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最后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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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某些原因，李方佑昨晚睡得并不怎么踏实，反倒是在雪中舞了一会儿剑后，心情好了不少。
两个人打算用上午的时间来看新送来的资料。
“这雪都从昨天晚上下到现在了，不会真下场大雪吧。”看完手里的文件，凌川对着窗外五寸深的雪感慨道。
李方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资料。
“佑，”凌川站起身来，动了动好久没动的胳膊腿，“咱们去集市看看啊，就当工作之余的散心怎么样？”
李方佑盯着资料思考了一下，说道：“正好，慕容嫣走得匆忙，临走前希望我能带回些吃的给她。”
“……”想到自己都比不过的大胃王，凌川除了黑线还是黑线。
“我打算从营地返回时，走南村，不经过这里了，你回去时带些也好。”
“这种事还是交给侍卫吧，”天知道他多不想见到那个大胃王，凌川一边披外套一边说道，“我去安排侍卫，一会儿在外面等你。”
“听到了。”
街道上雪早已经被清理到了路两旁，雪下得并不大，该卖东西的人还是要出来卖的。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准备将右侧的摊子挨个看个遍。其实两人常在这路上奔走，但像今日这般悠闲却真不多有。
雪不大，便不用执伞。
凌川自小深受母亲信佛影响，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之色（当然在佑等从小玩到大的人面前不是）。相比之下，李方佑则更显得凌厉些。李方佑一直都给人以冷印象，只是连凌川也没想到，佑这从小就能感觉到的冰冷，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李方佑今天穿的灰色外衣，除了腰间一条斜黑线条，再没有了任何装饰花纹。
其实灰色并不是个衬人的颜色，多数情况下，穿灰会显黑。但这条对于李方佑却不适用。虽然连续不太好的休息让男人的下眼脸依然有些青黑，但这丝毫掩盖不了男人俊毅的脸庞，面如玉的颜色，则更好的衬出了男人的俊气。
苦于要给慕容嫣带吃的的原因，凌川比较注重卖吃的的摊子。而李方佑则更喜欢卖小物件的摊子，因为很多小东西京城也未必有。
凌川在一个摊子前停下了，正在指挥侍卫们买什么什么。李方佑则一副任务推给别人，自己好轻松的神态，在慢慢往前晃悠。
眼神本是在物件上一扫而过的，却在看到某个物件时定住了。那是一个瓷品摊，在板子上摆着很多神态各异的瓷猫。李方佑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停在摊子前将各个猫扫了一遍，最后在边缘处看到了和那天你拿出来的一模一样的一只。情不自禁的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见李方佑许久没有动静，摆摊女子好奇地开口：“公子可是中意这个？”
“不。”男人冷冷开口，语气阴沉地把女子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男人松开手后的那只瓷猫，摊主本色又出现了：“哟，公子，真巧诶，前天有个生得也很俊俏的公子，也对着这种瓷猫愣了半天神呢！”
听到这里，李方佑皱了皱眉，浑身冷气逼人。
“佑，你快来。”
听到凌川的声音，李方佑几步便离开了。留下女子一个人无辜地站在冷气仍留的那儿。
“我干什么了我？”欲哭无泪的某人。
另一方面正在来的路上的严衣，正艰难地在雪中跋涉。
“高斯都没怎么下～怎么越往东下的越大啊～”
路经老虎山附近，远远地看到老虎山和自己回高斯的时候一样，依旧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本来以为就快攻略了，不料这两天来局势竟没什么任何变化。
“李氏的官兵动作真慢～”严衣嫌弃地撇了撇嘴。
途径老虎山客栈，严衣顺带休息了一下。回高斯时坐的马车，颠的想吐，所以这次他决定自己骑马，没想到又下起了雪。
“小二～”反正闲着也无聊，严衣决定问问刚才路过的哪儿是怎么回事，“刚才我路过老虎山～看到下边官兵围绕是怎么回事啊～”
“诶哟，客官您还不知道呐！”老板奇怪的看着严衣紫色的眼睛，“你是外地的吧？最近这事儿啊，在我们北村闹得沸沸扬扬的。”
“……”严衣不着声色地撇了撇嘴，心想你倒是快说啊。
“这老虎山上有个老虎团，平时为非作歹，又仗着势力大，老虎山地势险，压根儿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不久前听说有个白衣少侠直闯老虎团，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最后你猜怎么着，老虎团的头子被知府抓起来了，可把我们高兴坏了，就等着知府派人缴了他们呢。没想到……诶呀……”
“……”诶呀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最近老虎团突然放出话来，说抓了个人质，要求换出他们那个头子。我们本以为这事儿不靠谱。没想到……诶呀……”
“……”真是的，说话这么啰嗦，“没想到那人质地位很高是不是。”
“对对对，知府大人听完人质名字后，愣是不敢攻山，所以，这不。官兵都在山下待命呢。这再等下去，怕是花都谢了哟。”
“你知道人质是谁吗～”严衣听到这儿，略有些奇怪，哪个人被当成人质了？知府都不敢动？
“不太清楚，”小二摇摇头，“好像是叫什么ｌｉ，什么ｙｏｕ……”
“ｌｉ～ｙｏｕ～”没听说过。严衣毕竟只是好奇，也没太当回事。
李院，一个身影正在收拾东西，动作麻利切有条理。男人在架上取了几件叠的相当整齐的衣服，又备了一些干粮和银子，这就是全部家当。
“佑，你现在就走啊……”陵川的声音响起，男人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
“雪自东北来，且越下越大，现在往西南方向还来得及。”毫无起伏的语调。
凌川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最后沮丧地垂下头：“我觉得隐会生气的，而且，虽然战事吃紧，但还未到你亲自去的时候啊。”
男人沉默着，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雪虽然下的久，但并不大。再说现在已经下午了，你最近又休息的不太好，要去也应该明早动身吧。”
“越早越好。”没有一丝犹豫的意思。
“……”知道李方佑决定的事，没两把刷子的人是拦不下来的。看在自己没有刷子的份儿上，凌川认了，“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你打算怎么去？”
“南村，张村，李氏环海。”精简的回答。这样说着，男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凌川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讲着一路上需要注意的事。李方佑认真地听着，即使他并不认为这些还需要凌川提醒。站在院子里，李方佑又思考了一遍所有事情是不是都清了，毕竟一段时间他不会再来了。
【与此同时】
严衣又一番长途跋涉，回到北村。
自己上次在在这里，也是这样的雪天。记忆涌上心头。
因为严衣身份很高，武功也很强的问题，严衣很少受伤，所以像上次那样性命攸关的事，他还记得格外清晰。
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怎么挣开束缚，怎么与蒙面人苦战，怎么晕倒在雪里，怎么绝望地发现，即使逃脱了坏蛋，自己也走不出了那片森林……以及，雪中那个与自己的颜色稍微有些区别的蓝衣人，以及当时仓促，现在看来却可笑的离开。。
想到这儿，严衣不禁又一阵嘟囔：“我刚回去就又回来～父亲真是的～”
李院到了，严衣下马，敲门，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怎么没人啊～”严衣皱眉，却又突然意识到，“哦～是凌院～”
没办法，严衣少数几次来北村基本上都会来李院找李方佑。之所以上次在这里养伤期间没找李方佑叙叙，是因为他知道李方佑办事去了不在院里。这次由于走神，他又习惯性来这儿了。摇了摇头，严衣正打算走人，脑海中却突然不受控制地不停回响一句话：
“什么ｌｉ，什么ｙｏｕ。”
“！”男人蓦地睁大的眼睛，嘴角抽动：李，方，佑。……这不是真的吧，那个家伙超级强的，没道理栽了啊。虽然那个家伙上次办事，路上确实经过老虎山。他本身也绝对是个为民除害不留名，不留痕迹的人，更甚一步的他现在确实应该在这儿，但现在敲门没有人应。严衣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他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个人毫无生气地被坏蛋抓着的场景。真是太难想象了，那个外表冰雕，内心慵懒的家伙。
就在这时——门开了。
“有人敲门？”后门虽然离前门稍有些远，加上风声显得愈发隐约，但凌川还是听到了，”没道理，谁会敲这里的门啊？”就算是李氏送信件的人，也百分百会送到凌院去，李院毕竟保密得很。
“你去看看吧，我先走了。”李方佑倒是一点不在乎，即使外面人敲的是他家大门。
凌川点点头：“估计是什么人敲错门了，你走吧，路上注意点儿。”
策马扬鞭，男人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了风雪中。
“严衣王子？”看到严衣的脸，来人稍微愣了一下，继而释然，“哦，你是高斯王派来的吧。”不久前自家老爹确实说过，高斯会派人来，只不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严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你是～凌川”虽然严衣对凌川的印象并不深，但听这说话语调，大概就是这个人了。
“王子，走。咱们先凌院，再议相关事宜。”说着，凌川就要锁门。
“等～等一下～李方佑在吗～”
“现在已经不在了。”凌川一脸奇怪，“有急事？”
严衣决定还是问问比较好，安心，“他有在老虎山干些事情吗～”
“……”凌川回忆了一下，“有。”
“他是不是穿一身白的～一个人上了老虎山～”不好的预感。
“对。你怎么知道的？”
“那他现在还好吗～”
凌川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后院传来一声马长嘶。
“佑？”凌川只是奇怪，严衣却是行动派。
李方佑本已经出门了，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掉头回了院。径直朝离厨房最近的屋子走去，推开门，被子还是昨天早晨的样子。李方佑走过去，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佑～”一声吼叫自男人身后传来。语调本身李方佑非常熟悉却因为好久没有听过又显得有些陌生。
严衣朝李方佑扑过去，却在看到男人顺手挥出的剑抵向自己的胸口，险险住了步。虽然剑还带着剑套，可这家伙反应也太快了吧。
没时间吐槽，严衣脑袋短路似的开口，“佑～听说你被老虎团的人抓起来当成了人质～”
话一出口，理所应当的收到了李方佑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的表情。
诧异地看着严衣飞奔而去，凌川刚打算关好门，街道上一匹马踏着雪飞奔而来。
“凌少爷，等一下！”来人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凌家的小少爷，“凌少爷打扰了，李公子在吗？！”
又一个人要找李方佑，这弄得凌川更摸不到头脑了。
“你是？”
“我是尹知府的侍卫长，您见过我的。”
凌川确实想起了这个精瘦的小伙，每次见严湖，这个家伙总是护在严湖身边。
“在，就在院子里呢。”看着来个一脸焦急的样子，凌川奇怪地问，“找李方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最后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