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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幸福和生活是可以期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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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向晚就是那种脸上基本都带着笑意的人,现在变成笑不拢嘴。平时这样笑不拢嘴没有问题,只是在夜黑风高的夜晚跟大家会和的时候这种表情就不太好。
“出来放个气你笑得春心荡漾做什么?”萧远还是一贯跋扈嚣张的冷冷口气。
“关你P事。”应向晚翻了个白眼。
“真的!”格桑桑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脸色就好像刚刚偷情成功回来一样。”
“滚!”应向晚闭了闭眼睛,低吼。
“吵什么吵。”萧远不耐烦道。
应向晚和格桑桑互瞪着眼比划鬼脸,白磊在旁边无奈地摇头。
“放个气你带扳手出来干嘛?”应向晚瞄到萧远手中的工具,问道。
“再说话就把你扔湖里。”
“做贼心虚……”她满不在乎地嘀咕。
萧远突然举着扳手回身,应向晚脚步硬生生停住,看着近在咫尺的泛着寒光的凶器尖叫。
在萧远瞪她的时候,她抬眼怯生生看了他一眼,然后立刻抬手用力捂住了嘴。一副又抱歉又受到惊吓的摸样。
几个人走了一阵,萧远在一辆车边停下来,蹲下身子,拿着扳手东敲敲西看看,这边扭两下那边掰两下手法特别利落。
应向晚做贼心虚。晚上这边挺暗的,人也少,她还是拉住格桑桑挡住萧远,装作在等人的样子。正拆到关键之处,应向晚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萧远皱眉啧了一声,白磊叹气,格桑桑用力掐她的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是要吓死人么,而且那电话屏幕敢再亮一点吗!好让所有路人都看过来!
应向晚赶紧按掉电话,柏铭涛真的是特能挑时间给电话。而且这还是个有耐心的主,按掉又打过来,应向晚被三个同伙嫌弃得就差没被丢到旁边的湖里去,手忙脚乱地就把手机关机了。
“柏铭涛啊?”格桑桑用胳膊肘碰应向晚,低声问道。她刚可是把来电显示看得一清二楚。
“……”应向晚回应白眼一个。
“剪子。”过了一会,萧远看也没看就把扳手往白磊那边递过去。
薛凯的那辆自行车被萧远拆得除了骨架没法拆是完整的,其他零件散了一地。应向晚和格桑桑看这一地的配件,同时对他竖起大拇指……太牛逼了哇!
白磊自觉扭开水壶往他手上倒水,萧远默契地看了一眼搭档,把修长的手指洗得干净如初。
“再成天唧唧歪歪我把避孕套挂他宿舍门框上……”
格桑桑,应向晚和白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家自觉快步离开犯罪现场。
这个时候教学区里的教室基本上都亮着,昏黄的路灯把校道照得一片迷蒙,只有零星的学生骑着车或者走路经过。他们四个人的身影隐没在朦胧的夜色里,却掩不住夺人的张扬的气息。
用顾言女王的话说,这叫刚从神经病院出来的气质外放。变态又神经。
应向晚开机给柏铭涛回电话。
“我刚有点事儿呢。”电话一接通她就先解释。
“干什么坏事让你紧张得把手机都关了?”柏铭涛轻声低笑。
这有些调笑意味的话其实也就是调笑,不料歪打正着,应向晚心虚得整脸火烧火燎,瓮声瓮气地嚷着:“你怎么这都能知道?”她这人是狂了点儿,但对着这么一个有点儿心仪的对象,还真想努力保持点儿形象。
“看来是真在干坏事啊……”柏铭涛觉得好笑,就忍不住逗她。
应向晚:“……”
柏铭涛不再逗她,说:“我现在送马卡龙过来,你在哪里?”
“在学校啊。”
“具体方位。”
“北门。”
“好。”
应向晚挂了电话后,格桑桑八卦地在她面前扭来扭去,激动地叫道:“真的有情况啦?开始啦?”
“你能回归正常吗?”应向晚无语。
白磊和萧远还不是很明白,这两个女人在发什么疯。格桑桑嘴快巴拉巴拉把寒假那阵子的事儿全说了,一口气都不喘说得倍儿溜。
萧远凉凉地说:“这个世界果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不怕萝卜丑,只怕坑没有。”
“萧远!”应向晚尖叫。
“啧。”萧远皱眉一脸不耐烦,最受不了女人张牙舞爪的胡闹样子,所以说跟女人沟通特别累。
“我哪里丑!哪里丑!哪里丑!你给我说!”应向晚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貌,但也算不错的,她爱美又臭美,第一受不了人家说她蠢,第二受不了人家说她丑。她叉着腰气势汹汹站在萧远面前。
白磊满脸黑线。
格桑桑放开她的桑式笑嗓,就差没笑岔气了。
萧远别过脸,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应向晚。请你离我十米远。我丢不起这个人。”
应向晚皱皱鼻子,毫不犹豫一脚揣在他小腿上,然后笑嘻嘻地跟白磊和格桑桑说:“我先走啦!拜拜!”
她站在北门外,什么人也没见着。正要打电话,柏铭涛先拨过来了。
“在你左边。”
应向晚往左边看。不远处黑色的A8稳稳当当地停在路边,放眼望去,整条空旷的路就泊着这一辆车。她小跑过来。
“慢慢走过来。不急。”
“恩。”没几步已经到车边,应向晚趴在窗边对柏铭涛笑。
“傻笑做什么。上车。”
应向晚吐吐舌头,边上车边说: “等你的礼物真不容易。说好十六回来的,我这都开学大半个月了。”
“有事情耽搁了。”柏铭涛伸手到后座要拿东西,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应向晚的视线,笑盈盈的双眼嵌在素净的脸上,夺光溢彩。一时间便挪不开眼。
应向晚陷在柏铭涛带着笑意的温柔眼神里,整个胸腔小鹿乱撞。
良久,柏铭涛不经意地移开眼神,把精致的礼盒递到应向晚怀里,“巴黎是你的期待,自然要出其不意地满足你,你才会感到惊喜。马卡龙是我的心意,所以我特意送来。”
应向晚垂眸看着怀里的纸盒,嘴角扬起好久,才轻声道:“谢谢。”
那样的期待太用心,这样的心意太隆重,说不感动真的太虚伪。
柏铭涛对于应向晚的反应很满意,不禁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那陪我去吃晚餐。”
应向晚茫然看他一眼,然后瞪圆了眼睛:“你真是不要命了!这个点还没吃饭!”
柏铭涛是个受虐狂,被人这样指责一通反而心情舒畅,正好顺杆往上爬,抱怨道:“一下飞机就开会开会开会……”
应向晚看着他带着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绝:“我快门禁了,附近随便吃点行吗?”
“好。我记得学生街好像有个德克士……”
应向晚嗜甜如命,怀里的盒子像潘多拉之盒一样诱惑着自己。她忍无可忍,终于打开盒子大快朵颐。吃到一半才发现,好像不对……
于是,她转过头问:“你吃么?”
柏铭涛微微回头,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移到自己嘴边,就着她吃过的那半块马卡龙张嘴全叼进了嘴里。
应向晚愣住,沸腾的血液慢慢涌上脸,灼得耳朵红到几乎滴血。
柏铭涛一脸享受地咀嚼嘴里的小饼干,明明不是特别热衷甜点的他,竟觉得这小圆饼味道格外的好。
应向晚默默地收回手,搭在盒边,整个人舒适地靠在座椅里,脸上露出羞涩又狡黠的笑。德克士里没有什么人,不用排队就可以点餐。
柏铭涛:“你吃什么?”
应向晚:“不饿,你吃吧。”
柏铭涛指着米汉堡套餐对收银员说:“这个一份打包,谢谢。”
“帮他把可乐换成热可可,谢谢。”应向晚说。
柏铭涛回头看到她,她咧嘴笑笑,十分坦然的神情,老娘是为了你好!
很想搂住她,吻上去。
不。是非常非常想。
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柏铭涛在应向晚的指挥下,把她送到了离宿舍楼有一小段路的比较隐蔽的地方。两人互道再见晚安。
回到宿舍,应向晚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看这一盒子漂亮的饼干,暖暖的色彩让人挪不开眼睛。在礼盒和内盒的边缝上夹着一张奶油色的小卡片,飘逸有劲的三个字:给晚晚。
她把卡片放在台灯下,卡纸上的三个字被照得清晰明亮,她突然想起自己最喜欢的那句话:幸福和生活,都是可以期待,可以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