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使命地盘》色Sir好色

158、最初的极端念头

　　“和爸爸脱离父女关系的手续。”契里看着末次秀隆，继续说道。“爸爸说过要帮忙的这件事情。”

　　“现在可以处理好了么。”契里用着和刚刚差不多的口吻又重复了一遍。

　　沉默着看了契里好几秒的末次秀隆，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

　　“先等你的身体和警方那边处理好了再说吧。”末次秀隆看着契里的眼睛。“你真的打算现在跟我谈论这些事情吗，契里？”

　　直视着末次秀隆的眼睛好几秒后，契里侧转过脸再次朝着窗外看了看。

　　“这是我与爸爸见面的唯一原因。”契里声音平静的说道。“所以。”

　　“没错。”契里笑了下。“这是我打算，也是我唯一想和爸爸谈论的事情。”

　　然后，再次侧回头看着末次秀隆的契里，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意。

　　被契里短短几句回答而面色有些僵住的末次秀隆，看着契里脸上淡淡的笑意，似乎是一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模样。

　　“你是否有想过，契里。”末次秀隆收起了他刚刚保持悲伤而难过的表情，连口吻里都透露出愠意和不屑。“如果不是你执意要跟我脱离关系，那么现在你自己也不会身处在……”

　　“哦，那也并不重要。”契里保持着淡淡笑意的打断了末次秀隆的话。

　　“反正也并不是第一次在那间房子里被做出那种事情了。”契里看着末次秀隆的眼睛，讲出这句话。“不是么，爸爸。”

　　“只不过。”契里声音平静的收回了看向末次秀隆的视线。“只不过，这一次在我身上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却不再是爸爸了。”契里笑了下，看着窗户外被阳光打射着的树叶，闪烁着发亮的金色。“不过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是么。”

　　契里讲到这里时，因不屑而笑笑的摇了摇头。

　　“如果说这就是能够结束掉一切与爸爸关联的唯一途径。”契里转过脸，又看向了一言不发的末次秀隆。“那么。”

　　“我不会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有任何抱怨，或是愤怒。”契里眼神里有着末次秀隆读不出的空洞绝望。“或许，我是不是应该说对于一直以来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抱怨或是愤怒呢。”

　　“比起被爸爸卖去某个墨西哥的贫民区当妓_女。”契里笑着耸耸肩。“的确还是衣食无忧的被爸爸强行发生那种事情要来得好。”

　　“呵，应该说……”契里停顿的想了想。“是要好得多了。”

　　听着契里每一句用自嘲却隐喻着讽刺并且厌恶自己的话语，末次秀隆脸上满是愠怒的表情又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末次秀隆看着又看向窗外的契里的侧脸，然后突然用着挑衅而不屑的声调笑了笑。

　　当末次秀隆无法挽留契里、无法弥补一切时，似乎就习惯流露出这与契里敌对，让契里更加痛苦、绝望的恐惧一面。

　　听到末次秀隆短短一句类似反问的话后，契里稍稍愣了下，然后还是微微的转过了脸。

　　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末次秀隆，似乎是想从契里的脸上得到些什么回馈或是反应，然后再继续接下来的对话。

　　对于末次秀隆，似乎他并不想用到这一面让契里产生更加抵触、厌恶自己的情绪而屈服般的无声接纳着他。

　　或许并无法谈得上用‘接纳’这个词。或许只是无力反击。

　　不过，无论是厌恶、接纳、无力反击。

　　末次秀隆用尽一切可能和手段，其实也只是为了很简单的一个目的----留下契里在身边。

　　“所有的事情……”契里突然在末次秀隆开口前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事实上，都是爸爸做的吧。”

　　听到契里话中带话的末次秀隆，脸孔上产生了微妙变化的表情。

　　并且，在这一瞬间，契里也完全读出了末次秀隆的这一表情变化。

　　“呵，原来真的是这样么。”契里因末次秀隆表情的变化，让她自己的脸上也产生了与之前不太一样的模样。

　　是暗淡、是无望、是这一刻完全的万念俱灰么。

　　契里找不出太多可以用言语描述的语词。

　　或许，那只是她一个人感受得到这种无法讲出口的一切。

　　“问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而安静了几秒后，末次秀隆只是镇定自若的向契里问一句。

　　没有回答末次秀隆问题的契里，只是抬着眼，很认真的看着末次秀隆。

　　“事实上，我一直想不通两个问题，爸爸。”契里开口说道。

　　末次秀隆没有对契里对自己刚刚问题的答非所问而打断着什么，似乎更加想听听契里对自己抱以的那两个问题。

　　“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我不选择死掉。”契里笑了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不选择用死亡逃离爸爸带给我的这一切。”

　　“或许是因为一切并没有让你痛苦到以死亡结束。”末次秀隆打断着契里的话，讲出自己的观点。“或许这份所谓的‘痛苦’，只是你自己幻想太多衍生而出。”

　　听到末次秀隆这两句反驳的话后，契里只是笑意更加深的摇了摇头。

　　“或许呢。”契里看着末次秀隆，像是不想争论的点了下头。“又或许……”

　　“是总能够看到快乐的光线。”契里像是憧憬或是回忆般的眯缝着眼睛，朝着窗外那被阳光打射的叶子看去。“或许是我总尝试说服着自己……”

　　“继续坚持下去。”契里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只要继续下去……一定会看到值得我这样承受住一切的那份快乐。”

　　“就像是日出前的天空总是寂静黑暗着的。”契里继续说着。“或许我只是需要耐心。”

　　讲到这里，契时看向窗外被阳光打射着金色的叶子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对阳光的憧憬和注视，并没有让契里的眼睛因此被反射出同样明亮而有着希望光彩的颜色。

　　似乎就和契里所期望的一切、与现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一样，一样以着相反的结果进展着。

　　无论契里自己有多么坚持，多想隐忍着这一切。

　　“被爸爸发生出那种事情以后。”停顿了几秒后，契里继续说道。“我选择和那些男生们交往，或许仅仅只是鬼混。”

　　契里低下视线像是轻视自己般的笑了笑，然后想到了在地球另一端的青峰。想着如果这一刻，青峰听到自己出口所言的话时，会不会甩身直接离开自己。又或者自己会不会有这份勇气，勇敢的告诉青峰自己那肮脏不齿的过往。

　　“只不过那些男生，他们是我的选择。”契里收起了对青峰的怀念，抬起头看着末次秀隆。“是因为我喜欢他们所以才做出选择与他们发生那些事情。”

　　“是我的选择。而不是一直以来我被爸爸强行做出的选择。”契里的脸上突然失去了笑容。“同样是被弄脏身体的话。”

　　“起码还是和自己喜欢、自己选择的对象一块弄脏自己的身体要来得好。”

　　想到这里时，契里叹气的笑了下。

　　而没有打断契里的末次秀隆，只是一直注视着讲着话或是稍作停顿下的契里。

　　“然后爸爸也很配合的终于减少了做那种事情的次数。”契里看着末次秀隆的眼睛。“取而代之的。”

　　“是用言语对我轻视辱骂的次数。”契里又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仅仅只是令身体变得肮脏，好像并不能让爸爸对妈妈用那种极端的离开方式一直产生的怒火平息下去。”

　　“对作为妈妈复制品、发泄体、甚至算作于唾弃者的我。”契里用着她一贯有些笑容却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看着末次秀隆。“我很不理解自己没有产生过了结自己的念头。”

　　契里轻轻的摇了摇头，移开了看向末次秀隆的眼睛。

　　“之前，有作过一个有着妈妈的梦。”契里回忆着自己在离开日本前那个关于母亲的梦境。

　　“什么。”听到契里提到了母亲时，末次秀隆的脸上有着惊异和看得出的怀念。是他对契里母亲的怀念。

　　“妈妈说，我是个比她和爸爸都要勇敢的人。”没有理会末次秀隆的契里，继续回忆着那个梦，边说道。“为了自己想要的选择，会勇敢的放弃一切，勇敢的坚持一切的人。”

　　“妈妈说她很羡慕这样勇敢的一个我。”契里讲到这里，不知为何自己也有着稍稍的自豪感。“妈妈说……”

　　“她很庆幸。”契里脸上有着她变得快乐的笑容。“这样勇敢的一个我，是她的女儿。”

　　“并且。”契里停顿的朝着也因自己的话沉浸在对母亲怀念之中的末次秀隆说道。“却并没有懦弱的重复妈妈她的人生。”

　　“没有爱可以给予的人，却总是奢侈的想着得到爱。”契里重复起了这句母亲在梦境里讲过的话。“用金钱，用身体……”

　　“去得到自己无法给予别人的……爱吧。”契里讲完后，朝着末次秀隆注视着。

　　而似乎对契里最后一番话有所触动的末次秀隆，也只是沉默着用他有些令人畏惧紧张的视线直视着契里的眼睛。

　　虽然，对于契里。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末次秀隆，在这一刻，已经不能给自己构成畏惧和紧张了。

　　“可似乎还是错了呢。”契里若有所思的又一次打破了自己与末次秀隆之间的安静。

　　然后，契里侧低着视线，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又或许只是在发着呆而已。

　　“我，或许像妈妈在梦境所以为的那样……勇敢的选择了很多，也勇敢的放弃和坚持着很多。”契里声音里有着轻微的痛苦和难堪。“可我却无法像妈妈一样……”

　　“哪怕只是短暂的快乐。”契里感觉自己的眼眶里有着渐渐蓄起的眼泪。“哪怕那短暂快乐的代价……只是被陌生的混混轮_奸后分尸也好。”

　　契里轻声的笑了笑，声音里还有着因眼泪而哽咽的鼻音。

　　“只是连这样的结局，爸爸似乎也不肯愿意分给我吧。”眼眶里带着潮湿泪水的契里笑着看向末次秀隆。“即使买通了某个混混假装成入室行窃的手段对巧合走进房子的我进行强_暴。”

　　“即使是通过这样的行为，即使是通过雇佣陌生男人弄脏我身体的行为。”契里轻轻的摇了摇头。“爸爸却还是不肯放手让我过上正常快乐的日子……哪怕只有短暂的一下也好。”

　　“可是没有呢。”契里笑了笑，鼻腔的哽咽变得更加明显了。“这是另一个我无法理解的问题。”

　　“爸爸对我不择手段的坚持……以及，我对这无望人生一直毫无轻生的念头。”契里自己用手指抹掉眼眶周围的眼泪，再次的摇了摇头。“我真的是无法理解呢。”

　　听完契里这一段对自己可能会带来麻烦，并且带着悲观无望的话后，末次秀隆的脸孔、甚至他感觉自己的内心……

　　却并没有一点痛苦或是挣扎的成分。

　　而相反的……

　　末次秀隆更加感觉到的，是赢得某种胜利般的快意。

　　或许某种程度上，在契里的身上，在这与契里母亲极为相似的她的身上。末次秀隆终于可以以遐想中的姿态，用契里作为替身的向契里母亲讨回了当初他对她那么多执意的喜欢、不罢休的坚持。

　　以及，契里母亲最后的背叛和离走。

　　看着末次秀隆无动于衷的表情，甚至并没有对自己刚刚的话做出任何反驳或是辩解后，契里慢慢的又恢复到了最初被末次秀隆强行处置般绝望的心情。

　　“原来。”契里开口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一直以来出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日出前的天空。”

　　“而是即将日落后的夜空。”契里平淡的声音里却带有着无限绝望。“原来，我大概等待不到日出阳光的照射。”

　　“而只有，夜幕落下后无止境的黑暗。”契里最后声音很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