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闲陵饮

3、山有木兮木有枝

　　“落子无悔。”他偏首看去，那人不知是何时来的，即便是这样的日子里依旧是一袭黑衣，就连冠饰亦是黑的，却依旧不减风华。

　　他推开棋盘，站起身，将炉上温着的酒取了出来，握着酒壶的手背忽然覆上一双略带寒意的手，身体也攀附上来，那人似乎喝了不少的酒，连带着说话的时候都有一股清冽的酒香，“我陪你喝一杯。”

　　他不置可否，任他接过酒壶，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青碧的酒杯相映成趣，他恍惚了一下，仿佛看着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子卿，你可恨我？”那人慢慢踱步走近他，眼神朦胧，似乎是醉了。

　　他轻垂眼帘，掩住眼底流光旋转。

　　那人却不等他回答，径自将他拥进怀里，极温柔地问：“你从未向我要求过什么，今日我便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我从小便被送往秦城，看惯了秦城的风景，来到帝京以后，很是想念……”他顿了顿，轻笑道，“如今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你又是为了什么原因留下我在这里？如果是不放心，只需赐我一死便是。”

　　“除了这个。”他不需抬头就已知那人的眼神早已清明，抑或许一开始就是清醒的？他弯了弯唇角，讽刺地笑，耳边听到那人放轻了声音对着他道：“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即便我要你将这江山还给我，也可以么？”他抬眼，轻轻地笑，一字一顿地说给他听：“不要随便许诺给我，我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