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风轻》喧囂

7、君與臣-5

　　［嘿！兄弟啊，你今天不当掌柜了？］吴宏静几天没去光顾钱庄了，发觉他居然不在那闷著头看帐本，倒是出来走动频繁，无聊之下就拦下他。

　　［怎么是你？还是游手好闲的，都快月底了，兄台还是悠哉悠哉。］月底是钱装最忙的时候，他代兄之职才两天，当然没有空去理什么朝廷秘辛和眼前这位充满迷雾的人。

　　［你升职了？怎么没换件体面点的衣衫？］看他已不用做比较杂物的工作，旁边还有车轿在等他，可他的衣服还是一身黑蓝。

　　［我不是个爱欲的人，况且我忙碌的很，没时间注意这些。］他舒缓了口气，用袖子擦擦汗。

　　［光然少爷！光然少爷！商行的总管再找你呢！］从对街跑来的奴仆急急喊著。李光然也意会到此事之严重，十分抱歉的对吴宏静笑了笑，转身离去。

　　［啊－－－原来他叫做李光然啊......］忽然想起自己从未问过他的名字，对新上任的朋友升起一丝丝歉意，自己的神经大条已不是一天两天，他干干笑，自讨没趣的往回去的小路走。

　　今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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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

　　一驾由李府后门疾驶出的破烂马车，直直的往王宫内而去。里头的人颠波叫骂不休，驾车的人的脸色自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哇～～～～恶恶恶！］生平没做过那么难做的轿子，平时当大爷惯的少爷上车没几分钟就开始和自己的晚餐再度会面。［可恶，又不是走什么山路，怎么你的车就是颠的这么厉害？］莫非是故意的？

　　［二少爷别惊慌，是老爷吩咐的。这可是全李府理历史最攸久，保存最完善的马车之ㄧ，还有这匹马，可是出了名的快，会跑会跳，不一会儿呢，就会到达目的地了！］明明是睁眼说瞎话，仗著主人面子就嚣张起来。平平的路就是偏偏给他走的曲曲折折，走进水坑，跳进洞里，无依不爽快俐落。摆明了想驾车到一半，报废了就扔路边。

　　［是这样吗？］狐疑的问，可是一脸惨白的李轩然才没那个闲工夫去探讨著个问题。在剧烈摇晃的车厢里尽力维持平稳。

　　［是啊，你不晓得啊。我们要走最偏僻的后门，而这个后门的路，又小又难走，放眼全城只有我小六会走，你做到我的车，是祖上积德，是佛祖辟佑，该感恩啦！］自夸自雷还不够，他屁股都快翘起来了。

　　［是、是吗！？谢谢你了～！恶恶恶－－－！］终於挨到目的地，马儿嘶叫，一个勒绳。他以最快的速度冲下车，滚到树林里大吐特吐，回神过来，马车早不等他回家了。

　　可恶，这什么烂身分，等我飞黄腾达，哼！谁还让你虎假虎威！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无可奈何的整整衣衫，随著一位等候在一旁，身穿宫服的人进去。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他看著還非常遠又曲折的路客客气气的问：［请问，什么时候到的了王宫？］

　　誰知那人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早在王宫里了你不知道吗？］

　　指指地上瘫在那里生灰尘的牌子，上面写著：此为王宫国家建地不可擅伐、擅采、盗林等，被发现或检举会科以罚金，重则皇上晋见，依个人喜好自处，请各路人士和狗三思。

　　［狗？］

　　［唉...你不知道，曾经这里野狗肆虐，在吾皇天恩感召下，把狗聚集起来，短短一个夜晚，每只狗都不敢再踏入此地半分。］

　　［哼！不过是狗嘛！］怎么能和人的称谓摆在一起。

　　［可别小看了这件事，自重拆了宫墙，夜里的刺客容易的多，就来的多。皇上夜里不堪其扰，就在一个夜里布下天罗地网，把他们软禁了一夜，不知为何，那些人全消失了踪迹。军营里却突然爆增一百多位的新兵，而且这些新兵优异非常几乎的能往上攀升，变成领官或将军的不胜梅举。］

　　［你的意思是，在宫里做事飞黄腾达的很快罗？］嘿嘿，那些只会埋干的凡夫俗子都能有这些成就，那他何其容易。

　　［哼哼，可能吧！］继续带著他前进，那人冷笑几声，回荡在深幽宫殿及其诡异。

　　［喂，这么没心回答我，就不要回啊！］他可是有人推荐进来的，不怕有人欺负。

　　［我只是觉得你很愚蠢。］丝毫不客气的回答，依然冷著脸静诉。

　　［我？很愚蠢？］第一次有人当面这么批判，李轩然愕然的张大著眼。

　　［哼，还说你能干呢。结果是这种货色，真不佩与我共识，伯父说话果然夸大了点，我看你别扯我后腿的好。］他明示暗示这么久，这人居然没一点反应。连基本的宫内常识都没有，足见他脑袋迂腐。［廉王政革和清宫的事，连路上的三岁小孩都知道些，你居然还要问我。］

　　［你－－－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干麻冷笑，看了就令人生气！］气红了一张脸，李轩然想捏住他的细小脖子。

　　［哼，沉不住气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站在朱色大门前，他回过身来，露出在暗夜中隐蔽的精致脸庞，月光余晖下，灵气逼人，清新娇怜，一下子震慑住李轩然的愤慨言词。［我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你－－－太慢了。］不容忽视的晶亮眼瞳中有犀利的眸光，冷冽的酝怒。

　　彷若受惊的兔子慌张起来，看著眼前的人恍然大悟。［你是穆...江凌？］

　　[哼！]不屑的看著他，高傲自负的交叉著双臂。[我可跟你说，等一下会看到皇上，可别给我出糗！坏了大事，我第一个拿你开刀。]想到他多日来辛苦埋伏，不料皇上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天倒晚没了人影。各地卷宗债台高筑，今日一定等的到皇上回来。

　　[皇上唯一的嗜好就是吃甜点，你会做什么东西吗？]他白白嫩嫩的手才不忍心去让他沾染油烟，这等事从来没打算让自己去做过。

　　[你说下厨？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要我进厨房，岂不是污辱我。]不甘示弱的回瞪穆江凌，他两手一甩，说什么也不干。

　　[你这莽夫，一点用都没有。不然你想想你要怎么去接近皇上，皇上一不用人服侍，二不用人看守。哪有什么机会可以创造啊！]他烦恼了好些天了，就不信他会知道。

　　[可是...]要他下厨根本不可能。

　　[不然你要去扫茅房吗？]冷冷的看他，瞧他都委屈自己去种花了，种菜了。

　　[才不要！]大声的驳斥，不敢相信自己要卑躬屈膝到这种程度，那他还宁愿没出息一辈子。

　　[喔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皇上会回来麟禧苑，是个大好时机，但是呢～就因为如此，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实在稀少，也找不到什么好名目。]他们的目的又不是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