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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鸦 ...

  •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鸦的兴致高了不少。
      白小姐挖了半天坑也有点累了,先前的疑团还在,看着鸦自己舀水擦灰,理清了思路才道,“怎么我也能挖开那个石头了?”
      鸦不以为然,“我自己挖得挖到什么时候。画了个符。”
      “画符!哪儿呢!”白小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这老妖怪在自己身上折腾了什么,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半张破纸片。
      鸦看她猴子一样抓挠了半天,才慢悠悠的说,“身上没东西。或者说是施了个咒?加持过?随便了。你明白大概意思就行了。”
      “你还有这本事?”白小姐停了下来,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鸦想了想,自我批判道,“这算什么。都是旁门左道。”
      鸦对这小屋子极为熟悉,看起来也是在山里生活经验丰富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得落脚的地方腾开了,见白小姐累了,自己把被褥一半丢到了小床上,一半则掀起来遮住了四处透风的窗户,点了从洞里摸出来的蜡烛,指了指灶台旁边一团乱草,“我在这边。你睡那边。我不碰你。”
      鸦这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白小姐汗毛都快立起来了。眼见着鸦脱了外衣当真趴到乱草边化成了原形,扑腾着找到了被自己掏出的一个草窝子,团在那里道,“怎么没听你说你喜欢什么?”
      “你那些宝贝。给我我也用不上啊。”白小姐对这老妖怪有点无奈。
      “那你随便拿几个回去卖了,买自己喜欢的东西。”鸦脑袋倒是灵活,可惜和现在这模样搭不上。
      白小姐躺了一会,想了想又拎着似乎睡熟了的小鸟丢在了枕头边,给他还似模似样搭了被子,“喂。和我说说话。我真睡不着。”
      枕边总归比乱草窝舒服的,鸦满意的蹭了蹭被子,“那边不也一样。”
      说着一样,鸦还是得意的在枕边滚来滚去的撒欢,一看就是口是心非的样子。
      滚够了,鸦说,“你想说些什么?盒子里东西想知道自己去看呗,我又没上锁。”
      被他戳个正着,白小姐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的,推让了两句见这鸟从被中钻出了个头,昂得老高盯着自己看,白小姐心一横,飞快地跳下去开了盒子。
      当真是一盒难得的宝贝。
      白小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哪个人收藏过这么多毛爷爷的像章的,大的小的红的蓝的新的旧的塞得盒子里满满的。
      白小姐随手拿了几个,背后有写着张的,有写着李的,一看就不是鸦自己的东西。
      鸦索性一股脑都钻了出来,躺在床上得意道,“呐。那年头这东西可宝贝了。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你看我收这么多,心得多向着革命啊。”
      白小姐觉得自己脑门子有点疼,鸦的措辞似乎也无从去反驳。
      她只顾着感慨自己怎么会抓到这么只老妖怪,转念一想大概除了这一盒子相对廉价的像章,这只抠门的小鸟儿也啥都舍不得送出去吧。
      按说,鸦是比她还熟悉世俗游戏里面的见者有份吧?
      白小姐提着鸦又塞回了枕边,“行了行了。宝贝。夸你。你真是好人。”
      白小姐连珠炮一样赞美了几句八竿子打不着的台词,鸦似乎开始嫌烦了,“你干嘛老让我陪你一起睡?!”
      白小姐一下愣住了。
      明明。
      鸦变成人的时候,是个男人吧?
      白小姐下意识的往外挪了一点,里面空出的位置大了些,支支吾吾的答道,“那个,那个。我没有虐待小动物的习惯呀。地上挺冷的,对吧。”
      鸦似乎翻累了,又像往常一样贴着墙头埋进了翅膀团在那边睡着了。
      虽有被子遮着窗户,山风还是从缝隙之中透了进来,蜡烛在洞里放久了,火苗有些黯淡,山风一吹就不停摇摆,很快噗的一声灭了。
      屋子一下子黑了,甚至开始渐渐的冷了下来。
      白小姐越发没了睡意,抱着被子缩了缩,“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鸦没有回答她。
      白小姐也不敢翻身,唯恐压到了鸦。
      过了一会,白小姐又问,“山里头一直是这样么?”
      “嗯。”
      “你没睡着哇?”
      “没。”
      鸦的声音并不好听,白小姐却因此安下心来,“那刚刚怎么不回答我?”
      “我在想事情。”
      “你冷不冷?能盖到被子么?”
      “嗯。”
      “是冷还是不冷?”
      “你很冷?”鸦慢悠悠的反问。
      白小姐冷不丁把自己又抱紧了,“有点儿。”
      “山风大。”鸦话音刚落,两只巨大的翅膀就张开把白小姐拢了起来,“别废话。闭眼睛睡觉。”
      白小姐老实的闭上眼睛,鸦的翅膀很宽厚,拢紧了变得异常的温暖,白小姐热得睡不着了,却不敢乱动,仍旧团着,任鸦收紧了一点,似乎停了下来才道,“这才是你原来的样子吧?”
      “嗯。”鸦的翅膀抵着白小姐,白小姐根本回不了头,也动不了,鸦的翅膀随着呼吸少许的掀动着,似乎还是小鸟时的模样?
      白小姐小心翼翼捋着翅膀上粗硬的羽毛,鸦似乎有些不惯,翅膀在她身上扫了扫,白小姐红着脸停下了。
      鸦大概没有睡熟,白小姐也燥热难当,僵了许久才道,“我不知道你会长到这么大。”
      “你也只见过几岁的乌鸦。”鸦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种形态有什么不妥,见白小姐还没睡熟,有些不耐,“你睡不睡。”
      “还有多久天亮?”白小姐挣扎道。
      “还早。”鸦生硬的把翅膀收了收,倒了露了个豁口透气,不耐道,“明天还得起早去城里一趟交东西。你猜,这些东西会换来什么?”
      白小姐认真想了想,“被骂一顿吧?”
      “绝对。”鸦哼了声,“不会。看戏吧。”
      后来白小姐不知道怎么的在鸦又热又紧的翅膀包围下真的睡着了。
      次日醒的时候鸦已经起了,大翅膀的存在似乎只是白小姐做了个梦,白小姐爬起来漱了漱口,见鸦折了松枝在屋外一棵树下插了三根,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白小姐正准备问他在做什么,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土地那儿被挖了一个深坑,鸦搬出来的那个盒子半埋在里面,鸦拽着白小姐的手借了分力,“走。我们去请村长。”
      白小姐知道他肯定会折腾点东西,也就没必要问他再折腾什么。
      白小姐忠实的让鸦借着力,把腹中狐疑又吞了回去,“其实鸦应该是个还挺厉害的妖怪吧?”
      鸦大概是猜出了白小姐心中所想,利落的解答道,“原来精力不够。而且厉害不厉害这种事。我难不成要时不时吃人证明自己么?”
      白小姐跺了他一脚,“就你会说。”
      鸦缩都没缩,笑了。
      白小姐后来想起来了,有一会儿没敢看他,毕竟这鸟挺爱生气的。
      在村长领着一大帮人爬上山看鸦发掘出来的“宝贝”时,白小姐看见鸦的嘴角多了一丁点笑意,这个影帝又开始卖力的表演了,“这个是咱们从地里发现的!按理是要交出去,让国家来保存。”
      一行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口八舌的说,“咱们村子里发现的。就是咱们的。怎么好给国家!”
      “是啊是啊。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
      ……
      最后还是村长发了话,“这一箱子。都是。呃。革命的宝物。既然你说交就交吧。”
      鸦兴高采烈的钦点了几个村民,三人跟着他和白小姐出山验宝了。
      路上白小姐小心翼翼盯着鸦,村民脚力好走起来一点也不费力,鸦却不同,没多久就气喘吁吁的说要休息。
      没有出去多远倒休息了好几回,村民有点不耐烦了,“这破东西交什么交!又不值钱。值钱的更不交。都快穷出鬼来了。还交。啊呸。”
      鸦似乎笑意深了,“老乡。咱们这村子里头埋了宝贝?”
      “哪有宝贝。撑死了些破铜烂铁,破杯子破碗的。”村民骂骂咧咧的嫌弃鸦的速度慢。
      鸦却心情好的很,“那要有东西也挺好的。东西放着不用变不了钱。变了钱才能用。就算这一箱宝贝别人都不要。咱们从城里请两个识货的把咱们的东西买过去。村子里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开山快点也得十年八年见到效益,说不准就不成,到时候咱们还是穷。哎……”
      说起来,鸦挺有当反派头头的潜力的。
      这虽说木有多说什么,却是在竭力怂恿村民请来收古董的人把东西买走。
      白小姐更不懂了,鸦怎么就笃定这个穷得连几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的地方会有值得收购的宝贝。
      村民似乎得了什么启发,不抱怨了,扛着箱子也跑得快了一点。
      鸦冲着白小姐笑。
      白小姐心想,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小姐疑心,鸦说的“好戏”,似乎开始了。
      又走了一段,才遇到一个运建材的回程拖拉机,几个人坐在车斗里总算颠出了山。
      村民瞅着鸦脚踝那边锃亮的金属色犯着嘀咕。
      鸦似乎兴致极高,扛了箱子往派/出所的办公桌上一丢,“咱们村。挖出文物来了。”
      “文物?你哪个村的。”
      “钱王村。”鸦高高兴兴的说,“昨天我们除草,在地里挖出了一箱子宝贝。”
      笔录的警员一丝不苟把鸦的话当笔录记下来了,打开盒子一看,脸黑了,“你这叫文物么?叫文物么?超过八十年以上的才算古董,在地下埋了几百上千年那才是文物!!再闹就把你抓起来。”
      鸦似乎被唬到了,箱子也不要了,拉着白小姐转身就跑了。
      大概是吓得不轻,腿都不瘸了。
      村民脸更黑了,嘀嘀咕咕埋怨他的胡说八道。
      只见鸦在街上东瞅瞅西逛逛,一头扎进了一个放着佛音的店里,“这里头有识货的人么?”
      “什么货?”
      “老东西。”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白玉盏,“这样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鸦片刻,“不去不去。”
      “东西有很多,就在钱王村。”
      那人考虑了片刻,还是没舍得这批横财。
      钱王村地处偏僻,村里人少有往外跑的,知道行情的更少,李福贵琢磨着说不定能做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鸦似乎是走累了,扶着白小姐停在原处,隔空似又祝祷,片刻便笑道,“好了好了。”
      也不知道鸦从哪儿猜出来的。
      村子里每家每户真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宝贝,外人看还真不起眼。
      都是些什么呢?
      张家用来喂猫的小碟子。
      李家孩子抓在手里玩的小铜铃。
      鸦老练的领着李福贵挨家挨户收东西,做中间人做得不亦乐乎。
      白小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不是说好来扶贫的么?
      鸦似乎早料到这样的结果,大部分人家的宝贝都卖了自己心目中的好价钱,少数的还端着,琢磨着自己拿到哪边去找更好的销路。
      村子真的富了。
      就被鸦这么一捣鼓,一下子就富了。
      没人再提鸦是不是继续开山,领着他们考察种什么果树药材。
      开山能给他们带来的多大的收益根本未知,况且时间太长,或许是几年,或许是几十年,一代人都得搭进去了。
      现在多好。
      及时行乐。
      一代人享了一代人的福分。
      村民对于鸦最大的感恩就是鸦找到了李福贵,把他们不当回事的东西收了个好价钱。
      李福贵离开的时候。
      鸦也借故带着白小姐离开了。
      临走时。
      鸦又去山间小屋门外插了松枝祝祷一番。
      白小姐问,“在这儿拜的什么?”
      鸦似模似样的鞠了几个躬,“几个人。埋在前面。”
      如果不是鸦指了方向,白小姐怎么也不会看到一片乱草之中微微隆起的小土堆。
      鸦和白小姐走后。
      盘旋在村子周围几十年的乌鸦群不见了。
      路上鸦给白小姐讲着一个老故事,“一起到这个村子来的知青是五个。当时我装作是考古学院的学生。到村子之后,我骗他们我的祖先有个墓在这里,和他们一起挖了一处墓葬。可惜后来被村民发现了我们挖出来的东西,把我们打成了□□。他们就没撑住。东西呢,现在都在李福贵的手里。李福贵的父亲是那时候的拖着我们开批斗大会的人之一。”
      白小姐有点晕,嘀咕着,“有这事你干脆利落的捅出来不就行了。还费这么大劲儿折腾。”
      “说你急还真没错。”鸦心情大好,揉着白小姐的头发道,“咱们回去。坐下来,喝杯茶,还可以看场电影。”
      李福贵买走的毕竟是一大批文物。
      那个原以为被鸦戏弄的警员在像章背后看到了一点秘密,汇报书中写着“每个像章背后都写着姓名归属。箱子底下还放着一封信,写清了李福贵贩卖文物前因后果和地点和时间。”
      捡了大便宜的李老板第一个被请去了喝茶。
      钱王村的村民们则被没收了卖宝得来的所有东西。
      可惜的是,法不责众。
      鸦似乎已经很满意了,兴高采烈的给自己和白小姐定了机票。
      也许真的并没有太多深仇大恨,只是总归有些不甚满意的心情积郁着。
      对于那些盼望着很快富裕起来的村民们,从有到无的落差以及来自于受到欺骗的李福贵那边的麻烦,哪里又少了。
      鸦坐在窗台上欢快的跟白小姐探究着自己怪异的心理,“我就觉得人类特麻烦。其实我也没那么恨他们呀。那几个死掉的学生就像你们养的猫猫狗狗一样。你养的猫猫狗狗被别人欺负了,你不也变着法得给他们出口气么?我是在用你们人类的处事方式。”
      白小姐想了想,虽说比喻起来有些怪怪的,对于这只老乌鸦来说,寿命短又脆弱的人大概真像一个有趣的小狗一样。
      ……
      从钱王村回来,鸦就多了点坏毛病。
      白小姐觉得这是这老鸟得意忘形了。
      虽说这件事里老鼠精出了不少力,但鸦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拖着几个大箱子去送礼就有点不对了。
      箱子里头是什么?
      都是鸦洞里的蹊跷古怪的宝贝,唐代的脸盆周代的尿壶什么的。要是卖出去是真的值不少钱,前提是能卖出去,有人敢卖,还有人敢买。
      周思勤(老鼠精的名儿)都快哭了,他和老乌鸦不一样,一家老小都在自己身边,而且还身份敏感。
      按说,要是他是个生意人,有人送个花瓶花盆什么的,收也就收了。
      好死不死他在体制内,灰色的收入说起来也有一点儿,鸦这么明目张胆的却怎么也没的。
      这算什么?
      一个行贿。
      一个受贿。
      鸦吹着口哨坐在脚手架上看着不远处的窗子里对下属训话时还不由自主往这边瞟的周思勤,周思勤手心有点发汗,匆匆结束了会议,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
      鸦笑眯眯的飞了回去,身后是好不容易赶上他又被他展翅逃走的白猫。
      鸦和猫大概结了挺深的梁子,只要白小姐一不注意,鸦就开始蹂躏各种猫。
      有时候是小区某户人家走错了路爬到了他们窗台上的傻子。
      有时候就是白小姐拽着鸦出门路过宠物店门外贩卖的小家伙们。
      鸦总是极不友好的采用恐吓,惊吓,拔毛甚至抢夺食物的方式欺凌着他们。
      就这样,还有被误解的。
      比如鸦的手指暗搓搓的抠进宠物店的猫笼拔上几根猫毛过瘾的时候,不明就里的路人或者老板总会友好的问,“你喜欢他们呀?喜欢就带一只回去呗。”
      鸦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谁喜欢这种东西了。”
      白小姐总会被鸦的极不友好弄得骑虎难下,往往会拽着他像旁人解释,“他小时候被猫挠过。不敢养了。”
      “现在大部分猫都剪指甲的。”店老板仍旧殷勤。
      “拔牙么?”鸦问得一针见血。
      白小姐匆匆拖着鸦走了。
      鸦仍旧有兴致,欺负一条街上另外一家宠物店的小猫。
      接着白小姐连这条路都得绕着。
      自从鸦有了带着猫拜访周思勤之后,周思勤的日子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水深火热。
      原来混迹人间图个安乐日子的想法让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每每瞅着猫直勾勾的眼神他就打心眼里发抖,还有那只无聊到挑逗猫的乌鸦妖怪,比猫更头疼。
      终于有一天,周思勤受够了这被鸦调戏的日子,壮着胆子变个老鼠模样找到了鸦,“大家都是妖怪。你何苦这么欺凌我呢?”
      鸦拍了拍身后的灰,凌空掀开翅羽梳理着,“等你出来呀。我呢,想知道两件事,一个是这边哪里能买到又便宜又大的房子,一个是哪里有路子把我的东西卖出去。”
      老鼠精头有点大,“房子我内部有个份额。可以后面转给你。路子……你那些卖出去可是犯罪的……”
      “我知道呀。所以才来找你。你说不犯罪不就不犯罪了么?”
      周思勤头晕眼花之中见到鸦精光四射的眼睛还冲自己挑逗样眨了眨,他似乎体会到了高血压的感觉,拽着自己尾巴挣扎了半天,“这个。还是让我回去想想。”
      “行。”鸦的翅膀梳完了,挥了挥又变成了人类的胳膊,弯着手指在这又肥又大的脑门上一弹,“等你呦。”
      周思勤两眼一黑,往后一缩,从脚手架上直接滑了下去。
      鸦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尾巴,凌空抖了抖,“啧啧。这算是救命之恩吧?”
      周思勤打定了主意,这次折腾完了这地方他也不呆了,申请调职,或者干脆辞职移民出去。
      当然。
      鸦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白小姐是不知道的。
      白小姐只觉得这只老鸟回来之后尾巴翘得越来越高了。
      高得白小姐时常忍不住想把那几根毛都拽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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