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怪人不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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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abide.Let it go!
——题记
自那以后，她真的成为了凌家的大小姐。整个世界就这么以强硬的姿态告诉她——凌七年是凌家的大小姐。
但凌七年却连自己的父母名字都不知道，连凌家的实际掌权者凌老爷子都没见过……
她惶恐之余，却没忘记陈兰兰。但她几乎连生死与共的陈兰兰都不认识了。
陈兰兰是由凌霄用手机通知带到别墅的。凌七年看到他的时候，陈兰兰手脚被固定在一张床的四角，嘴巴里塞了一团毛巾。那双空洞的眼睛在看到凌七年的时候似乎闪过一丝神采，但很快就在瞧见凌七年身后的凌霄时寂灭于无形。
凌七年想走过去，凌霄却一把扯过她的胳膊将她带出了那个房间。凌霄噙了一抹笑意，像是整个人都像是带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他轻轻朝着凌七年的耳畔吹了一句话：“该看新闻了，亲爱的妹妹。”
凌七年心头猛地被压上了一大块的阴霾，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里满是惊惧和不可置信，只见凌霄举起他手中的宽频手机，拇指拨动出一个早已录制好的视频，点击播放——
这是一对年迈的老人在电视台上的寻人广告，他们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凌七年很熟悉，那是她当初用公用电话联系的挚友。
……
这背后的信息不言而喻。
想必是当时挚友很快坐了当晚的夜飞航班到了凌七年那时所在的城市，但她没能接到凌七年，甚至还没有在警局找到一丝一毫凌七年报案的记录。
经历了搜索一无所获的挚友，却也没能再飞回她居住的城市。
她失踪了……
挚友的父母因为爱女失踪报案，大街小巷地贴寻人启事，甚至上了电视台寻人。
凌七年愤怒地抓过凌霄的领子，瘦弱的身躯却没能带动对方分毫，她只听到恶魔的低语——
“好妹妹，若非你当时给110打了个多余的电话，留下了记录，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凌霄整了整被抓皱的衣领，好整以暇地看着凌七年苍白的脸蛋，轻笑一声：“不过你更该觉得庆幸的是，作为你兄长的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他用眼神点了点刚才那个房间的方向，“至于床上那位倒是合我胃口得很。”
凌七年呆呆地后退两步，依靠在墙上，缓缓坐下，把头埋在膝盖间。
凌七年思考着，但口中喃喃不停地发出絮絮叨叨的声音：“我已经照着你说的做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他们。”就像巫女念出的魔咒一般。
凌霄没再搭理她，径自上了楼，进了书房，捶了捶书柜的夹层，一扇暗门悄然洞开，里面别有天地……
是一整个墙面的监视屏幕，摄像涉及了整个山间别墅内外的各个角落，包括当初凌七年逃跑未遂时倒伏过的那个灌木丛……
前面还摆着一张办公桌子和一把老板椅。
凌霄随手将空了的□□药瓶扔在桌上，惬意地坐在老板椅上，转了几圈，他知道他成功驯化了凌七年，这个潜在的目击证人再无威胁。
至少凌霄是这么以为的，毕竟在医学上没有人能在配合吞服了这么大剂量的阿普唑仑后进行催眠诱导后还能保持自我。
……
但一个人的韧性从来都是难以预料的，凌七年没有像对方想象得那么脆弱，她听着凌霄远去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把头从膝盖间拔出来，在别墅的每时每刻她都觉得有视线缠绕在她的肩头，但她从来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来源。
她假设这里有着严密的监控，因而她才会在那次作为凌家大小姐公开亮相后又被带回这里；因而凌霄才会找出她行为举止上的破绽，不相信自己的屈服，才会有今天这一出；因而凌霄才会在每个早晨都精确地定位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包括那天她倒在山间小路边的位置……
她必须继续不露马脚地扮演一个精神被摧垮的女人，她踉踉跄跄地朝陈兰兰所在的那个房间摸索过去。
她不知道半年里陈兰兰在远离她的时间里经历了什么，也许她心底并不想知道，也许她在某种意义上她早已知道。
这个别墅里没有利器，这一点凌七年一早就知道，但她还是徒劳地翻遍了整个房间所有的角落，才颓然地坐在陈兰兰身边，她将塞在陈兰兰口中的毛巾取出，她能清晰地看到上面淡淡的血色。
凌七年心头一揪一揪似的疼，她的心里逃跑的欲望没有熄灭，反而熊熊燃烧着，驱使着她保持冷静和清醒。至少今天从凌霄的话语里，她确定这个凌霄所代表的势力也并非一手遮天，否则他们也不会因为她的一通被110电台录音的电话而投鼠忌器，大费周章地搞出这么一场豪门长女认祖归宗的把戏。只是这瞒天过海过的是谁的眼呢？
凌七年边试图解开束缚带，边低头看着陈兰兰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睛，她也知道自己没法丢下他独自逃跑。
她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她飞快地思索着，却被床上人一声嘤咛给收回了心思。束缚带已经被凌七年解开了一部分，陈兰兰似乎神志还有些模糊，他安静地偏过头，对凌七年问：“你是谁？”他说话时候很吃力，似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凌七年愣了，她注意到陈兰兰被高高的领子遮住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皮质的带子紧紧地勒住了颈部的皮肤，带着项圈的陈兰兰似乎只能勉强呼吸。她连忙伸手想去解开，却听到陈兰兰的声音说——
“不要解开。”
“洗脑同化”这四个可怕的字眼很快从她脑海里闪现。
是了，她怎么没想到呢？凌霄敢把人就这么放心地扔在这里，怕是已经确定对方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本能。谁也不知道他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也许他已经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凌霄的间谍了？那么这样的他，凌七年还能信任吗？
凌七年感觉到她的思维正在混乱地崩塌，她知道这是药物的原因，她这些日子里，渐渐难以长时间地保持思考的状态，甚至有记忆混乱的症状，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但是，陈兰兰和她现在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不可能放弃他。他是她现在唯一能找到的同盟。她没有理会陈兰兰，还是将项圈解下，他的脖子上的肌肤因为项圈的长久束缚而充血发红，看着很是可怜。
解开所有的束缚带之后，恢复身体自主权的陈兰兰猛地抱住了凌七年，凌七年听到对方在她耳边耳语——
“别怕，我们会逃出去的。”
语气冷静而坚定，根本不像是凌七年所认识的那个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怪人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