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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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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决定受邀前去殷淮家中做客顺便用膳,一个商队的人马便要好好安顿下来。
殷淮推荐了的客栈,何欢带领商队歇息下后,就将后续事务交代给了身边二把手,自己则面带笑容的取了两件礼物,跟着殷淮一路向其家中走去。
跋山涉水后,天色已见夕阳,推开院门,厨房中飘着炊烟。
门吱呀响起,从厨房走出来了个人。
女人手中端着净手的热水与面巾,走至院内,便见殷淮身后带着个陌生人,显而易见,这陌生人她下午还见过。
女人眉头微不可察的蹙起,端水便走入饭厅,动作行云流水似根本从无打算端净手的温水迎至殷淮归家,全然无视了进门的二人。
“何兄别在意,阿七她是个哑的,不会说话。”殷淮见女人少有的这般作态,倒是忍俊不禁乐了,转首对身后的何欢解释。
“阿七,搁好水便出来。贵客盈门 ,上茶准备用膳。”
殷淮吊着嗓子对房内嚎完,立刻换了副礼貌语气对何欢斯文言:“何兄一路奔波劳顿,不如进屋小坐片刻,等待上膳如何。”
“劳烦。”何欢跟在殷淮身后进了屋内。
堂中桌上饭菜已摆放整齐,女人自顾自净了手。
殷淮上前在阿七净过手的盆中洗了洗,毫不介意,然后假笑的对何欢道:“家中一向如此,何兄若不嫌弃……”
“客随主便,怎会介意。”殷淮还没有说完,何欢轻快语气的打断道,自觉的上去用了二人用过的水。
殷淮咽下去帮他新打一盆水的话,心中对阿七的思量又加深了一层。
压根儿没理会角落二人,女人旁若无人的坐上了饭桌,给自己盛了一碗奶白色飘香的鱼粥,然后开始用膳。
殷淮有些不高兴了,虽然现在他对女人充满了探究,但这些都抵不过女人居然没有给他盛粥?!这些十分没规矩的动作,除了开始那段时间,往后女人都有规矩在做的。
殷淮是个大少爷脾气很重的人,喜怒无常,除了在前世死亡之前那段牢狱时光,他一辈子都是挥金如土的奢靡作风。
所以见女人再而三这样作态后,立刻脾气就上来,全然忘却自己将何欢带回家的真实用意,也忘却刚进门时看见女人端水而过时自己还很开心。
几步上前,抬手就将女人的碗挥到地下,碗的碎片与鱼粥撒了一地,几滴溅出温温的,并没有烫到手。
“惯你几天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客人前来你就是这么个模样!现在,把地收拾干净滚出去。不准吃饭,好好去屋里反省,晚上在教训你!”张口便是一顿训斥。
女人站起身。
殷淮倒是被吓了一跳似的,忽然脑海中就闪过被女人一个眼神吓得浑身发毛的画面。见女人面不改色,刚刚心中邪火又是一下子就全都降了下去,情绪恢复了清醒。
女人步伐轻巧的在角落拿出清扫器具,将地上打扫干净后出了门。
殷淮看女人离去,在看还没回过神的何欢,后悔顿时涌上心头,怎么忘了让女人给他盛过饭在让她走啊。
“何兄请坐,方才是下人没有调教好,见笑了。”卷起袖子,殷淮只好自己动手。
女人出了门,便进了厨房,厨房内放着鱼粥,女人拿起慢悠悠喝了起来。
厨房内的窗口可以看见屋外,女人望着窗外喝着粥思索。
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城镇中,竟会见到如此多的故人呢,若说碰巧,又有谁会相信呢?
他又给她带来了许多麻烦。
女人喝过粥后洗了锅碗,走出厨房进了柴屋,阖上了门。
殷淮与何欢寒暄过后,不约而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整合消息后都心满意足决定来日试探。
以天色渐晚为理由,殷淮挽留,何欢告辞。
走时阿七并未出现相送,何欢离开后,殷淮走向柴房敲门:
“女人开门……开门阿七!”
半晌没人理,殷淮试探的一用力,门应声而开。
入目是一堆柴火,殷淮向里面走了几步,看到了木桌木椅木床木屏风,种种这些都是女人自己制作而成的,摆放起来很是搭配和谐。这些家具中有一样非常显眼,是木支架与藤条编织而成,如秋千般用藤条与木板拼组编织的半圆椅子,用藤条挂在木支架上在半空可以摇晃。
女人就靠坐在椅子里,双目闭起,也不知是否睡着。
殷淮放轻脚步向女人走去,这女人总是爱制作这些奇怪的东西。
“喂,女人?”
近了方才能感觉到这人是真正的面如玉,眉眼如墨,连睫毛扫下的阴影都格外完美。并非是女人味,但就是样貌完美:
“真的睡着了?”讶异的语气:
“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真是便宜你了啊。”
这感觉就像是鼓足一口气却被噎住,半晌停顿,语气终是放缓。
“你这家伙,”伸出了手,半空中犹豫一瞬,最后伸手去戳了戳女人的脸颊,不是冰冷冷的而是有热度,“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会不会……呢。”
月光洒下,院内菜圃长势良好,殷淮回了一趟自己房间拿来了被褥,睡在女人床上,隐约看着女人靠坐藤椅内的身影,心中竟然完全放松下来,没多久就彻底陷入了深眠。
夜深了。
女人睁眼看了下殷淮,调整了下姿势,靠着椅子拉了拉该在身上的被薄被,再次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