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巫立志传》幻视苍

26、不能触及彼此的夜晚

　　“傲~慢~~睡不着~~~”
　　“…………”
　　睡不着叫我有什么用？傲慢出现在佐伊床边，他说：“要我抱吗？”
　　“不要。”
　　“那叫我干嘛？！”
　　“陪我说话嘛~”
　　“哎……”所以说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哎，算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傲慢没办法的坐在了床上，然后躺在了佐伊身边，“这样行了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嘿嘿……”佐伊笑起来，她凑过去抱住傲慢的胳膊，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然后闭上眼睛，“就这样就好了。”
　　“…………”什么啊？傲慢现在开始不明白了，他看了一眼佐伊，然后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再开口，“我说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有一点。”佐伊回答说，“因为奥西诺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他一直都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淡定的不行，就算是我之前差点儿被恶魔吃掉，和你还有欲望结定契约，然后又被人用枪击中他都没有这样子过……我有点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什么？奥西诺？”傲慢居然有点儿想笑，“他能有什么事？我来告诉你吧，明确的告诉你，小巫师。不论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到底作了什么死，出了什么事，他都不会有事的。大恶魔的保证，你就放心的睡觉吧。”
　　“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说谎的。而且……”说着傲慢就握住了佐伊的手，然后他翻身以便能看着佐伊的眼睛，“而且不管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这一点也绝对不会改变哦？小巫师……”
　　“嗯……”现在差不多已经要对傲慢的这种行为免疫了。虽然他和欲望两个人总是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是大多数时候只要自己拒绝的话他们都不会做什么——而且他们好像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说说而已，“卡尔……”
　　“别那么叫我。”
　　“我想吃秋季沙拉了。”
　　“那就自己去做啊！！”真是的这个小巫师到底……哎……头好痛啊……这种时候为什么不去找欲望那家伙？！明明他看上起比自己好说话很多吧！不过说起来最近也不见他的踪影，去哪儿了？该不会是把这小巫师丢给自己然后他一个人去玩了吧！
　　“好！那就去吃夜宵吧！”反正也睡不着！佐伊这么说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傲慢也只好起身来，他说：“快去吧快去吧……别缠着我就好了……”
　　“我也可以做给你吃哦！”
　　“我都说了别缠着我！！哎……好吧好吧，我吃还不行吗？”头好痛啊……傲慢都想干脆就这么躺在床上装死算了，但就在这时候，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来了精神，“啊，等一下……我说，小巫师，我想这里还有比我更好的‘客人’呢。”
　　“咦？什么？”
　　“警官先生……回家了呢。”
　　塞维尔？这么晚了……佐伊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自己还好，因为在医院里经常睡觉所以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塞维尔……很辛苦吧？她这么想着，然后走到门口去，果然听到了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从门上的猫眼看出去，塞维尔正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开自己家的门——
　　“去邀请他啊，小巫师。”傲慢在后面这么怂恿着。
　　“可是这么大晚上的，他肯定还是希望休息吧……”佐伊犹豫着。
　　“那么，你不想邀请他吗？”
　　“什么嘛，你干嘛又要撮合我们？之前不是一直还说什么普通人不行之类的吗？”
　　“这样你就不会缠着我了吧？我可不喜欢吃胡萝卜。”傲慢直截了当的说，“而且……小巫师，和人类在一起也是有好处的。去吧，邀请他吧，就当是你听了我的魅惑之言做的决定。后悔的话怪我就行了。”
　　“嗯……”真是的，这家伙怎么回事？莫非这就是‘恶魔的善变’吗？佐伊这么想着，但是她确定有那么一点想要邀请塞维尔。因为自己……喜欢他？虽然只认识了一小段世界，但是……也许这就是所谓‘爱情来得很突然’吧。有时候，你只需要看一眼。
　　“啊，该死……”掉了……塞维尔手里的钥匙直接滑落掉在了地上，阴暗的走廊的灯光让疲劳过度的他有些看不清地面上的东西，他弯下腰凭着模糊的视线寻找钥匙，然后——
　　然后钥匙被另一个人捡了起来：“塞维尔，晚上好。”
　　“…………”疲劳和烦躁再一次在这时候一扫而空，塞维尔直起腰来有点儿紧张的说，“晚、晚上好……等等，Bunny？？你已经可以出院了吗？！”
　　“嗯。可以了哦。”佐伊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对他笑起来，“你这么晚才回家啊？工作很忙吗？”
　　“哎……有个案子……”明明是盗窃案，但是却突然升级成谋杀……塞维尔叹了口气，自己从早上那时候开始就什么也没吃过呢。回去之后……不，家里除了过期的牛奶和破壳的鸡蛋之外就什么都没了吧……哎……不自觉的再次叹气。好饿。
　　“要来我家吗？”
　　“咦？！”什么？听、听错了吧……？塞维尔惊奇的回过神来看向佐伊。
　　“我刚刚说，你肚子了吗？我正要做宵夜呢，你要来我家吃点儿吗？”佐伊就知道他刚刚在发呆，于是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没关系哦。我不介意。”
　　“可是……这……因为时间太晚了，所以对Bunny来说不太好吧？”
　　“哦……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倒是觉得……如果是塞维尔的话……也没关系……”
　　“咦？！！！”听错了吧？！
　　“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有那么惊讶吗？佐伊微微歪着头看着他，“那，所以呢？你要过来吗？”
　　“我……”我本来是想先说的，是我想要先告白的！不不不，这算是告白吗？不对……吧？咦？？？可是……如果是的话，如果是的话自己再拒绝那不就是拒绝了吗？！那以后……不……可是……
　　“塞维尔？？”
　　“啊！！”立即回过身来，塞维尔差点儿又把钥匙掉在地上，他说，“好、好吧……打扰了。”
　　“嗯。进来吧。”反应真可爱啊……心里这么想着，佐伊便让他进门来，“随便坐哦。”关好门之后，佐伊走到厨房那边去：“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啊……不用很麻烦了，最简单的就可以了。谢谢……”塞维尔有点儿紧张的这么说着，他坐在沙发上，把外套和枪套什么的都放下之后，又不自觉的放松起来，一放松整个人就变得更加困倦了。本来就睡眠不足……
　　最简单的，那就煮面给他吃吧？现在外面天气变热了，吃点凉面心情也好。而且花太多时间他会睡着吧，一定很累了吧，自己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叫他来啊……但是如果不叫他的话，他回去肯定不会好好吃饭吧？
　　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一碗凉面，佐伊把它放在餐桌上，刚想要出声叫塞维尔过来，就发现他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了……哎……还是太慢了吗？就饿着肚子睡着了？没办法的走过去，佐伊看着他的睡脸，不自觉的坐在地毯上，然后靠近一点就这么看着他。塞维尔……是普通人。不知道魔法的存在，不知道精灵的栖息，不知道恶魔的威胁，他就是自己一直，一直所憧憬的普通人当中的一员。
　　他那么温柔，那么好。自己真的，真的能够……能够这么看着他吗？
　　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但是却在中途停止，自己在干什么啊……真是的。本来邀请一个跟自己才认识不久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男人大半夜来自己家就够可以的了，现在要是再去碰他的话……那不就——
　　“咦？”
　　“Bunny……”
　　“……？”在说梦话吗？梦到自己了吗？佐伊居然有点儿期待的继续看着塞维尔，等着他再说点儿什么。然而对方就什么也没说了。好像睡得越来越沉了，现在叫醒他也不太好……佐伊叹了口气，她站起来，然后回卧室拿了个毯子给塞维尔盖上，就这样吧……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不去叫醒他吗？”等到佐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之后，傲慢出现在她身边这么问，“真的没问题？”
　　“他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吧？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青年男女大半夜共处一室所发生的理所当然的交合？”
　　“真抱歉啊并没有发生那种事。”
　　佐伊这么说着然后再次躺下，现在自己也变得有点儿困了：“塞维尔到底怎么想我都不知道呢……”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干嘛会现在睡在你客厅的沙发上？！”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不能喜欢他。”佐伊抱着被子蜷缩起来，她说，“应该，不可以吧。他是人类啊？是普通的人类。通常，法师与人类最后的结局都是……为了对方的幸福而选择分开，或者其中一方为了保护另一方被恶魔吃掉啊！”
　　“能够顺利在一起的例子也有不少吧？”
　　“但是可能产生的危险可能性也相当大吧！我不想……不想伤害他。因为我就是那样的人，傲慢，因为法师就是那样的人，就算不想，就算并非真的想要那么做，但是一旦接触了，一旦付诸真正的感情了，那么就再也无法回头，再也……无法控制了。”
　　是吗。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感情’，我甚至不明白什么是感情。我没有感觉，你跟我说的这些，我自始至终都无法理解。但是有一点……却可以确定。傲慢俯下身来，他靠近佐伊，在她耳边开口：“不用担心小巫师。不论是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达成，所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会确保……一切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