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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我是什么?你看我像什么?”叶薇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角,把沾上的奶油擦去:“不说出来你就不知道吗?”
      王泽:“……”废话!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叶薇端庄地坐在那,尖尖的嘴角一翘:“我是凤凰,火凤凰。”她略低了低头,指了指自己头顶一撮颜色明显不太一样的头发,“你在我们身上多多少少会发现一些标明身份的部位,但是长时间盯着看是非常不礼貌的,随意伸手去碰更不可以,这无异于你当街猥亵别人。”
      王泽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当初摸闻闻头上两个小角被推倒的事:卧槽……我竟然当街猥亵幼童!太变态了……
      王泽咳了一声,说:“你是凰吧,凤不是公的吗?”
      叶薇点头:“是的,凤是风鸟,凰是光鸟,但是我之前也说过了,混到高阶级以后,性别根本不是问题,重要的反倒是种族,血统的纯正程度直接影响到日后能升到多高的阶级和对应的能力程度,越接近原始种族越没有混血现象的一般情况下地位也会越高,比如闻天,就是苍龙,有毛有麟冬暖夏凉杀人越货居家必备的好帮手,摆着看也让人心情愉快。”叶薇摸了摸自己红艳艳的指甲,“他还会生娃,真是女人公敌啊。”
      王泽感觉自己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是怀孕期间会比较暴躁,也难怪,肚子里装个易碎的蛋谁能不暴躁,我妈怀我的时候也暴躁,掉了一屋子的毛。”
      王泽已经在脑海深处炸成了绚烂的烟火……
      “那夏子阳呢?他是什么?”
      “夏先生?他自己没跟你说过吗?”
      王泽摇头。
      叶薇抿了抿嘴角:“不应该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毕竟你们已经同居了。”
      其实还真的没有同居,虽说王泽住在夏子阳那个经常抽风的小院子里,但是夏子阳从来都是夜不归宿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等等,为什么要用夜不归宿这么基的词……
      叶薇不肯说王泽也不能逼她,只好换了个话题:“龙是不是也挺风流的,不是说龙生九子而不同吗,那他岂不是至少九个老婆,还是不同物种的?”
      叶薇思考了一下:“有道理。”
      王泽愣了一下,低头搅和面前那碗汤,不知怎么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有点怪异的失落感。
      气氛突然有点微妙,两个人都埋头吃,谁也不说话,店门口的风铃突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推开了店门,两条小短腿迈了进来。
      王泽一抬头,这头发乱糟糟的小屁孩不是闻闻嘛!不知道这会儿他跑哪去了,身上的衣服都没弄好,还扣错了一个扣子,王泽走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小混蛋!就知道乱跑!”一边说一边把他抱在腿上给他整理衣服和头发,闻闻却有点不太配合,扭来扭去的要下去,被王泽强按在自己腿上。
      叶薇脸上有点恍惚,猜测是一回事,真正见到还是挺震撼的,只叹了口气:“王泽,有的事情我管不了,你自己想清楚,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叶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以后闻闻渐渐安静下来,眯着眼睛默许王泽摸他的头,王泽挖了一勺奶油塞他嘴里,看他鼓着腮帮子咽下去了,两个人一口一口分完了面前的食物。
      闻闻坐了一会儿,问王泽:“在第二层玩得开心吗?莲岛对面是法典堂,你想去看看吗?”
      王泽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逛逛,也就点头同意了。
      法典堂听起来是个挺严肃典雅的名字,其实就是个雕像馆,还是个半废弃等翻新的,沿着石砌的小道迈进去,正中间是一棵非常大的树,这棵树枝干遒劲,树枝上气根垂下来,搭在周围的雕像上,右手边一部分雕像很干净,看得出是最近新清理出来的,离王泽最近的是混沌,他一手撑在腰上一手轻抬,连束着眉眼的布条都雕刻得非常细致,长绦在脑后微微扬起,他嘴角轻挑笑得肆意,根本不是刚刚见到的那副咋咋呼呼的样子。
      太美化了,失真,差评。
      再往前的一个大概是万人,板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手里捏着张弓,不同的是背上还生出一对翅膀,羽绒细腻,一副戒备的样子,他旁边是闻天,这时候闻天头上的角还是齐全的,双眸半闭半合,面色柔和,微微翘起嘴角,两手交握在小腹上,好像掌心正护着什么东西,王泽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这种感觉很奇特,好像隔着漫长的时光伸手去触摸一段陈旧的记忆,隔着时间的长河对视,看流萤演成海,池沙徙成河,你是我年少初遇的那一抹绽在眼角眉梢的胭脂红。
      王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掌心贴在闻天脸上了,他有些尴尬,干脆在那石头上又摸了两把,清了清嗓子对闻闻解释道:“我看看这是什么石头。”
      闻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王泽又往前走了两步,辨认出几幅熟面孔,心想自己也真是个人才,才来这么个奇怪的地方没几天已经跟这里的头头们几乎全见过面了,还忽悠得别人请他吃饭请他住宿,就差没给他包办婚礼了。跨到那棵大树左边的时候光线便暗了下来,连空气似乎都黏稠了起来,几束阳光射下来,打在一面断壁上,这个雕像从腰部断开,上面滋长着青苔,长靴踏在落叶里,显得破旧颓败,莫名地渲染出一股悲伤难过的氛围来,王泽伸手摘掉他腰带部位上的蛛网和青苔,问闻闻:“这是谁?怎么破旧成这样?”
      闻闻抿了抿嘴唇:“这一半都是要处理掉的,是之前的一批元老,多半已经不在了。”
      “他叫什么名字?”
      闻闻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王泽,我不能说。”他上前拽住王泽的衣角,抬头瞪圆了眼睛看他,“你别生气,不是我不肯说,只是他的名字现在是个禁忌,实在是我不能说。”
      王泽点点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大姨夫来了,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他又伸手摸了摸那破败断裂的雕像,那棵大树的气根已经深陷在凹陷的裂缝里,它在王泽的指尖下轻轻颤抖,倏忽绽出一朵莹白的小花来,玉雕一样晶莹的花瓣,王泽把它摘下来,轻轻放在雕像的断层上,他垂着眼睛,他听见那棵树以一种激烈的情绪向他传达着什么,他听不懂那种语言,但是他能感受到那种心情,迫切的,厚重的,绝望里参杂着希望的,一种心情。
      这种感情侵略性太强,王泽下意识得收紧了手臂,被怀里的东西硌了一下,低头一看,是闻天送给自己的那本书。闻闻凑过来,看见他抱在怀里的书笑着问:“谁给你的?这么宝贝地护怀里?”
      王泽笑着蹲坐在闻闻旁边:“是闻天送我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书好看,还是闻天好看?”
      王泽在闻闻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闻闻跟只花蝴蝶似的扑在他怀里:“闻天好看吗?”
      小孩子突然撒起娇来扑得王泽措手不及,王泽挠了挠头,总觉得跟个小孩子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有点不好意思:“闻天长得好看啊,就是长得太好看了,看着跟圣母似的,神圣不可侵犯的那种,不知道他……”王泽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词,“不知道他现在的另一半怎么处理这么个贵重物品的,就这么纯洁地摆在家里吗?”
      闻闻在王泽怀里蹭了蹭,听到这里略抬起头,露出小半张莹白的脸来:“谁跟你说的?闻天在床上明明很棒,你找他试试就知道了。”
      王泽一巴掌拍在闻闻后脑勺上:“试什么试!你这小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教你这些东西的,真是教坏小孩子。”
      闻闻捂着脑袋,板了板脸。
      王泽低头看了一眼闻闻:“说起来,你跟闻天都姓闻。”他把闻闻举起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闻闻抬手糊了他一耳光。
      王泽:“……打脸是不对的。”
      闻闻:“呵。”
      “呵什么呵。”王泽把那本书翻开,“你看得懂不?快教教我,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闻闻把书翻到开头:“伏羲氏观龟画卜作‘龙书’;神农氏因嘉禾作‘穗书’;黄帝见卿云而作‘云书’;仓颉祝融观鸟作‘古文’;少昊氏作‘鸾凤书’;高阳氏作‘蝌蚪文’;高辛氏作‘仙人书’,但它们都有个演变的过程,而最原始的版本,就在这本书里。你不要急于求成,先看懂一组的衍出方式,其他的就自然融会贯通了;至于衍出方式,无非就是象形,象声,或者累加演变,所以当你明白作者想表达什么再看这些文字就自然看得懂了,也就是说你最开始可以先反着学。”
      王泽:“你很有想法,然而我依然不明白。”
      闻闻把书啪得一声合上:“不明白你可以去找闻天问啊,天都要黑了,我们回去吧,不是还要去宴会上蹭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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