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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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指令：
【调查清楚刺禾基因实验内容，在必要情况下，摧毁试验场所】
丹尼尔瘪着嘴，把手里的咖啡杯转来转去，看着手机里的加密指令，烦闷不堪。
“怎么了，不约男生约我了？”方冉饶有兴致的坐在路边咖啡店里打量着对面局促不安的丹尼尔，觉得好笑。
“哎呀，我纠结死了，方姐你就别调侃我了！”丹尼尔抓抓头发，还是开了口，“其实，总部这次派我来的目的可并不是光帮你们的。”
“那还有什么？”
“还有....”
“说吧，有什么我替你兜着。”
对面的人狡黠的一笑，“你说的哦！总部可要让我代替严哥呢！”
“....”
*
薛卓晗休息了很久，不过，这次是在截索成员的全天候轮流保护下进行的，以避免再发生类似于上次的意外。
严河依旧周身烟雾缭绕，临窗而站，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吐出烟圈。斯起坐在薛卓晗床边摆放的凳子上，两手托腮。
床上的女孩动了动，睁开了眼。
“卓晗，你醒了。”
薛卓晗的双眼是猩红色，神情也是不曾见过的陌生。长发垂在腰际，乌黑的色泽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白皙。她僵直着身体坐起来，转头望向旁边的人。
“痛....”
“哪里痛？”斯起探头，作询问的姿态。
少女的双手突然间径直伸了出去，紧紧的攥住了斯起的脖子。“咳咳！”，斯起虽然企图挣脱，但却被铁环一样牢固的双手弄得动弹不得。
严河迅速跑来，“卓晗！放开他！”
薛卓晗冷淡的看了严河一眼，象是完全不认识一样，双手继续用力。斯起的脸憋得通红，无论怎样挣扎也于事无补，看着眼前完全丧失了理智的薛卓晗，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吴斯起，别！”严河低吼了一声。
但【浩劫】的身影还是刷的出现在地面上，让室内忽然一片昏暗。“昂....呜...”哭泣声断断续续，有些恼人。下一秒，薛卓晗就被【浩劫】抛到了空中，身体直接在吊顶上猛烈的碰撞，然后急速下坠。
严河扑过去，接住了薛卓晗。“停下！”
斯起大口的呼吸，堪堪从死亡的边缘缓过来，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于是，不受控制的【浩劫】直接把严河也也抛了起来。
时空象是静止了一样，斯起强忍着不适召回了【浩劫】，另一边，严河的高级【煞影】将他自己稳稳接住。好在斯起及时的收手，万幸的避免了一尘煞影】相残的危险。
那么一切的导火索都在....
薛卓晗的猩红眼眸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明净的如同月光，象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缓缓闭上，又进入了熟睡一样的昏迷。
“她....”
“异变成了【瞳透】”严河肯定的说。
于是，室内又陷入无底洞一般的静寂。冬日的余寒侵入肌肤，斯起感觉手臂上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说不出缘由的恐惧像藤蔓一样蔓延了心脏。
“不要惊讶，你也看到了她的眼睛吧。红色，是永远不属于【煞影】的。”
“那怎么办？”
“截索不会接受一个【瞳透】的。”严河已经站起身来，严肃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然后拿着手机又走到了落地窗边。
斯起颤抖的拉住薛卓晗的手，他有点难以置信严河的无情。明明前一秒还拼死去救的人，下一秒就决定放弃。
严河打了很久的电话，声音低沉，一直在和对方交涉着什么，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回到了薛卓晗的床边。
“不会真的要让她离开截索吧！”
“应该会。”严河皱着眉头，表情复杂。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房间，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截索的办公室里，丹尼尔把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一样局促不安的等待。
“砰”，门被一把踢开，吓的沙发上的人一个机灵。
“我不走！你告诉他们，我不走！”
“别嘛，严哥....你先别生气了。”
“我在宜江呆惯了，绝对不去国外，我生在这儿死在儿！”
“我的祖宗....你别这么说，日本那边真的应付不过来才叫你的，你要不出马，他们怎么摆得平！”
回应丹尼尔的是嵌入沙发里的一记重拳，严河收回手，深呼吸，然后坐在了丹尼尔的旁边，依旧是那句“我不想走。”
“严哥，我知道你的心情....”丹尼尔的一头金发被抓的如同鸟窝，不知该从何劝起，只好转移了话题，“最近，总部给了我任务....”
严河听完，不置可否，“如果现在摧毁了他们，那卓晗的情况可能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一个小时后，截索现有的成员齐聚，气氛阴郁。
肖锐似乎还对吴斯眠的利用无法释怀，方冉因为薛卓晗的意外闷闷不乐，斯起则是对严河的无情无法接受，丹尼尔纠结在完全不可顺利进行的任务里。
“最近发生的事很多，但之后都由丹尼尔来接管，我会被外派执行其他任务。”
除了预先知道消息的方冉和丹尼尔，斯起和肖锐都大吃一惊。
“那什么时候才对吴斯眠动手？！”
“薛卓晗怎么办！”
两人的顾虑都被和盘托出。虽然丹尼尔并没有什么能力上的缺乏，但严河一直是他们的主心骨，这突然的离去，总归让人措手不及。
对吴斯眠动手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且不说神秘的【巨人】身份，再者，以截索现在的状况，显然没有绝对的把握来抗衡吴斯眠。
而已经异变的薛卓晗也显然不能再以成员的身份呆在截索了。因为再留着，总有一天会成为隐患。【煞影】和【瞳透】就是天生的敌对两方，如同水火一样，根本不兼容。加上截索内部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失去了【煞影】身份的【宿主】，视为自动退出。
之后的两天，薛卓晗清醒的次数增多，而每次醒来都是一波凶猛的袭击。没有办法，只能被戴上了金属手铐，单独隔离在铁壁一样的房间里。本来被特许可以进入房间送饭的方冉在遭遇几次袭击之后，也无法进入了。
阴雨的天气一直持续，正如所有人的心情，满是泥泞。严河就在今早离去的，烟灰色的风衣裹在衬衫外面，精干又消瘦，提着黑色的公文包，直接上了特派直升机。面不改色的对他们说，再见。
这两天，吴斯起却一点也没闲着。在学校请了长假，和肖锐一起，留在郊区废旧的工厂基地加紧练习。
丹尼尔一本正经的站在前面，明明岁数不大，却早早练就了一股老练的气质。背着手，耐心讲解经验，技巧。严肃又认真，完全不同往日。
“好了，我们今天上午就到这里。”丹尼尔转身向办公室走去，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方姐，肖锐，吴斯起，我得郑重通知你们，大概三天后就要执行任务。总部的指令，不能
再拖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心里却各有所想。
吴斯眠是清晨时接到了一条短信的，短信内容象是一剂强心针，振奋了几天来他烦闷的心情。
【恢复薛卓晗，我愿意为你试验。】
吴斯起某天居然会这么多情，这本就很好笑了。但是，几秒钟后的另一条内容大致相同的短信，让吴斯眠一口喷出了刚刚喝下的咖啡，捧腹狂笑。灰褐色的液体沾湿了桌上写着【基因实验】的报告档。
下午，斯起来得很早，在刺禾外设于乡村的机密实验室门口等待。树叶间隙透过的光影在脚上晃动，他没想到，自己某天也会为一个人而如此奋不顾身。
一辆黑色奔驰适时停在了面前，光亮的外漆和这里的破落格格不入。吴斯眠一身西装，象是从某个正式场合刚刚离开，虽然戴着墨镜，但嘴角掩饰不住的荒诞笑意直直刺痛人心，“考虑好了吗？”
“好了。”
“但是，我似乎还要在亲爱的弟弟和另一个人当中选择一下，呵呵。”
后座的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人再熟悉不过。
肖锐。
吴斯眠在车里闭眼休息，想到外面的情景就不禁想笑。
“肖锐你搞什么！”
“我想救她而已。”
他们都非常清楚，如果实验室被摧毁了，那薛卓晗可能就要在异化过后的身体里永远的呆着了，接着，永远被排除截索。所以，不约而同的联系了吴斯眠。
“肖锐你听着，这是我哥哥，他对我怎么样我都甘愿。但是，你还有父亲，还有母亲，不能这么潦草的对待自己！”
“那你就可以？！”
“可能我真的，太喜欢她了。”一字一句，缓缓说出。
那是一种越久越强烈，越来越不能忽视的感情，他怎么能坐视不理呢？斯起苦笑一声，走进了副驾驶。
汽车扬起的灰尘在眼前弥漫，细小的颗粒肉眼不可辨，但他们连结在一起，居然就将视野勾勒了淡淡的一层灰白。肖锐离开，充满了挫败感。
他只想报仇，而别人却是因为爱。
*
“我知道。”丹尼尔的一边听着方冉的陈述，一边在荧幕上飞速点击。无数基因图谱，螺旋状的在眼前展开。
“那就任由他这样了？”方冉皱眉。
“你看。”丹尼尔打开投射影仪，用手指了指，“吴斯起的【煞影】基因很特别，可以说，性状非常稳固，再对比我们的，你看到没，同样的外界干扰下，马上就改变性状。我们是普通人，他却一点都不普通。”
“也就是说，就算吴斯眠用他做试验，也会毫无成果的。”
丹尼尔望了一眼方冉，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他们心照不宣。
一枚从刺禾送来的针剂注入手腕后，薛卓晗慢慢的苏醒过来，眼眸成了以往的灰褐色，手腕上的金色纹路象是波澜一样欢快波动，她双手扶着象是经历过暴风洗礼的脑袋，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打量过眼前熟悉的几个人后，只说了一句话。
“吴斯起呢？”
苍白的少年被禁锢在实验室的床上，屈辱的□□，任无数的仪器管插入血管当中。他选择了代替，就要程受加倍的痛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异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