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云上跹舞

14、第 14 章

　　下班了，一开门就看见学廉坐在会客区。

　　他挑衅地看了一眼我，走到她身边说：“朵朵，我们今晚去吃什么好呢？西餐还是中餐？”

　　他竟叫她“朵朵”，那么亲热？

　　“中餐吧。”她正埋头整理文件。

　　“好，川菜好吗？”他挨近她，手搭上她的肩，“你是广西人，应该可以吃辣吧？”

　　她站起来说：“那当然。”

　　这时，她看见了我，表情变得僵硬。

　　学廉仿佛才看见我一样，说：“啊，宁歌，好巧呀，和我们一起去吃川菜吧？”

　　我挤出一丝笑容：“不，谢谢了。我不能吃辣。”

　　“那真是太可惜了！”但他的表情没有可惜只有幸灾乐祸。

　　我快速地离开了办公室，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

　　我当然知道学廉这样对我并不算过分，换了我，我有可能还做地更过分。但要我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卿卿我我，我实在是做不到！

　　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到何时？

　　我自动放弃吗？我已经失去了筱黎，我决不会轻易放弃这些年来唯一令我动心的女人。

　　而且，对于筱黎可能我是争无可争，因为她说对我从没有男女的情感。但对如朵我确信她对我是有感觉的，虽然她从没有说她喜欢我，但从我吻她时她的反应，我知道她也心动了。

　　想想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是那么的轻松、快乐，既然我有这样的感受，她应该也是一样的。我们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让我们将这种快乐继续一辈子，是个多么好的想法！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让她抛开道德的约束，承认对我的感觉。这可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吧，要她这样传统的女孩，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承认自己对另一个男人的好感。

　　她和学廉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的呢？也有我们在一起的那种默契和快乐吗？她和他在一起会幸福吗？

　　自从学廉成为她的正式男朋友后，就天天来36楼报到。

　　热情攻势不曾略停，鲜花、礼物、饭局……天天来我这里将她掳走。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忍受他耀武扬威的表情。

　　有一天，他竟向我提出将如朵调回他们企划部，真是欺人太甚! 我岂肯答应?

　　现在虽然每天饱受折磨，要目睹他们的卿卿我我，但起码每天还可以见到她。结果，学廉用我当初劝他的那一套办公室恋情理论，好好地嘲笑了我一顿！

　　我当然也尽力抓住和她工作时的每一个机会，但这种机会实在是太少！自从我向她表白，她就对我退避三舍，畏如蛇蝎。实在要单独面对我时，也是离我远远的，不给我表白或靠近她的机会。

　　就这样僵持着，九月月底了。

　　全世界都在讨论“十一”长假去那里旅游。学廉和她应该早有计划了吧，而我就继续工作吧。

　　明天就“十一”了，许多人都提早下班，才五点钟，办公室已没有了人影。我关了灯正准备锁门离开，突然“哗”的一声，从她的办公桌下冒出一个人，我吓一跳，定睛一看，竟是陈如朵！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收拾一点东西就离开。”

　　“学廉呢？”

　　“他有事。”

　　“要我帮忙吗？”我走近她。

　　她跳起来又想逃走，我怎肯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抓住她，靠着她的耳朵说：“你还想逃吗？”

　　“我才不是！”她一副很勇敢的样子，我不觉哑然失笑。

　　“那好！你回答我，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感觉？”

　　“我对你会有什么感觉？”还嘴硬！口是心非的女人！

　　“没感觉是吗？我们来试试是不是完全没感觉！”

　　我的唇迅速地捕捉到她的唇，让她在我的唇下融化。趁她意乱情迷时，我的手钻进了她的衣服，抚摸她的纤腰。

　　她一个激灵，从迷乱中醒来。

　　我抚她的脸说：“你现在还可以说你对我没有感觉吗？不诚实的女人！”

　　她反应过来，生气地说：“你真卑鄙！”

　　“也许我是卑鄙！但如果不是这样，你会承认你对我有感觉吗？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如果不是确定她也喜欢我，我这样的举动的确和那些好色的老板性骚扰自己的女秘书没区别，但我也是无计可施了呀。

　　“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吧！”她用力地甩开我，又一次逃离我。

　　为什么？要她抛开道德的约束承认自己的心，有这么难吗？

　　我的“十一”假期在比平时还忙碌中度过，我不想给自己任何的时间去猜想她和学廉去了哪里旅游，会发生些什么事。如果我躺下床去五分钟还在胡思乱想，我就叫自己起来继续工作，直到累得再无精力瞎想，能倒下去就睡。

　　假期过去，回到公司，每个人都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问我去哪里旅游，怎么会辛苦得瘦了那么多。我只是笑笑，推说是秘密。

　　回到办公室，她和其他人都已在座，我见到她的眼中闪过的惊讶。

　　当铃姨大呼“宁歌你去哪里了，瘦了这么多”，我捕捉到那个始作俑者关心的眼神，故意不露半点口风。她害得我这么惨，我才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让她也担心一下吧！

　　晚上，因为有一个突发事件要处理，办理完已是华灯初上了。

　　我疲惫不堪地带上办公室的门，准备回家。

　　但她竟然还在秘书室，是在等我吗？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瘦了那么多？”她的声音充满担忧。

　　“这不关你的事吧？既然你不接受我。”难道要我告诉你，是因为想念你吗？我宁歌决不会爱得如此没自尊。

　　“对不起，不是我不接受你，而是我没有资格接受你。”晶莹的泪珠在她眼中盈盈欲滴。

　　“是因为你有男朋友？”

　　“不，我想不到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去爱，容貌、智慧、家世，我没一样出众的。”她流着泪。

　　“傻瓜！”我揽她到怀里，弄得那么辛苦，原来她只是自卑。

　　“你知道吗？我之所以突然瘦了，全是因为我在‘五一’假期里拼命工作，为的就是不要想念你。”

　　“啊？”她感动地看着我，但眼睛中充满着怀疑。

　　“你还要怀疑吗？你令到我生不如死，还要怀疑自己对我的影响力，怀疑我是否真的喜欢你吗？”

　　她温柔地凝视我，我忍不住将藏在心里的话全盘托出。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哪些好处，但我只知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也许就像当年在酒吧里所说的那样，你的好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的心知道。别怀疑，它是真实的。”我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上，她将头也靠在我胸前。

　　“别在意别人怎样评价你，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最让我动心的你。”

　　当我亲吻她而她揽着我的脖子回应我时，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妙，连都市里的星星都开始闪亮！

　　爱情是最好的灵药，我不仅迅速恢复了体重，还变得精神百倍，每天都吹着口哨去上班。

　　工作时，我们在无人注意时偷偷交流着甜蜜的眼神；下班后，我手牵手去吃饭、看电影、逛街，做一切恋人们喜欢做的事。

　　学廉已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她说在“五一”假期前她已和他说清楚，分手了。

　　后来，学廉也有找我谈话。

　　“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上天太过宠爱你这家伙，让你和如朵首先相遇，而且还让你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就像小鸡出生后将自己第一眼见到的动物当成自己的妈妈一样，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有特别的情愫。这对我太不公平了。但放心，上天有时也是很公平的。兄弟，你等着瞧吧！”

　　然后他竟笑着离开了。他最后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最终也会有深爱的女人？

　　不管怎样，现在我和如朵终于正式在一起了，过着“童话里王子与灰姑娘般的幸福生活”，这是她的说法，大大地满足了我男人的虚荣心。

　　期待着，期待着，终于到了下班时间了。
　　我吹着口哨走出去，径直走到她桌前：“陈秘书，我……”

　　“们”字没出口就被她截住：“总经理，我还有五分钟就可以做完这份报告，我之后再向你汇报可以吗？”

　　“好！”我唯有独自一人走去楼下停车场，在车上等候她下来。

　　如果说我和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缺憾，就是我们还没有正式向外界公开我们的恋情，让我觉得有些不便。

　　我早就说要公开，因为我们在一起工作，很快就会被同事们发现蛛丝马迹。与其让他们背后猜疑、议论纷纷，不如我们大大方方公开。

　　但如朵说要顾及学廉的面子，以及她的形象。被公司排名第二的黄金单身汉追，已经让其他女同事嫉妒得发狂，如果再从排名第二的黄金单身汉的女朋友立刻转移为排名第一的女朋友，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还说，没有人会相信这两个超优秀的男人是真心喜欢她，她可能会被同事看成黑女巫，向我和学廉施了魔法才会如此。

　　虽然我安慰她说，我喜欢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为什么。但最终拗不过她，只得暂时在公司不公开做出亲密举动，还要在人前称呼她为“陈秘书”！

　　她下来了，一上车，我就抱住她，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她挣扎着东张西望，嘴里还念叨：“别，很容易被同事看见。”

　　看见才好呢。我双手捧住她的头，说：“女人，你专心点！”

　　接着又吻下去，直到她忘记了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