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泪光》继弦

3、出门

　　莫斯科比小镇口
　　繁华的小镇内，两旁尽是琳琅满目的各色摊位，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带着不同的身世、不同的遭遇，这是一个人口流动极快的避难所，位于费加利奥国中东部的中特斯维纳高原的拉特亚斯山，在这里总会隔一两个星期就出现陌生面孔。里德夫妇很少让洛伊丝来镇上，因此大多都是里德先生自己来镇上采购用品，或用蔬菜与肉奶来市上出售。虽然洛伊丝想跟来。但他每一次都以女孩子、年纪小为借口，把她关在家里。但也不是只享受不工作，洛伊丝有她的任务，就像里德太太需要照顾那两块菜地一样，她得放羊，但也不过六只。本来是有八只的，却因她在放羊途中看书而丢了一只，之后又是一只，不过第二只找了回来。可里德先生不放心，不允许她再带书出门了。她就把书藏在羊圈外的草堆里，但最终以又丢了一只羊而被没收书收了尾。
　　“叮铃！”
　　一辆镶金边的黑色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上一位纤细柔弱、小巧可爱的女子下了车朝她提裙跑来。
　　“洛娜！”艾琪抱着洛伊丝。
　　“玛琪！”洛伊丝回抱着好友，坏心情都被轰走了。
　　“终于熬到今天了。”艾琪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为了这场宴会，妈妈带我到舅舅那儿学了不少礼仪。”
　　“这几天，应该很有趣吧！”
　　“哪有。。。。。。”

　　就这样，小镇口的女孩被带走了，没多些什么，可也没少些什么。
　　一路上他们偶尔停在城镇里补充食物，或是歇息。夜幕降临时分那里如拉特亚斯山上一样安静，唯一不同的是，空气在躁动着，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不期而遇。
　　洛伊丝躺在旅店的小床上，隔床的艾琪侧着身已睡熟，她却将双手搭在被子上，睁着眼看向半掩着的窗户。星星如同那蓝宝石一样令人诱惑。“阿尔弗，鲁恩。。。。。。”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想念那两个在她生命中重要的男人。
　　之后的两天，马车一直向西行进了低矮山间的针叶林里，两个女孩只睡在了马车里，艾琪难以适应，两人便一起聊到了天亮。黎明到来，薄薄的山岚被风撕成条条缕缕，水蛇一样游弋着。第三天终于抵达了离圣德里不远的赛奥斯城。这座城市足有四个莫斯科比小镇那么大，马车只停在了外围处，同行的索斯泰勋爵在城门口的不远处找了一家客店，让两个女孩换好衣服，为今晚的宴会做最后的准备。
　　两个女孩来到了客店的内厅等候勋爵，女孩们站在一起，艾琪的礼服是专门为贵族手工纺织的礼裙，精美而优雅，可洛伊丝的蓝宝石的项链把她原本暗淡的裙子点亮。赛奥斯城是个富裕的城镇，贵族也会选择在这里定居，平凡中的“美丽”便少了几分吸引力。每个人几乎都穿着得体华丽，可洛伊丝的出现竟让客人们都用不同种眼光盯着她瞧，这让她十分不舒服。
　　“好漂亮的项链。”洛伊丝挂着怀表是一向习惯的，可怀表上方多出来的蓝宝石项链让艾琪眼睛为之一亮。洛伊丝双手捂住胸口，眼睛柔和下来，笑而不语。
　　楼道上，一个瘦削高挺的男子下了楼，打量了一下洛伊丝，用着刻薄的声音说道：“你便是侍女？”不容对方回答，直抛来一句“那条项链应该给你的小姐佩戴。”
　　“舅舅，这。。。。。。”艾琪心急之下惹得勋爵的眼神染上愠怒之色。洛伊丝赶紧打断道：“十分抱歉。”便将项链从自己的脖子上解开，挂在了艾琪本只系着一条花带的脖子上，“我会好好保管的。”艾琪小声地说道。女孩都是爱美的，尽管带着些许愧疚，但此时美丽的自己正被人们以赞叹的目光羡慕着，艾琪一只手伏在项链旁，颔首垂眉，露出了桃红般羞涩的笑容。

　　上了马车，并没立刻行驶。艾琪疑惑地把头伸出车窗，洛伊丝拉着她说道：“想必你舅舅在等一位大人物。”艾琪好奇地把头折回来，想听洛伊丝继续说。洛伊丝也起了玩味，她端正了身子，学着可络迪雅小姐的样子，摇着食指徐徐道：“勋爵说实话并不算真正的贵族，只属于第六爵位，并不能出席福郎维伯爵的交谊宴会，除非有高爵位的人推荐才可参加，多半爵位不会太高，应该是男爵或子爵吧，现在我们就是在等这位阁下。”艾琪看着洛伊丝那滑稽样不禁笑了出来。在车内一片笑声中车子稳稳前进了起来，艾琪再一次拉开幕帘，看到前方走在勋爵前的男子正是那日在勋爵家里见到的丰塔尔男爵。
　　“料事如神啊!洛娜！想不到你看的那些书还是挺有用的。”
　　“谢谢。那要不要我向阿尔弗借些。。。。。。”
　　“话说这次宴会父母想让我结交一些贵族，他们还说做不了夫人，侍女也行，你说有这种父母吗！”艾琪立刻扯开话题，书什么的最头痛了。
　　洛伊丝陷入了回忆，出门前她的父亲又交代了什么，她已经半年没见到他了。父亲这个称呼还不如“阿尔弗”叫起来顺畅。洛伊丝的书大都从父亲的高塔上拿来读的，不过大都为一些天文、地理、物质学方面深奥的书籍。这些是给瑞恩作为教本用的，她自己更喜欢看些其他的，诗词、故事书之类的，小时候看的乏味了，便又选了一些礼仪、历史什么的书来读，甚至还有政治、军事的，这些书说不多也不少，但她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有这些书，她也没多问。
　　“别扯开，要知道书是先人智慧的结晶，不过光看书可是不够的，很多知识需要他人传授，就像我有可洛迪雅小姐，瑞恩有阿弗尔那样。”洛伊丝劝着好友。
　　“你怎么还叫阿尔弗，那是你的父亲。”艾琪嗔怪又怜惜地看着洛伊丝。
　　五年前搬进里德夫妇家里，之后父亲独自一人搬进了高塔，一直在做研究，而母亲早在她出生不久便去世了。父亲的形象在洛伊丝心中模糊、支离、破碎，里德夫妇更像她的至亲。一年后，父亲带回了一个比洛伊丝小了一岁的男孩回来，他便是瑞恩。而那不久，瑞恩也随父亲到高塔里学习，每一星期回来拿一些食物与用品又会回去。洛伊丝便在借书中偷偷观察着熟悉又陌生的父亲，而一个月前，可洛迪雅小姐突然来访，父亲也没说什么，她便常在里德夫妇家小住，给洛伊丝带来不少学问方面的帮助，奇怪的是，她总爱管束她的礼节，灌输些奇怪的知识，但这更引发了洛伊丝的好奇心。
　　接着，艾琪兴奋地同她聊起这些天的课程和来访的贵族们。在两人的谈笑声中，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到了圣德里的大使馆。

作者有话说

　　前面情节太慢了，但这些人物是有关联的，后面会出现大变故，不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