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02危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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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紧闭的昏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嘀嘀的响声，它尖锐的声音充斥着整间公寓。
位于角落的一台显示屏上，跳出的黑色窗口内，一排红色的“00:00:00”不断地闪烁，释放出危险的信号，而在显示屏一旁的闹钟，才是发出无情的闹铃声的音源。
时间显示为6点过5分。闹钟响了5分钟之久，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00:00:00”也同样孜孜不倦。
然后一个黑影进入房间，来到了桌前。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屏幕，然后把闹钟关了。
随后他便转身离开，留下屏幕上依旧闪动的“00:00:00”
阴暗和寂静形成了死亡的幕布，在这道幕布中只有红色诡异的光芒才是活物。
与此同时，某家人气挺旺的餐馆里，方茹和顾青面对面坐着专心吃饭，周围的其他顾客大都有说有笑十分热闹，相比之下，他们这一桌上的沉默无言显得十分压抑。
于是第三个人实在沉不住气了。
“哎呀！闷死了！”一头黄毛的刑警同志赖彰明大声抱怨，“你们俩怎么不说话啊！”
“你才是怎么会在这里啊？！”方茹和顾青一起吼了回去。
要不是这个不相干人士突然搅局，他们本可以好好讨论一下关于郑斌的事，刚才他那种前所未见过的、强硬到令人害怕的态度，着实让他们难以接受，他的突然回归和态度转变背后恐怕有更深的含义，然而所有商谈正事的严肃氛围在赖彰明出现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
“正好下班了嘛，跟你们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顾青也跟着炸了，“跟你很熟吗？！还不是因为你在所以尴尬的没话说了啊！”
“那是你太不会社交了吧，小毛头。”赖彰明毫不客气，“不管熟不熟，总可以寒暄几句啦，比如——啊赖组长你是不是解决过好多超刺激的案件啊给我们讲讲吧——之类的。”
方茹一边在酸菜鱼锅里翻找鱼肉，一边揭他的老底：“赖组长你是不是因为女朋友没娶到反而分手了然后跟妈妈吵架了赌气不回家啊给我们讲讲吧。”
“我草你怎么知道的？！”赖彰明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了。
顾青也露出嫌弃的眼神：“是啊，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个人的私生活。”
方茹淡定地吃鱼：“我不了解啊，脖子比较了解啦。”
“‘脖子’……？”顾青迷茫了。
“你跟他们交道打得少啦，就是今天那个跟我聊天的戴眼镜的警察，叫胡松伯，我们都叫他脖子。”
“靠！又是他！”赖彰明已经把指节捏得咯吱作响了，“上次也是这样，偷偷出卖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是他硬要跟我讲的，我才懒得听呢……”
然而二十分钟后，某当事人已经把所有细节都招供出来了。
“……你倒说说看！这是谁的错？！”赖彰明激动得拍击桌面，“我已经被那女人气个半死了，没想到回家还有个女人来讨伐我，你们女人果然跟我们不是一个物种的！”
在他气势汹汹的指控面前，方茹额角的青筋也凸起了：“关我屁事……”
——前面还一副不想让别人知道私事的态度，结果说得最起劲的就是他自己——！
“我看你根本就是心里憋不住事，到处想找人吐苦水啊！”
“你知道就好，老老实实给我听着不就行了。”
“赖组长，你找我们来讨论这种事，是你的一大失策。”顾青一挺胸，“因为我们两个，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喂！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吧？！”方茹喷了，“而且你自爆就算了，为什么还把我一起拖下水啊？！”
然而刚刚情绪激动的赖彰明却瞬间平静了下来：“哦，这样啊。”
“你他妈这是什么眼神？！”方茹简直想用手里的筷子插进他眼窝。
“就是那种当你知道世界上有人比你过得更惨的时候受到安慰的眼神。”赖彰明说着，发出了满足的叹息，“果然跟你们出来吃饭是明智的选择。”
“你简直是人渣啊！”
“你们不至于吧？”赖彰明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到两个需要关怀的人身上，“又不是歪鼻子斜眼的……这么难找对象？”
顾青忍不住插嘴：“怎么感觉你找对象的标准是：只要不歪鼻子斜眼就可以了……”
而这个话题让方茹久违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一大乐趣——谈论八卦。
“哈哈，顾青嘛。”她不怀好意地笑看自己的老同学，“因为一直想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呀，可惜……”
话没说完，就被顾青反将一局：“瞎说有意思没有，你自己才是一直想着初恋的告白对象吧。”
“什么？！”方茹只觉得这话似乎牵扯到自身的尊严，“你在说谁？！”
顾青故意对着她抠鼻子：“你自己心里清楚。”
“喂！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还一直想着那个傻逼吧？！”方茹几乎要拍案而起了。
“我只是想说，同理可证：我并没有一直想着自己的青梅竹马。”顾青说着，不满地加上一句，“而且再怎么说，你也别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面前攻击自己人啊。”
说完，两人忍不住看向了引发八卦话题的“莫名其妙的家伙”，哪知赖彰明竟在认真地翻看手机。
“喂！你太没礼貌了吧！”方茹怒了，“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强迫别人听，结果别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却玩手机！”
“我很认真地听你们说话了啊。”赖彰明意外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方茹不客气地凑过去看他手机，见他正在翻通讯录。“你该不会是想给我们介绍相亲对象什么的吧？”
“不是啊，我只是在想，是时候回头找找自己的青梅竹马或者初恋对象了。”
“你这家伙满脑子只考虑自己的事啊！”
赖彰明终于放下手机了。“顾青我是不熟啦，但是方茹你应该不用担心吧？”
“啊？什么意思？”
“你不是跟那个阴森森的家伙——对了，滕鸿，挺有戏的吗？”
顾青噗地就把茶水喷了出来。
“啥？！”方茹简直要吃人了，“为什么连你都说这种话？！”
“啊，好像很早以前你们那边的谁就跟我说过，说你们俩有一腿……”
“腿你个毛线！”方茹一把揪住赖彰明的领子，“是不是蔡向博说的！是不是他！”
“对，就他说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过我跟那个阴森森的家伙关系好过了？！”
“傲娇嘛。”
“傲你全家的娇！这种鬼话你也信？！”
“哎，这种传言听多了，连我都忍不住想相信了啊。”顾青捧着茶杯一脸深沉。
“大哥我求你了至少你得相信我啊——！”
“咳，不是滕鸿就好。”赖彰明大力拍打方茹肩膀，“那我也就放心了。”
“你才没有立场来说这种话吧。”
“我可是你大哥，不能让那种不正派的人把你骗了。”
“那大哥你就把我们这顿饭请了吧。”方茹说着很有干劲地伸手叫服务员，“买单！”
“你们真是没素质，这都什么年代了，应该AA制懂不懂。”
“总共158元。”服务员来得很快。
“好啊，AA制吧，你150元，我和顾青各付4块。”
“你这数学是怎么考大学的……”
“我可是数学天才，这可是根据胃袋体积的比例分配的哦，非常公正哦。”
“该说是我的胃太大还是你们的太小啊？！”
然而方茹和顾青已经各自掏了4块零钱放在桌上悠闲地等他行动了。
“妈的……迟早要逮捕你们……”
“付钱的话，就告诉你方茹的初恋对象的事哦。”顾青撑着头说。
方茹抱头：“我靠！你——！睚眦必报果真天蝎座！”
“好的，给你，158。”赖彰明爽快地抽出两张纸钞和零钱一起递给了服务员。
“居然真的为了这种理由付钱了啊你！”
顾青倒是很遵守约定：“其实就是一个她向对方表白之后被拒绝的故事啦。”
“才不是这样的好不好！”方茹听了只觉得更加不爽，“当场拒绝才简单呢！”
“哇塞，这么错综复杂啊。”嘴上随口评论着，赖彰明的视线又低了下去。
“你又开始看手机了啊！听别人的辛酸往事至少更有诚意一点吧？！”
“很有诚意好不好，我被你一句话点醒了，果然拒绝要拒绝得彻底才行啊！我要让那个装模作样的臭女人把话说直接点，以免后患！”
“结果你根本没想过除了你那个前女友以外的任何事啊！”
结完账之后他们就起身走人了。餐馆离方茹住的公寓很近，大约6点三刻的时候，她的摩托已经到达小区门口。而令她十分烦恼的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停在路边的，正是赖彰明开的帕萨特。
“没家可回也不用老是跟着我们吧！你这个没朋友的家伙！”
“我可是为了你的八卦付了150块的，不听个够不能回去啊。”
方茹咬牙切齿——这家伙真的是已经30岁的大人吗？！
“不过我也想听听你那条奇怪的绯闻啊。”顾青脱头盔的时候，用只有在他身边的方茹能听到的音量问道，“为什么他们会把你和滕鸿说到一起去？”
“这件事让我有不好的预感……但现在还管不了这个，还是优先考虑……”
看到赖彰明走近，方茹立刻打住。哪知这家伙还在看手机，并且生气了起来：
“我靠！你看这女人！竟然这样回我！”
他说着将手机屏幕凑到方茹和顾青面前，而那两人嫌弃地转身就逃。
“谁管你哪些破事啊！”
“我跟你不熟我不想看……”
赖彰明不依不饶：“别跑！快帮我出出主意！怎么在气势上压倒她！”
“直接从生理上压倒不就行了！你好烦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低俗！”
就在赖彰明的驱赶下，他们一起快步冲进了便利店。
店门叮地一声滑开时，第一眼看见的场景就让三个人都愣住了。只见便利店柜台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前还供了一柱香，柜台前跪着几个面熟的家伙在那儿哭丧：“程义嵩呀！你死得好惨呀！”
“卧槽这什么情况啊——？！”
“办丧事啊。”头上扎着白布条的青骓回答。
“办你个头的丧事啊！你他妈什么时候还会哭活了！”
“技多不压身啊。”
“现在是用这个技能的时候吗？！你倒是给我专业一点找灵堂去啊！为什么要在自己打工的便利店里办丧事啊？！”
“方茹啊，你也太冷血了。”
青骓身边的男生发话了，他身材微胖，蓄了短短的胡须，穿着打扮属于时尚运动系，然而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有几分潮流感的胖子，此刻也和青骓一样头扎白布跪着用手绢擦泪。
“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能吐得出槽！你对得起程义嵩平时请你吃的夜宵吗！”
这演得十分入戏的家伙就是蔡向博，也是和方茹同住702的室友之一，苏大的学长——以及传播不实谣言的首要嫌疑人。
“你才是对不起他请你吃的夜宵吧！”方茹一怒之下将装着程义嵩照片的镜框拍在他脸上，“为什么要把程义嵩的照片供起来才是最大的槽点啊！而且居然就能马上弄到黑白的！到底是蓄谋了多久啊？！”
“啊啊啊，程义嵩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青骓捡起被摔在一边的照片，和第三个人一起继续对着它哭。
“生前人善被鬼欺，死了照片还被人乱丢，好惨啊！”
“就是啊！我那命苦的二婶的大姐夫的三叔都没你那么惨啊！”
顾青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此时才发话，问那第三个人：
“你是谁啊？”
“哦，你好，我是隔壁麻辣烫的老板。”
方茹炸了：“好你个头啊！隔壁麻辣烫的人为什么在这里啊？！完全不认识啊！为什么你也跑来哭啊？！你根本不认识程义嵩吧？！这儿你谁都不认识的吧？！”
“听到他凄惨的故事，陌生人都感到很悲伤。”麻辣烫老板擦泪。
“陌生人你感情也太丰富了吧？！”
“你们都给我起来好好说话。”顾青忍不住出面主持大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就一刻钟之前的事。”青骓回忆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白懋在干嘛，我正练琴，程义嵩见完导师回来累得不行，直接洗澡去了，可是他才进去没一会儿，突然吓得大叫一声。我还只是从楼梯上探头往下看了看，却发现他竟然光着身子就跑出来了，看来着实吓得不轻。我下楼问他怎么了，他说有鬼！浴室里有鬼吓他！”
“……嗯，虽然说鬼就是爱吓他啦……但是荣子路不是把你们那儿弄得干干净净的还到处贴了道符什么的吗？”顾青问。
“是呀！”青骓拍手，“就是不应该有鬼能进来呀！可是程义嵩说，他正洗着澡，一个黑影就扑到淋浴房的玻璃门上发了疯地又拍又叫，吓得他都不敢动，哪知一眨眼那鬼影又没了，他便赶忙逃了出来。我大着胆子进卫生间一看，荣子路贴在角上的道符，黑成一团，变得湿哒哒的，掉在地上啦！”
“这肯定的啦，随便什么纸贴在洗澡的地方，不都会被水蒸气泡烂掉嘛！有没有常识啊？你们是跟鬼打交道打多了变傻了吧！”
说话的是赖彰明，这家伙此刻毫不客气地坐在柜台上剥棒棒糖吃。
“赖组长，请先把钱付了。”青骓向他伸手，“总共10块钱。”
“哪有棒棒糖10块钱的你敲诈啊！”
“别打岔说正事！”方茹大声打断他们，“荣子路的符一般好几个月才要换一次，不会这么快就烂掉，是不是被很危险的东西弄坏了？”
“肯定是啊！道符被熏黑掉落是很吓人的事好吗！”青骓叫起来，“我一看腿都软了！”
“为什么你被吓到了啊？！你自己就是妖怪吧！”
“我想这下大事不好了，得赶紧溜——不，是叫上大伙儿一起跑。”
“说漏嘴了呢这家伙……”
“程义嵩早就飞速穿衣准备跑了，所以我去敲白懋的门，这一敲——才发现完蛋了！没想到就这一分钟的功夫，最糟糕的事情就发生了！”
方茹的脸色也变了：
“鬼已经附到白懋身上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702危机！（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