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妖怪霸上高僧》无聊写书

4、第 4 章

　　男孩无比顺利的从森林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从未有哪次让男孩像此刻一样感动。
　　村里许多人家现在已经入睡了，男孩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灵芝，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向着前方微弱的灯火出前进。地上高低不平，杂草丛生，男孩脚下一不小心就踩滑了，他使劲把手里的灵芝举高，身体越发不能保持平衡，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脚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男孩急忙咬着牙看向手里的灵芝，看到完整无缺才舒了口气。放松下来才感觉脚上的疼痛剧烈难忍，但是男孩还是强忍着疼痛向着村子浅一脚深一脚的走去。

　　——
　　“扫把星你终于回来了！”
　　男孩刚走到大门口，窗外的墙角处走出一个女孩，双眼睁得大大的瞪着男孩，“你去哪儿了？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我娘还在床上躺着呢！她白天还一直问我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要跑出去玩？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就是他们说的扫把星！白眼狼！”
　　这女孩只比男孩高了小半个头，但是一副凶悍的样子朝着男孩冲过来的时候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男孩一下闪到了旁边，脚上疼痛更剧烈了，他咬着嘴唇蹒跚着冲向屋内。

　　女孩站在原地还有些懵，这还是第一次打算揍他被他躲开。
　　男孩是故去大伯家的孩子，本来她对于这个长相可爱的小弟弟还是欢喜和亲近的。只是后来听村里人说他是天生的扫把星，生来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长大一点又克死了自己的父亲，现在被她们家收养很快她们家的人也会遭殃的，本来她还将信将疑。
　　结果收养了他之后她娘真的身体越来越差，到了现在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大夫已经说了她娘现在只有千年灵芝能救得回来了。但是千年灵芝作为传说中的东西，就算真找到了她家也根本买不起，想到这里她双眼通红的追着男孩的背影而去。

　　“婶婶……我找到，我找到灵芝了！”男孩把手里的灵芝捧到床上的妇人面前。
　　妇人脸色蜡黄，连露出笑容都有些勉强的样子，”小二啊，你回来了，平时出去玩不要跑太远。”
　　“婶婶，我真的找到灵芝了，你看。”男孩激动的凑到妇人跟前。

　　“灵芝！真的是灵芝？”女孩激动的扑到床上，“但是这个真的是千年灵芝，怎么……这么丑啊？你不是骗人的吧。”
　　“莺儿，你弟弟他也是为了娘的身体，他也是一番好意。”

　　眼看着妇人不相信他，男孩急的快抓耳挠腮，“是真的，不信去叫张大夫来看，婶婶你有救了！”
　　妇人依旧目光慈爱的看着男孩，显然没有当真，女孩已经急急冲出门去了，“我去找张大夫！”
　　“诶，莺儿，这么晚了你别去麻烦张大夫，咳咳咳。”妇人的话女孩已经听不见了，这时女孩已经跑到了很远了。

　　“婶婶你别说话了。”男孩过去给妇人一下一下的拍背，妇人缓下来了才发现男孩的异状，惊讶问出口。
　　“小二，你这是怎么了？”妇人伸出手慢慢的擦伤男孩的额头，冷汗密布。妇人的手有些粗糙，尽管力道很轻，触感仍算不上好，但是男孩还是觉得那双手覆盖的地方有暖心的舒适传到心里。

　　“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
　　“诶……你这孩子，在外面走路要小心一点啊……”

　　“莺莺，你慢点，慢点……”
　　“娘，娘，张大夫来了！”
　　小莺拉着累的够呛的张大夫狂奔至屋里，张大夫扶着腰不停喘气。

　　“张大夫，真是对不住啊，我家莺莺不懂事……”妇人面带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我听莺莺说小二找到了千年灵芝？”说到最后语调上扬，显出十分惊讶。
　　“诶……这些孩子的话你也信？既然过来了，请你帮忙看看小二的脚，好像崴着了，看他疼的紧。”
　　“哎……来来来，小二，我给你看看。”

　　“张大夫。“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张大夫拉开他的裤腿。
　　“诶哟，肿这么高了，疼得很哟，来我给你瞧瞧。”

　　男孩还没说的话变成一声痛呼冲出喉咙，张大夫一边数落男孩调皮，一边在脚上摸摸捏捏，男孩的汗水顺着两颊淌下，声音在喉咙里翻滚不休。

　　“好了，再涂上点药，慢慢就好了。”张大夫摸了摸男孩的头。
　　“张大夫……呼……灵芝……”男孩终于找到机会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张大夫眼前。

　　“诶……”张大有有些无奈的把视线投到男孩手里，对小孩的执着在心里摇了摇头，等他真的看清了男孩手里的东西，瞬间睁大了眼睛，伸出的打算摸男孩的手顿在空中，惊讶得一双老眼发直，”这，这……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丑！”

　　“……”莺莺看着张大夫的反应本来满含期待的表情一下灰暗下来。
　　“张大夫，这个是千年灵芝啊……”其实现在男孩也有些怀疑了，想着白天看到的那个古怪又任性的女孩，再看着手里这坨黑漆漆泛着恶心样子的东西……

　　“扫把星，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这么折腾我们！哪里随便弄来一个奇怪的东西还说是什么千年灵芝！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啊！”莺莺赤红这双眼就要揍人，床上妇人的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咳咳……莺儿！咳，你别欺负你弟弟，他也是好意。”
　　莺莺看着她娘的样子赶紧跑帮着她娘顺了顺气，“娘，我不揍他，你别激动。”在她娘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了男孩一眼。

　　张大夫细细的看着男孩手里的东西，越看，越仔细……男孩有些难过的低垂着眉眼，“既然不是，那我把它扔了吧。”
　　“诶，你别动！”张大夫一把抓住男孩的双手，“你让我再看看，这个东西，好像真的是灵芝！”
　　“啊？”屋子里的众人全都惊讶的抬头看着张大夫。

　　张大夫从男孩手里接过灵芝，捧在手里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这个，这个好像是我以前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张大夫这……”妇人脸上也焕出激动的喜悦。
　　“张大夫！这真的是灵芝？千年灵芝？”莺莺已经激动的大叫了。

　　被莺莺的尖叫声吵到，张大夫这才从奇异的激动中醒过来，看着屋子里三个人无一例外盯着他的眼睛，他理解的笑了笑，“真的是千年灵芝，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千年灵芝，绝对是不下五千年的灵芝！”

　　“那为什么长得这么……奇异，一点灵芝的样子也没有啊……，”妇人迟疑着问道，希望越大，越不能接受否定的可能，所以妇人不敢轻易相信。
　　张大夫哈哈大笑，“灵芝确实是年份越长样子越好看，但是灵芝一旦有了灵性，它就会自己变换样子，为了躲避人类的采摘，一般灵性越大的灵芝样子就越丑。”

　　在几个人都陷入了喜悦的时候，张大夫皱着眉看向男孩，“小二，你是从哪得到的……灵芝？”
　　“我是在……是一个小女孩给我的。”男孩怕被担心隐瞒了他进迷雾森林的经历。

　　“你不会是从人家小姑娘那儿骗来的吧？”莺莺怀疑的看向男孩，妇人也皱眉的看向男孩。
　　“没有，那个女孩……她让我拿一条鱼跟她换的。”
　　“……”

　　因为灵芝来源男孩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病重的妇人阻止了张大夫拿灵芝来给她治病，男孩和莺莺急得团团转，还是不能劝动妇人。

　　等出去借钱的莺莺父亲从外面回来看到屋子里严阵以待的几个人，吃了一惊，“张大夫，您怎么在这儿？是莺莺她娘又出什么问题了吗？”男人急急地走到床前握住了妇人的手。
　　“没有，是小二，小二他找到了千年灵芝。”张大夫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叹了口气。
　　男人放开妇人的手，腾地一下站起来，“什么？找到千年灵芝了！”

　　“是啊，找到了，”张大夫摸了摸胡子，“但是莺莺她娘不肯用啊。”
　　“怎么回事？”男人的眉头紧锁，黝黑的脸无比严肃。

　　听了张大夫说了一遍事情的始末，男人皱着眉看向男孩，“那个小姑娘是谁？你真的从人家手里骗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们是在……后山遇见的，她自己给我的，只是让我用一条鱼跟她换。”

　　男人黝黑的脸板着有些吓人，“胡闹！人家小姑娘不知道灵芝多珍贵你还不知道吗？你婶婶平时没有告诉你要怎么做人吗？虽然你婶婶病重了你也不能去欺骗一个小姑娘！”
　　男孩站在那里抿着嘴，“那灵芝不给婶婶用了吗？”
　　“你还不明白我说的话吗？你在那儿好好反省自己。”
　　男人说完转过头来看着张大夫，“真是见笑了，我送你您回去吧？”
　　在张大夫点头后男人拿上那朵灵芝，对妇人说：“三娘，我把张大夫送回家，再看看这灵芝是谁家的，你好好休息。”

　　男人和张大夫走到了大门前，转过身来，一下跪在张大夫面前。
　　“莺莺爹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张大夫忙去扶男人胳膊，试着把男人扶起来。
　　男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张大夫您不用拉我，我求您一件事，您答应了我今生为您当牛做马都行。”
　　“你起来再说。”张大夫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叹气。
　　“您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着，我只求您帮帮莺莺娘。”

　　“哎……”张大夫又叹气，“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件事，你也知道莺莺娘那个性子是死也不会用这灵芝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请张大夫您帮我一起瞒着莺莺娘，我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但是为了莺莺娘的身体，只能对不起那个姑娘了，日后那家人找来全部由我承担。”

　　“哎……”张大夫看着跪在地上那个执拗的汉子，觉得屋里的小二跟此时的他倒是极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