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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芝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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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灵张着嘴,微微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看着她的殿下。原来,他的恨已经到了如此强烈的地步,原来,他的真的恨不得自己去死。
她抖的如同一片风中的落叶,眼神失去了焦距,只依稀记得背后就是墙壁。她转过身子一头猛扎出去,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捞了回来。她靠在他的胸口,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冰凉。
“我有说让你现在就去死吗?你的命是我的,我没发话你敢死试试。”
丁灵随着他的话,又抖了一下。
他的掌心带火,游走在她的全身。从冰凉圆润的肩头一路往下,带起她肌肤阵阵颤栗。
他的牙恶劣的咬在她的肩头,咬出一个圆圆的牙印。而他手指,揉搓在她无法启齿的部位,只将她生生揉成一滩春/水。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将她吃干抹净,却只是胡乱折腾她然后看着她渐渐迷/乱,最后一把将她拖回现实赶出寝宫的大门。
每每看到昭训一副承/欢过的样子回来,碧悠和碧波都雀跃不已。丁灵没法跟他们解释,殿下根本没要她,他只是想看她出丑,用恶意折辱她来取乐。
她只能叮嘱他们不要在外头盛气凌人,更不要以为这样便有资格凌驾在其他人之上。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私下倒是窃喜他们的运气不错,能得宠爱的主子,还懂得低调行事,想来以后的路,必是越走越长。
丁父风尘仆仆赶回梁都,所有人都以为是女儿得了四皇子的喜欢,才让王家出力将他们提高调回来。
有了外放的经历,加上丁安生老成持重又没那些子酸腐的习气,的确当得上能吏两字。王将军虽是承了四皇子之托,却并不觉得吃亏。这样的人,用起来顺手,比不知根底的要强。
可丁安生的到来却触怒了一个人,此人便是温良娣的父亲王将军的副将。
丁安生并不担心被穿小鞋,他虽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却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只是担心,女儿会不会在宫里被人欺负。
“都说四皇子宠爱我们家灵儿,可没理由宠爱却只封个昭训。说起来,我这个当爹的没给灵儿长脸,却也没有丢脸。我看呐,这事不简单。我去找找门路,看看能不能让你进去见见灵儿。”
丁安生又不是白身,另外两个封了奉仪的人家,官职并不比他更高。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他并不十分相信,他只相信眼见为实。
马氏连连点头,她虽泼辣,却和自家相公感情极好,耍威风也只是在家里,从不在外头让他难堪。所以,除了自家人,外人看马氏都是极贤良的人儿一个。
康正宫里,四皇子拿着笔画扇面,听青姑姑给他回话,眼睛都没抬一下。
到了晚上,丁灵去寝宫伺候殿下,她穿着新做的衣裳,衣料是前几日青姑姑拿来,说是殿下赏给她的。两个丫头一听,连夜给她赶出新衣裳,非让她今天穿上。
碧波还调皮的一笑,说是让她给殿下一个惊喜。丁灵苦笑,心中并不情愿,可看到他俩肿着桃核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尽量让自己缩在暗处,不想让殿下看到她穿着新裁的衣裳。心底深处,她不希望他以为自己还在奢望什么。
可殿下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羞辱她的机会,两根手指勾住她的前襟,俯下身嗅了嗅。
“还记得我上回说过什么吧。”
“记,记得。”
丁灵双手紧紧攥着衣襟,哀求道:“殿下,您放过我吧。”
“你母亲想进宫看你,你觉得我会不会答应呢。”
母亲,她要进宫看自己。丁灵攥住前襟的手缓缓松开,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了。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思念便像潮水一样涌向她。
新栽的衣裳,按他的要求,里头什么都没有。他就象一头猎犬,在逗弄他的猎物,深遂的瞳仁里带着一丝邪恶。直到她的全身都被染上情/欲的灼/热,咬住唇角低低的抽泣,他又抽身而退,远远看着她却不再靠近。
她以为自己可以走了,却没料到还有更多她无法接受的事在等着她。
小嘴被他捏开,她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大哭,却发不出声音,只剩眼泪和细碎的呜咽声零零碎碎的飘出来。
马氏进宫见到女儿,刚要施礼,便被丁灵拉住,让两个丫鬟出去,将母亲让到里屋坐下。
母女俩已有二年多未见,俱是泪水琏琏,相拥痛哭。
哭过了,丁灵亲自绞了帕子给母亲擦脸,知道父亲在望州官声很好,也知道他调回梁都官升一级,算来倒是个六品小官。
“知道你们都好,我便放心多了,怎么不见舅母一同进来。”
“她呀,一回来就被什么旧日宫中的友人给请了去坐客,说好了一同来看你的,结果呢。什么人竟比自家外甥女还重要,亏的你舅舅把她捧到手心里当个宝。”
“爹爹不是一样把娘捧在手心里吗?说明这是我们家的优良传统,要好好发扬光大。”
“臭丫头,还传统呢,羞死人了。可是殿下,他是不是也把你捧在手心里当成宝呢。”
说到这里,她倒真的希望这是传统,能够代代相传了。
“我挺好的,娘放心。我这里有些东西,您一会儿带回去吧。”
说着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有衣料也有摆件,甚至还有胭脂水粉等物。
马氏赶紧给她推了回去,“你傻啊,既然是殿下赏的就统统做了衣裳,穿给他看。家里不比以前,日子早就过得好了,不用你补贴。”
别人的娘家都是置办了好东西往宫里送,不然也是送了金银让姑娘在里头打点上下,好过的宽裕些。他们怎么可能还要自己姑娘往外拿东西,那他们成了什么人了。
把手里的小布包往她怀里一塞,“我和你爹过的好着呢,这里头的东西是留给你打赏人用的。”
丁灵有些好奇的打开,里头有一个妆奁大小的箱子,一打开,满满一箱珍珠,颗颗晶莹圆润。每一颗都不大,可足足一箱,也价值不菲了。
“别以为这东西多值钱,是你舅舅走的门路,从海外那些个地方弄回来的,我们这里稀罕而已。”
看到一箱珍珠,她才相信娘家是真的过的不错。
母女俩有说不完的话,可见面的时间有限,最后也只能含着泪送走马氏。
同一个院里的李昭训和高昭训,都倚在窗前看着呢。早听说丁昭训家境不堪,若是走的时候大包小包往外拎,他们也能拿来当个乐子不是。听说丁昭训礼物都准备好了,堆了满满一箱子呢。
结果马氏走的时候,不仅什么都没拿,还少了一个布包。倒叫爱长舌的李昭训,摸了摸鼻子,满是不甘心。
丁灵虽然什么都没送,但青姑姑却代表四皇子送了几匹宫锻和一个屏风给丁家。四皇子送的,意义又不同了,只叫紧盯着的李昭训气的眼睛疼。
丁灵将箱子打开,抓了两把珍珠给碧悠和碧波,让他们自去串了手串来戴。
两个丫鬟暗自咋舌,不是说丁昭训娘家是泥腿子出身吗,没想到,一抬手就是一箱珍珠,倒和他们想像中的破落户完全不同。
赏完珍珠,丁灵的心思落到了兰馨的身上。她为了看宫中友人而不来见自己这种事,她并不太相信。直觉告诉她,兰馨的身上有什么事发生。
王将军府上,兰馨被人领着往内宅里走,打对面走过来一个年老的嬷嬷,看着她,嘴唇诺诺半天,才试探的喊了一声,“芝兰。”
兰馨浑身一震,慢慢放松因为紧张而攥紧的双拳,轻福一礼,无不感慨道:“福嬷嬷安好。”
她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被人找到,逼问他们想知道的。兰馨并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在这些贵人眼里,他们的生死甚至比不上一件赏玩的摆件。她还不想死,更不想受罪。
先皇后的确在怀孕时就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找到了解药。可却没有用上,因为,她生下的是女儿,此毒对女胎无害。
“这些我们都知道,我想知道的是,解药究竟在什么地方。”
王将军看着她,她是殿下后院一个昭训的舅母,如果她真的很配合,他并不介意留她一条命。但前提是,没有一丝犹豫的配合。
“我就是解药。”
“什么。”
饶是王将军想过千百万种可能,解药已经被毁或是药方毁掉了,找不全所有的药材等等。可唯独没有想到,解药竟然不是药,而是一个人。
“可现在,我却不是了。”
王将军浑身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上过沙场的将军,不用说话,光站在这里已经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更别提,他发怒时一字一顿说出话来,足以让胆小的人当场吓尿。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激怒我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