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云上跹舞

32、第 32 章

　　别的夫妻闹矛盾吵架会冷战，而我和她现在只能叫作僵持着。

　　因为我们没有明显的矛盾和吵闹，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在生我的气，只知道她抗拒我的靠近，只要我一主动接近她，她就会逃得远远的。

　　那天她开始回公司上班，我预约好了餐厅，准备为她庆祝，但她竟然拒绝我去和潘秘书吃饭！

　　当初以为结婚后朝夕相处会促进我们的感情，但现在我不禁有些泄气。结婚一个多月了，她除了第一天外不曾再踏入我的卧房，似乎我们只是住在同一栋房子的房客而已。一年前的甜蜜相恋只是我的错觉，一如烟雾般消散了吗？

　　山不来我这里，我就到山那里吧。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小修应该睡了吧，去看看。

　　我走向她的房间，因为儿童房虽然已经布置好了，但小修粘着她，不肯一人去睡。

　　门关着，敲敲门，里面传来她的声音：“等一下，我就来了！”

　　“小修，乖宝宝你回来啦！”

　　打开门见是我，她的笑容风卷残云般迅速隐退了。就那么讨厌我？

　　“是你呀？我以为是小修回来了。”

　　“小修还没有睡觉吗？”

　　“他在奶奶那里玩，应该就要回来睡觉了。”

　　她一直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

　　“你打算一直这样站着和我说话吗？”

　　她有些不情愿地走开让我进去，这时我才注意到她刚刚沐浴过，头发潮湿地披散在脑后，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一阵幽香萦绕在我的鼻端，清芬沁人心脾。只是洗发水和沐浴液的香味而已，我几时变得这么敏感了？

　　我不自然地干咳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感冒，最好穿上一件厚一点的衣服。”

　　她不悦地抿了抿嘴，但没说什么，去衣柜找了一件厚睡袍穿上。

　　她坐在床沿上，我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沉默。

　　“小修还是不肯和你分开睡吗？”我明知故问。

　　“是，我以前和他相处的时间太长，他太粘我，短时间之内，他无法离开我。”

　　“那怎么办才好？男孩不应这样粘着自己妈妈。”

　　“不怕的，他现在才三岁多，等他适应了这里的新环境就会好的。”

　　“但愿如此。”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头发湿漉漉的，不吹干会着凉的。”最后还是我打破沉默。

　　她面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拿来吹风机吹头发。接着室内就剩下吹风机的“嗡嗡”声了。

　　我起身走近她，伸出手。她惊慌失措地急退一步，跌坐在床沿上。

　　我讽刺地笑了。

　　“我只是想帮你吹吹头发，我会吃了你吗？你就那么害怕？”

　　“我才没有！只是你这样无声无息地走到人身边，会吓死人的！”

　　她气冲冲地将吹风机塞给我。

　　“现在只有我和你在，你怎么会那么紧张，我又不会伤害你。”

　　“嗯。”她发出低低的鼻音，坐在床沿接受我的服务。

　　手掌搓揉着她柔软的发丝，有一种难言的温馨。

　　“你呢？你什么时候才能适应新环境？”

　　“什么？——我有什么不适应新环境的吗？”她抬头奇怪地望着我。

　　“你适应了环境了吗？那为什么还像只刺猬似的，我一接近你，你就紧张地竖起你的尖刺来武装自己，或者迅速逃离我？”

　　“我哪有？”她还嘴硬。

　　我将吹风机关掉摆在梳妆台上，她吓得连连往床里挪。

　　“你这是什么反应呀？还说没有？”我紧靠着她坐下来。

　　“我才没有！”她可笑地强装勇敢地坐直身子，想抬高头看我，却碰着了我的下巴。

　　我一把将她压倒在床上。

　　“虽说你是为了小修才和我结婚，我们不是纯粹因为两情相悦才结合在一起，但我们之间应该还有些感情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有一些起码的精神交流和身体亲密呢？例如这个——”

　　话尾消失在我和她紧密结合的双唇里。

　　她只有短暂的挣扎，我心里得意地想，原来她也很期待这个吻的，却放不下自己的骄傲。

　　我将手伸进她的睡衣，打算获取更多。

　　“妈妈！”小修小小的身子飞跑进来，扑在我身上，“爸爸、妈妈在玩什么呀？小修也玩！”

　　我放开她，将小修抱到床上。

　　“爸爸、妈妈在玩床上游戏呀！小修也想玩吗？”

　　“胡说！”她面色潮红地喝住我，再温柔地对小修说，“小修，现在很晚了，你应该睡觉了，明天再玩好不好？”

　　“好！今天是不是爸爸也陪我睡？”

　　“当然！”我无视她的瞪视。

　　搂着小修，我名正言顺地在她的床上躺下来，心里暗喜。

　　“妈妈，你也来呀！”

　　床边正恶狠狠地瞪着我的她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躺下来。

　　“妈妈也抱着小修。”小修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我手上，“爸爸讲故事。”

　　“好！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好不好？”

　　“好！”

　　她想偷偷地缩回手，我一把抓住不让她得逞。难得有这么温馨的一家三口的画面，她就是要唱反调。

　　“从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叫小红帽……”

　　小修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嘴上还带着甜蜜的微笑，有父母的陪伴感觉很幸福？

　　但这幸福很快被破坏，她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低声说：“小修已经睡着了，你应该回自己的房间了。”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你究竟为了什么？你难道想一直这样过下去吗？”我看着她僵硬的背，无奈地离开。

　　这个女人究竟在闹什么别扭呀？难道还是为了一年前的那个理由？当年脱口而出的那番气话我已经说了，难道我可以叫时光倒流，收回那番话吗？之后和她在一起时，我不也是说过无数的甜言蜜语吗？说了那么多句“我喜欢你”、“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难道都不能抵消那些无理智的气话吗？

　　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