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啊盆友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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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卢塔族意外地对神明的接受度很高，特瑞莎一出帐篷门宣布了自己要作为祭品向天祭祀这件事之后，族人们虽然大多都面色悲戚，但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奥萝拉跟在老太太身后，在心中暗搓搓地给空间神的阴险点了个赞，这货的洗脑工作做得确实不错嘛——再怎么说猎人世界也是迈入信息科技时代，还能有这么些人这么信他这个神——不过再转念一想，都说落后地区多迷信，窟卢塔族又不和外界交流，又处于深山老林，这么崇拜神明也可以理解。
特瑞莎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着，族民们就浩浩荡荡地跟在她身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奥萝拉停下，站在尼特罗身边看着人群移动，顺便在内心感慨这位老者的威望与实力。
她默默将人数数清，除去外出历练的酷拉皮卡，窟卢塔族一个不少，真是好奇特瑞莎到底用了什么能力，既让幻影旅团相信他们是真的取走了窟卢塔人的性命带走了眼睛，又让自己的族人全都活了下来。
一边的尼特罗会长捻着胡子看着老太太的背影，脸上奇异的没有什么悲伤表情，并且在感受到了她期待解释的小眼神后，还和平常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张口笑着问她：“怎么了？以前你想问问题可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
奥萝拉将他的面部表情仔细观察了一番，在确定这老爷子不是在说反话后果断取回了原来的胆量：“我只是很好奇，特瑞莎是如何帮助族人逃脱这次劫难的，毕竟银太和我都感觉到了——那群强者就和我们擦肩而过……还有会长你的态度也很值得怀疑，就这么自信窟卢塔族还存活，完全没有理会离开的‘死神’呢。”
她说完这段话，一直坐在一旁的大个子银太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但是见尼特罗没有说什么就也转头变回了原来的姿势。
女孩就当作没有感受到刚才银太放出的念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特瑞莎即将自愿献祭，奥萝拉还是想要搞清楚她的能力。
这也许就是变化系惯有的好奇心吧——当然，只有在自信自己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时才会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
根据现在的已知状况来推理，特瑞莎估计是有幻境类的幻想神力，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没过一会之前还横尸遍野的景象突然就崩溃了。
至于眼睛的问题和窟卢塔族人藏在哪里的问题……果然脑子还是有点不够用……
幻影旅团既然收到了情报窟卢塔人在这片密林，那么族群里有多少个人这种小事肯定也一并get到了。不过按照他们的一贯的作风，顺便把这里搜个天翻地覆也是绝对的，这样的话，藏人的密室被发现的几率就很高了——奥萝拉对老太太将人藏在了哪里这件事十分在意。
还有被带走的眼睛，如果那是幻术制造出来的，没过多久那种不自然的东西就会在蛛头蛛脑的锐利目光下暴露无遗，毕竟是造假出来的，估计飞坦和面影这两个心又细对人体又极为熟悉的家伙也能看出不对来……
真是，纠结到想死。
奥萝拉定定地看着尼特罗，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答案。
那圆滑的老头子刚开始只是神秘的不语，一直在一旁用凝远远看着窟卢塔人们的动作。奥萝拉虽然好奇，但是知道着急也没用，所以干脆也用了凝，老头子看哪她就看哪。
在他们视野中，特瑞莎带着族人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前。本来该是和其它地方没有任何不同的场所，但站在那里没过一会，所有窟卢塔族人就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一般，除去嫁进来的外族人，一个个燃起了火红眼。
特瑞莎上前一步，高举双臂，嘴里顿挫着念出窟卢塔族的祈祷文：
【地上の绿树天上の太阳
私たちの体は大地に生まれた
私たちの魂は天上から来ました】
在这句之后，所有红着眼睛的族人都加入了祷文的吟唱，他们的声音汇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回转在所有人周身。
【太阳と月光は私たちの四肢を映っています
绿地は私たしの体を濡れっています
この体は大地を吹いて行く风に差し上げます
奇迹とクルタ土地を与えくれる神样に感谢します】
到了这里，所有的族人都加入了咏唱，最后几句似祝愿似祈求，凝成一团的声音低沉又悲悯。
【私たちの心はいつでも健康に祈ります
私は仲间达と乐しめを味わいたいと祈ります
共に悲しみをきたいと祈ります
贵方样はいつでもクルタの人をめってください
私たちに赤い绯色の眼を证としてください】
“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最后这句话说完，所有点亮的火红眼就如同燃尽的星星般缓缓熄灭。
那些红光仿佛被从族人的眼球中抽出，渐渐汇成一束巨大的光柱——当然，是不特意用凝就看不出来的动静。
奥萝拉看到这里脑中灵光一闪，这种力量的感觉，她好像懂了什么……
之前她还以为幻境才是这老太太被赋予的能力，看来不是这样的啊……现在回想一下，幻境破碎的时候，玉石发热并没有停止，反倒是族人们都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时玉石没动静了。
“开辟一方空间，这是特瑞莎的能力，和协会里一个叫做诺布的猎人能力有点像，却也有不同。”尼特罗这时候才摸摸胡子开口了，“特瑞莎火红眼状态的念能力能开辟出空间，时间流动也是静止的……她就是用这个方法把族人都藏起来，不过也有个缺点，空间开辟到哪里就再也不能移动了。”
哦，老头子知道的很清楚嘛！奥萝拉在心里嘀咕两人关系真好，也顺便分析了一下这能力——八成是幻想神力使开辟空间变得省力了，然后这老太太又让火红眼状态的念能力和幻想之力融在一起最终变成了这样。
“至于她正常状态的念能力，你也见过了，就是通过关键物体构建幻境的能力。”尼特罗说道这里，不管奥萝拉再怎么用火热的目光看他都不再理了。
倒是银太，看着奥萝拉这样不禁把她和自己敬爱的会长隔开。
奥萝拉见他这副防贼模样，哭笑不得地扭头将视线移开——她这么大点还这么弱鸡，难道还能使用什么奇怪手段逼得尼特罗会长继续向下解释不成？
不过通过关键物体构建幻境……嗯，她对此也有点猜测。
重新将目光投在特瑞莎身上，老太太借由整个族群的信仰之力，成功把族中她原本用空间保护起来的祭坛重新召唤出来。
那显露出的祭坛古朴又精致，半高的台子上雕刻着窟卢塔族的族纹。
特瑞莎老太太一人站到了台子上，奥萝拉看见她温柔地和每个族人告别，亲吻他们的脸颊祝福他们。
当然，看到这一切时，奥萝拉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即将当刽子手的时候，她通常都是放空大脑让自己做到冷酷无情的。
“神明真的存在？命运和规则真的存在？”尼特罗也没有看奥萝拉，只是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凝视着远处的友人问出声。
这是他最后还活着的友人了，今天也即将死去。
奥萝拉尽量保持着一个旁观者的态度，脑子里好像想了很多东西，也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但是她知道尼特罗是在问她的。
“就算不想承认，神确实是存在，否则我和特瑞莎也不会像是被命运捉弄了一般出现在这个世界。”
虽然也知道空间神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有说清楚，而是在忽悠她，但是那又如何呢？他是掌握着力量的神明，而她就是一个不能掌握自身存在的打工仔。
她还是挺羡慕特瑞莎的。
老太太这一生十分完整，有冒险有族人有丈夫有友人，晚年还能在更改完整个族群的命运之后寿终正寝——回去还能继续原来的人生——比起她这个打工仔和现在遇到的其他玛丽苏杰克苏简直不要太幸福。
尼特罗听见这话，终于扭头看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特瑞莎也和所有的族人告别完，其实早在蜘蛛要来的时候她就将该吩咐的嘱咐完了，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好强调的，只是希望之后奥萝拉这个丫头能完成好她拜托的事情。
老太太看了看祭坛下围跪成一圈的小辈们，释怀地笑了，她也是时候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这里的人都很舍不得她，难道那边的家人朋友就能放下她了吗？
她在这个世界100多年，虽然心已经老了回不到原来的活力，但是却从没有忘记当初以为这辈子再也回不去那种绝望的心情。
她没什么留恋的了，人都老了干什么还操那么多心？让小辈们苦恼去吧！
特瑞莎仰起脸微笑，抬手冲着奥萝拉的方向挥了挥。
她看见幼小的女孩周身火焰环绕，渐渐组成了一副火焰的弓箭。
女孩搭箭开弓瞄准射出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特瑞莎瞧着金色的流光向她飞来，没过一会儿就温暖了她的全身。
在视野全部被金白占据之前，特瑞莎看向了女孩旁边表情露出一瞬悲伤的尼特罗，冲他笑笑说出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吾友，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啊盆友再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