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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天禽门人 ...

  •   老先生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道:“诸位看官莫急,三大家臣还有一个独孤一鹤在呢!
      话说出了青衣楼,西门吹雪抱剑对独孤一鹤道:“等你伤好,请一战!”

      独孤一鹤道:‘很好。’西门吹雪眼前一亮,只听独孤一鹤继续道:‘我有一个条件。’
      西门吹雪道:‘讲。’他心想独孤一鹤身为已拍掌门,决战之事生死未卜,若是我侥幸赢了他一定是想要我日后能照拂峨眉。”

      茶楼里众人还直着脖子急于知道独孤一鹤的要求,先生顿了顿道:“却说这独孤一鹤经此一劫只觉大限将至,即使苟延残喘也不复昔日雄风,峨眉尚有诸师兄弟长老坐镇,唯一放不下的竟是霍休的女儿霍甯。

      独孤一鹤看重西门吹雪的品性高洁道:‘一个对剑忠诚的人,才能对妻子忠诚。如果我败了,请你替我照顾阿甯。’光是继承霍休的财产,霍甯已经富甲天下,单论人才长相武功家世,未婚配的江湖青年才俊中,陆小凤浪荡不羁身世莫测,花满楼心明眼盲不是上选,金九龄出身微末不知根底,唯有白云城主叶孤城和万梅山庄西门吹雪能入得独孤一鹤的眼。

      西门吹雪一身白衣,一柄古剑,行走江湖,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可是身为剑痴的他好不容易棋逢对手,是否会为了这一战而答应这个条件?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大堂里讲得如火如荼,后院也并不平静。
      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外面的天井里抽旱烟。陆陆续续来了卖肉包子的小贩、穷秀才、蓬头乞丐和卖野药的郎中。这冷冷清清的院子,就像是有人来赶集一样,忽然间热闹了起来,到后来居然连卖花粉的货郎、挑着子的菜贩都来了。
      几个人一阵插科打诨,抽旱烟的老头子忽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约我们来的人,他自己怎么还不来?”
      卖包子的小贩道:“我来看看。”
      他忽又双手不停,将提笼里的包子全都抛出来,几十个包子,竟一个叠一个,笔直的叠起七八尺高。
      这小贩一纵身,竟以金鸡独立式,站在这叠肉包子上,居然站得四平八稳,纹风不动。
      他不但一双手又快又稳,轻功也已可算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突听那小贩大叫一声,道:“来了!”

      这一声“来了”叫出来,每个人都好像精神一振。
      通向大堂的路上出现了一个秃顶的老头子,一张黄惨惨的脸,穿着件灰不溜丢的粗布衣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着膝盖,脚上白布袜、灰布鞋,看着恰巧也像是个从乡下来赶集的土老头。
      但他一双眼睛却是发亮的,目光炯炯,威光四射。
      他回头对着马车里躬身地说了几句话,然后起眼的他轻松地穿过熙攘的人群到了后院,大堂依旧喧闹。奇怪的是,院子里这些人本来明明是在等他的,可是他来了之后,又偏偏没有一个人过去跟他招呼,只是默默的让出了一条路。

      后面那辆马车下来六个身穿黑衣的少女鱼贯而入,大堂中的人一下就安静了。
      “小心门槛。”一名鹅黄襦裙的少女小心地搀扶着一名湖绿色大袖裙的少女,缓缓走进了茶楼之中,大堂中人人都恨不得秉住呼吸。深怕呼出来的热气会融化像霜雪一样莹白娇弱的鹅黄色少女,甚至担心自己会弄脏她偶尔露在外面的绣金丝攒花鞋面,又害怕呼出来的风会吹走形销骨立的湖绿色少女。

      正在休憩的说书先生放下手中的茶盏,一溜烟窜到鹅黄色少女身边,躬着身子喊了一声:“东家。”少女眉眼转动时柔弱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一股睥睨的威压让在场的人无力地弯下了脖子,说书先生拿眼示意楼上,谄笑道:“陆公子和花公子在上面。”
      少女斜了他一样:“多嘴。”说书先生显得更加暧昧荡漾。这鹅黄色少女正是阿甯,扶着的正是叶秀珠,说书先生却是女扮男装的九姑娘,阿甯目不斜视地扶着叶秀珠走进了后院,通向大堂的两扇门齐刷刷地关上了。
      秃顶的老头迎了过来,手里提了一条长凳,对叶秀珠道:“请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好。

      叶秀珠身子重,并不推辞道了谢就和阿甯一齐坐了下来。
      一个又秃又土的老头子,竟是享名三十年,以一双铁掌威震关中的大侠山西雁。山西雁如何懂得和娇滴滴的女人打交道,尤其是阿甯这样坐个长凳都要垫上丝罗的大小姐,他拉着嗓门喊道:“陆小凤,既然在这里,怎么不来见见老朋友。”

      陆小凤一来,整个气氛都轻松起来,他和花满楼一来向两位姑娘问了好,又对阿甯道:“阿甯,既然带了好酒怎么还不拿出来?”
      阿甯没有开腔,她身边的九姑娘已经先笑出声来:“一提到酒,陆公子的鼻子比花公子还要好。”八婢不知从哪里取出十几坛酒,封纸撕开,倒入大海碗中,酒香四处溢开,熏得人都有几分醉意了。

      山西雁痛饮一口,竖起拇指:“真他娘的好喝!”
      喝了酒好说话,在场的人更加放开了胸怀。
      卖包子第一个问道:“你急吼吼地把兄弟们喊来,就是为了见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山西雁不理他,对阿甯和叶秀珠介绍起来:“这人莽撞,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和那穷要饭的、野药郎中、跟卖菜的小贩、卖花粉的货郎,再加上这地方的掌柜,和还在门口卖面的王胖子,七个人本是结拜兄弟,人称‘市井七侠’,也有人叫他们山西七义。”

      叶秀珠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认真地记下谁是谁。
      山西雁又道:“抽旱烟的那老怪物,姓樊,叫樊鹗,你认不认得?”

      阿甯不说话,叶秀珠觉着有趣壮着胆子问道:“莫非是昔日独闯飞鱼塘,扫平八大寨,一根旱烟袋专打人身三十六大穴、七十二□□的樊大先生?”
      山西雁道:“就是他。”

      叶秀珠看向阿甯,阿甯对她支持地点点头,她从袖中掏出一枚竹牌递给山西雁:“给他们看看罢。”
      山西雁亮出了竹牌的时候,陆小凤都倒吸了一口气:“这竹牌不是被霍天青毁了吗?”
      阿甯道:“或者我舅舅生前就知道霍天青是个败家的。这竹牌做成一对,这一支是传给掌门夫人的。”
      樊大先生道:“不错,我听我师父提过。你是从何而来?”
      山西雁正色道:“这位霍姑娘,正是青衣楼现任的楼主。”此言一出,众人都齐齐地看向阿甯,陆小凤下意识地往她身前一站。山西雁补充道,“祖师爷正是她们霍家的螟蛉义子,临终前将这另一枚天禽门竹牌给了霍姑娘的母亲,只在天禽门危急时出手相助。”

      穷秀才道:“莫不是想凭着这破竹牌来当我们天禽门的破掌门?”这就没什么道理可言了。
      山西雁瞪了他一眼,继续道:“这位是峨眉三英四秀的叶秀珠叶姑娘。”
      阿甯道:“秀珠身怀六甲,益善堂的张先生说了是男孩儿,天禽门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山西雁朝阿甯拱手致谢。这益善堂的张益斋张先生工妇科,善断男女,实在是信得过的。

      樊大先生颤声问道:“这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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