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同人之少年游》Syringa

5、第五章

　　“福晋，福晋，我打听到了，明日王爷宴请的那群人中，有一个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秦嬷嬷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向雪茹汇报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
　　雪茹福晋一喜，冷笑了起来“好，既然是宴请，自然要有歌舞助助兴，若是那时候有谁喝多了，或者是哪个贱人不守妇道，就怪不得我了”。
　　原来这些时日雪茹看皓祥在军营里一天天的做的好，连岳礼也愿意给他一个好脸色看，对翩翩也温和了许多，这让雪茹如何能容忍，于是和秦嬷嬷谋划许久，想趁着岳礼在家中设宴宴请与他交好的几位官吏时，设计让其中一个出名的好色之徒闯入翩翩所在的沁音居，或是诬赖翩翩不守妇道勾引外男，或是让岳礼相信翩翩失了清白，无论哪个无赖成功，等待着翩翩的都不是什么好结果。收拾了翩翩，皓祥自然就更好拿下了。至于岳礼和那官吏的关系，从来不在雪茹的考虑范围之内，在她看来，这群人上赶的巴结硕王府还来不及，哪里会因为这种事和硕王府闹得不愉快，硕王府只要需要他们，他们就会主动地凑上来，根本就不用考虑他们的想法。
　　“那秦嬷嬷，买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记得要做到隐秘一些，别让人看出手脚来”雪茹压低声音吩咐，秦嬷嬷弯了弯腰“福晋，您就放心吧，老奴亲自去把那东西买回来，绝对不经过第二个人的手”。雪茹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想到翩翩和皓祥，眼中又闪过一丝狠厉“硕王府将来都是皓祯的，我绝对不会让那个贱人和那个小杂种挡了皓祯的路！要不然，当初我的……”雪茹的声音低了下去，心里想到换出去的女儿，又感伤了起来。秦嬷嬷跟随雪茹那么久，自然知道雪茹在想什么，但是在她看来，福晋的这种妇人之仁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既然已经做了，就不可能有后悔的余地。
　　秦嬷嬷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反正换出去的那个小格格已经死了，福晋想要感伤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皓祥从军营回来，如往日一样到翩翩的住处请安，今日翩翩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皓祥喜欢的菜，便留他吃饭。
　　翩翩看着明显身材抽长了许多的儿子，满脸慈爱的笑容。皓祥自小话就不多，但是翩翩一直知道，皓祥心里是很有主意的，以前皓祥的日子过得太压抑，虽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身为母亲，她又如何能看不出来呢，如今，虽然皓祥还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是翩翩明显能够感觉到，皓祥比以前开朗快乐多了。
　　“皓祥，你对小锦，有什么打算”翩翩给皓祥夹了一筷子菜，问道。
　　皓祥没想到翩翩会问这个问题，明显很惊讶，他看了一眼翩翩，以为翩翩不喜欢小锦丫鬟的出身，急忙放下碗筷，想要说些什么。
　　翩翩如何能不懂自己的儿子，在皓祥说话之前，微笑着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成熟的孩子，万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且不说我们都能看出来，小锦的身世绝对不一般，哪怕她真的只是一个丫鬟……”翩翩慈爱的摸了摸皓祥秀气的脸庞“哪怕她真的只是一个丫鬟，凭她对你真心实意，让你快乐，我就万分的感激她。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只是一个舞女，又哪里会挑剔别人？更何况，我们还能指望娶回来一个身份多么高贵的女子不成？我对自己的儿媳妇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是你真心喜欢的，她又是全心全意待你的，就好”
　　皓祥没有想到翩翩会这么说，但是又想到她年轻时也是被迫与爱人分离，成了送给硕王爷的礼物，应该是很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再有遗憾吧。
　　皓祥感激的握了握翩翩的手“谢谢额娘”。翩翩又说道“既然这样，还是早点把她定下来的好，我看的出来，小锦再过两年，长开了，必定是一个大美人，皓祥你的眼光倒是不错，只是到时候再横生枝节就不好了”。皓祥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翩翩见状，好奇的问“难道，你还没有和小锦挑明么？”。看皓祥默认了，翩翩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笑了“傻小子，连哄女孩子怎么都不会啊，明天抽空上街买个首饰给她，赶紧把话说明白了”。
　　第二日，秦嬷嬷收拾了一番，故意穿上了普通的农妇才会穿的粗布麻衣，把头上福晋赏赐的首饰也给摘了下来，装作一个普通老妇的样子，打算偷溜出去。
　　而翩翩为了宴请，排舞更加忙碌，皓祥每日要去军营，也无法好好照顾翩翩，他也知道府中没有几个丫鬟仆人是靠得住的，就让小锦好好的照顾翩翩。翩翩是皓祥的额娘，小锦自然会尽心尽力。更何况翩翩虽然有皓祥这么一个儿子，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样子，且因为长期练舞的缘故，身姿柔软纤细，翩翩性格懦弱，站在那里很有弱柳扶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照顾她。只是今日翩翩对小锦笑得格外有深意，让她有点摸不到头脑。
　　小锦将皓祥买给翩翩的补品送到春梨楼后，拐个弯，想去后院的花园摘一些荷花瓣，给皓祥做荷花糕吃，就看见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偷偷摸摸的从王府的侧门溜了出去。
　　“那个，好像是……秦嬷嬷”小锦皱了皱眉眉头，反常即是妖，秦嬷嬷故意打扮的不引人注目，实在是不让人放心。小锦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所以最近总是很不安心，看到秦嬷嬷的样子，也就犹豫了一下，随即跟了出去。
　　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秦嬷嬷一路非常的小心谨慎，小锦尾随她也十分辛苦，七拐八拐的，小锦发现秦嬷嬷拐进了一家很偏僻的小药铺。因为秦嬷嬷的警惕心很高，小锦也不敢离近了观察，所以也听不清楚秦嬷嬷究竟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只能等在外面半天，才看着秦嬷嬷又偷偷摸摸的从药铺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药藏在怀里。
　　“貌似只是一小包的样子……这种东西，实在是不像普通的药材啊，倒像是什么药粉”小锦觉得很不对劲，想等着秦嬷嬷走远了再进那家药铺打探一番，没想到大白天的，那药铺竟然在秦嬷嬷走后就关起了门打烊了。“看来这家药铺应该也是福晋的人”小锦心里暗道糟糕，这样子更没法知道秦嬷嬷究竟准备搞什么鬼了。
　　这边，皓祥在早上前往军大营的路上，专门拐去了一家专门卖首饰的店铺。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支海棠发钗。少年看着手中的发钗目光柔和，似乎透过发钗看到了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紧接着，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红，将发钗小心的收了起来，步履轻快地赶往军大营了。
　　因为白天发现秦嬷嬷的行踪不对劲，小锦在回到硕王府后紧忙告诉翩翩最近要小心吃食，又跑到厨房去帮忙，留心着有没有人搞什么小动作。
　　小锦正做着拿手的荷花糕，这是大管家指名要在晚宴上奉上的糕点，据说是曾经来过府上的某位大人吃过后赞不绝口，这次特别要求要再吃一次。一个穿着浅黄色裙子的丫鬟跑了进来，冲到了角落的一个小凳上，捂着脸哭了起来。众人都认出来这是福晋身边的一个很得用的丫鬟，叫芳杏的，因为长得柔柔弱弱，是府内不少人的心上人。小锦用余光打量了一番，是有几分颜色的，而且芳杏也是一个爱美的，穿着的浅黄色的裙子应该是福晋赏的料子，一头柔顺的乌发绑成辫子垂在脑后，鬓角插了一朵粉红的绢花，耳朵上带着一对翡翠耳坠子，虽然不大，但是也衬得她眼如秋水，纤细柔软的手腕上带着一对绞丝镯子，指甲上染得红色的凤仙花汁子。此刻这双嫩手正攥着手帕一个劲的抹眼泪。众人都奇怪这是怎么了，跟着芳杏进来的一个小丫鬟气恼的说“还不是这次王爷请的一个姓史的大人，也不知道是几品官，说话不三不四的不说，还动手动脚的，芳杏姐姐端着菜进去，那个史大人的眼睛就没移开过，还上前去抓芳杏姐姐的手，往怀里拉，还说……还说什么……要讨了芳杏姐姐做妾去的话……”。芳杏哭的更大声，众人也纷纷哀叹了两声，倒是没有多说什么。首先是主子要把一个奴才怎么样，奴才根本是无法违背的，再说，芳杏被好色的史大人看上也算得上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大家都知道，芳杏凭借着自己的好相貌，一心想要做大少爷的姨娘，但是因为雪茹福晋为了给皓祯营造一个好名声，对丫鬟看的紧，所以芳杏就隐藏了心思，专心讨好雪茹，只是每当有能见到皓祯的场合，必定要费心思打扮一番。
　　那个小丫鬟倒是没有意识到大家的心思，接着说“还好王爷以为史大人是喝多了酒，让福晋收拾出一间客房，让人先把史大人给搀下去了，要不然，真怕王爷真的把芳杏姐姐给了那个史大人呢”。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丫鬟就来找她“云雀，你怎么还在这里偷懒，快点和我去把层云轩给收拾出来”，云雀只能意犹未尽的跟着来人走了，众人觉得没意思，客气的安慰了芳杏两声，又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小锦却觉得有点不对，层云轩虽然客房，但是因为位置偏僻，除非是府中客人太多，是很少用的，而且……那里离翩翩的住所特别近。小锦急忙将手中做好的荷花糕塞给旁边的厨娘，就跑了出去。她直觉觉得那个姓史的大人有问题，就悄悄地溜去了厨房的侧面，那里有一个小灶台，会给宴席上喝醉酒的客人熬些醒酒茶之类的，因为宴席还未过半，醒酒茶暂时也用不上，所以那里也没几个人。小锦在心里估算着，按照往常，皓祥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最近皓祥很受上峰赏识，给他增加了不少的任务，可能回来的还要晚一些，皓祥没有回来，也没有人可以保护翩翩……
　　心里正着急，小锦眼尖看见游廊那边过来一个身影，她急忙一闪身，藏在了拐角。那人影走近了，是一个穿着绿色衫子的丫鬟，其貌不扬，属于让人过眼就忘的，但是小锦却认出，这是上午她尾随秦嬷嬷回来，给秦嬷嬷开门的那个小丫鬟。她进去说是要给喝醉了的史大人送醒酒茶，厨娘就给她倒了一碗，小丫鬟朴实的一笑，谢过了厨娘就端着托盘走了。小锦想了想，悄悄跟了上去。
　　因为小锦学过跳舞，后来又跟着皓祥学过几天功夫，所以脚步要轻盈许多，行动也更加敏捷，尾随了小丫鬟一路，也没有被发现。小锦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就看这个小丫鬟走到了一个偏僻的树荫下，四处望了望，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犹豫再三，颤抖着手把纸包里的药粉洒在了醒酒茶里。那个纸包，正是上午小锦看到的秦嬷嬷从药店里拿出来的那个。
　　看着小丫鬟近了层云轩，小锦咬了咬嘴唇，调转脚步想去通知翩翩，却发现翩翩住处门口站着两个小厮，虽然是低头装作扫地的样子，但是也能看出他们其实是在把守着这个小院。这两个小厮身强力壮，想初入小院并非易事。小锦心急如焚，在原地跺了跺脚，一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边，雪茹福晋很得意的询问着秦嬷嬷事情的进展，秦嬷嬷笑眯眯的回答道“福晋放心，已经让小茜把那加了春药的醒酒茶给史大人送去了，等史大人喝了，就会把他引到那位的住处门口，看门的是咱们的人，在这之前绝度不会放那位出来的。等事一成，就让小茜去找王爷，引王爷亲眼去见见他们两人的丑态，这样，翩翩和皓祥就都完了”。
　　雪茹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不信，废了这么多的心思，还整不死那个贱人。之前看他们还算安分，还想大发慈悲放过他们，没想到皓祥那个小杂种竟然出息了起来，不仅在军大营里做的越好越好，连族里的三叔都经常请他去做客。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威胁我和皓祯母子二人地位的事情出现的！更何况，翩翩那个小贱人，一副狐狸精的样子，现在竟然还能勾着王爷去她那里过夜，真是不要脸！”，雪茹想起翩翩的样子，就满肚子的气，但是一转念想到自己设计的结局，又满意的笑了“我就不信这次他们还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