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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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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兄弟一直试图找些疏影喜欢的话题来聊,却发现她总是在心不在焉的走神,回答也是漫不经心的。淡淡的表情无声的说明了她对他们的不重视,他们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当下就有些不乐意,赌气似得缄默不语了。
疏影见双胞胎有些愠怒,不以为意的暗暗笑了笑,自顾自地专注手机邮件去了。
坐于疏影身边的艾荷,静静的注视了她良久,见她无所事事了,便起了聊天的兴致,
“你去英国的时候才十三岁,还是一个很羞涩的小女孩了,如今啊!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艾荷又连连感叹几声,“哎!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疏影应声抬头,看向身边的阿姨,笑了笑,
“是啊!都已经过去十二年了,一切都该变了。”
话虽如此,其实她是没有多少感觉的。她这个阿姨,是在她还没有出国前,就嫁给了爸爸,人挺不错的,就是喜欢多愁善感。
淡淡的忧伤萦绕在周围,似乎有关时光的话题总是容易引人深思,同样也能勾起人诸多过往的回忆。艾荷自觉此时不是感伤的时候,便也就不再多言了。
须臾,婚宴正式开始。
在场宾客静然等候,只余音乐主掌气氛,入口大门缓缓被推开,新娘蒋泠盈挽着新郎单枫后面跟着同样是俊男美女的伴郎伴娘徐徐而来。
笑靥如花美貌艳丽的新娘和新郎深情相望,携手走向大厅的高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大厅内的宾客们不禁对这对新人赞赏不已,祝福有加。
婚礼很是新颖,司仪运筹帷幄,花样层出不穷,不时和台下宾客互动。新郎新娘倒也很配合,大大方方的完成了一系列的稀奇古怪的刁钻游戏,连旁边训练有素,忙的不可开交的服务员都抽个空笑的前仰后合。
一时间大厅内又恢复了喜庆的喧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欢声笑语足以渲染出更加热闹的气氛。
疏影不为这热闹非凡的气氛所动,只是静静的坐在那,藕白手臂微微曲起支着额头,微偏着脸,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手机。
怪了,怎么有一种众人皆醉她独醒的感觉。她倒是也很想附和的笑两声,只是觉得实在没有什么笑点,也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
窃窃私语低声交谈的双胞胎也无心去关注台上,眼睛无意中瞟到了出神中的疏影,不由情不自禁的观赏了起来。
婚宴进行中,喧嚣依旧。
不自觉陷入沉思的疏影,似乎感觉到了旁边双胞胎的注视,微抬眸瞟了他们一眼,正对上他们毫不避讳的视线,疏影礼貌的莞尔一笑,随即又表情淡淡的垂下眼眸。
一般来说,如果你感觉到了有人向你投来了意味不明的视线,而这道视线又恰好是来自于你并不讨厌的人,甚至还非常优秀。这时,你难免要胡思乱想一番,甚至会私自大胆的揣摩一番,他或她是不是落花有意什么的,至于你会不会流水无情,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种情况却是疏影所深恶痛绝的,别人看她的眼神越热烈,她就越气愤,越对她漫不经心,她反而欣喜若狂、求之不得。
因此,她现在心情有点低落,他们太过专注的眼神让她非常不自在。早在几年前,她还是十几岁的还算是懵懂的少女的时候,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时,她都会毫无顾及的瞪回去,或者,直接挑明了让别人收回视线,别人若是不从,她也许还会极端点,弄个什么高危凶器之类的威胁威胁别人。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长大了,阅历也丰富了不少。最值得欣慰的是,她在吃了那么多年的亏后,终于迟钝的领会了“忘物忘我”的奥妙。
大厅中,欢庆的音乐轻快流淌,丰沛着所有寂寥的心灵。气氛活跃而和谐,就在婚礼进行到高潮时,突然,司仪旁边的钢琴师在弹出几个十分不和谐的音调后,便猝然侧倒在地上了,一动不动。
霎时,场内一片寂静,仿佛是没有过度般前一秒市集下一秒就幽谷,还可以回声的那种,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戛然而止,随即,归于一片沉静。
空旷般的幽静!!!
宾客们大都面面相觑,心思各异的静观其变。
按说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应对不了这场不大不小的事故,之所以沉默,不无火上浇油的嫌疑。
正游走于宾客中敬酒的新郎新娘仅仅怔了几秒后,便又若无其事继续敬酒。单枫表情淡淡抬眼极富深意的瞟了一眼司仪,不难看出里面极具压迫性。司仪顿悟,了然的默默点了点头。
漂亮干练的女司仪反应迅速,笑意盈盈的招来旁边的侍者把钢琴师抬了下去,送进医院。随即又浅笑盈盈若无其事的面向台下的众多宾客,身经百战的女司仪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说不担忧紧张是不可能的,没准这次就是她职业生涯的终结了,这次的雇主可不是普通有钱人那么简单,他们可都是名副其实的名门望族,盘踞在Z城不知多少年了,其根基深不可测,绝对不是她们可以得罪的起的。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不仅影响了这次婚宴的质量还有损了他们婚介公司的名声,并且还有可能波及两大家族的名声,万一处理不好可就是灭顶之灾了,但愿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吧。
为了缓和场内的凝结的气氛,女司仪思索片刻后,故作镇定的朗声邀请场内人士,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由于我们邀请的钢琴师临时出了点小小的状况,所以,现在我们的乐队缺少一位钢琴师,有兴趣一展身手的尽可上来。能够和闻名世界的乐队合奏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绝对是意义非凡。”
其实,她这话还是很没底气的,台下这些人那个不是身份不凡之人,没人会在乎这点小小的荣誉。
台下的宾客们果然无动于衷,场内仍是鸦雀无声。
司仪见宾客们不为所动,此时也有些紧张了,期盼的眼神扫视着全场,握着麦克风的手也有了湿润的感觉,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三分钟,冷场的极限是三分钟。
大厅中央主桌上的人面色也微有变化,连吊儿郎当的双胞胎都皱起了眉头。
依旧不知不觉般埋头看邮件的疏影,丝毫不受周遭气氛的影响,怡然自得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期间,总感觉有几道极富暗示性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飘在她身上,她不动声色的想了想,如果没猜错错,这视线应该是爸爸的。
疏影故作不觉,默默的将头往下低了低,感觉那道视线似乎更强烈了,大有暗示不成直接挑明的意向。她想,估计这次又得妥协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他要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学音乐的,这种情况就应该她去,而她又为什么要妥协了?
换种思维,假如这里有在殡仪馆工作的,那在那个钢琴师倒下去的时候,他或者她是不是也应该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