　“嗯？约莫一个月左右吧。”闲卿调整呼息，“昭言，想不到这种时候妳还能心有旁骛，实在教我不得不检讨自己……既然如此，我只好──”

　　“啊！不……闲、闲卿……”被迫专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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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两个月……

　　到了第三个月，洛昭言骚软无力地问：“闲卿……你不是说一个月吗……”

　　“呵，我是狼妖啊，自然与凡物不同。”魅声低笑：“面对昭言，动情时节什么的可作不得准。”

　　洛昭言满脸通红，眼一闭，决定不跟这千年老妖较真了。

　　（2015/7/21　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