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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签离婚协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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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斜阳打进窗内,我疲累的起身去了厨房,这空落落的房子里唯有我的气息。
吃过晚饭,我终于找到了找了几天的离婚协议书,没有丝毫犹豫地签了字,卧室内挂着的结婚照被我取了下来,我记得抽屉里有我偷偷藏起来的一沓照片,那是我们当初一起拍的,照片上的人年轻少艾,那是我遥远的记忆,我一并找了出来,悉数烧掉。
做完这些,我竟然一夜好梦,在梦里我仿佛走在云端上一样,轻快、舒适,透心的爽快。房间里面属于我的东西扔的扔,带走的带走,最后,我取出一瓶高档香水喷满了屋子,这里的味道与痕迹,就让它彻彻底底的消失。
我欠申铭胥的已经全部还清,这辈子终于可以利落地过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了。
一个月后,我当了幼教,我享受着孩子带给我的欢乐,一边熟悉着这已经不熟悉的城市。看着他们纯真的眸子会让我憧憬,如果我将来有孩子的话,他会是什么样的。
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婥岚呐,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老宅?铭胥也是,一个多月都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
“我……奶奶,以后我可能不会去老宅了,我和铭胥……”
“不来老宅了……你和铭胥吵架了?”奶奶急声问,“还是铭胥欺负你了?”
“没有,”我声音尽量温和,“我们没吵架。”
“那怎么回事?难道是铭胥要跟你离婚?”老太太语气里带了怒气,“这个混账东西!这个混账东西,他爷爷才死一年,他就敢违背他的意思!他这是想我死吗!咳咳咳……”
“老太太!”
我听到于妈急声喊道。
我心里一惊,“喂?!奶奶!”
“少奶奶,老太太的心脏病犯了,我先去给老太太找药,你赶紧回来看看老太太吧。”
“好,我马上到!”我急忙打的去了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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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老宅的时候,老太太脸色有憔悴的躺在床上,夕阳斜打进她房间的墙上,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昏黄的橘色,窗帘静静地垂落下来,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寂寞气息。
我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看着这个白发苍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此时此刻皱纹已经爬满了她的面庞,年轻时的容颜如花,此时此刻终究也没能敌过岁月的无情镌刻。
老太太睁开眼睛,“来了。”
我握住她的手,“奶奶感觉好点儿了吗?”
她浑浊但却依旧锐利,“好多了,你和铭胥吵架了?”
我温婉一笑,“我倒是想和他吵架,但也不见得人家就给我这个机会啊,我在家呆着也没多少事干,就重新找了份儿工作,会比较忙,所以不能经常来看你,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是吗?”
我在她的矍铄的目光下,点头,“是,不过以后会抽时间常来老宅的。奶奶要是无聊了,可以找以前大院儿里的爷爷奶奶们说说话。雪晴呢?她没回来?”
老太太拉着我的手,“人到七十古来稀,那些老伙伴们一个个都去了,我找谁说话去。雪晴那丫头太闹腾,就会吵我的耳朵。”
“奶奶这是炫耀有个活泼的孙女呢,我们不在的时候,就让雪晴来陪你。”我说。
她仔细端详着我,我忍不住问,“怎么了?奶奶?”
“怎么感觉你好像哪儿不一样了,”她左看右看,最后说,“眼睛变了。”
我一笑,“变大了,还是变小了?”
老太太伸手把我的头发拨到脑后,“眼神成熟了,没光了,沧桑了。一个女人的眼神变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过得不好。”
“没有,奶奶,不许瞎猜了,好好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听见于妈的脚步声,转头看向还比较年轻的于妈,“于妈。”
“少奶奶。”
我接过她手里的一碗甜汤递给老太太,老太太说,“最近喉咙好像老有痰,咳不出来太难受,人上年纪了,浑身都是毛病。”
我默默记在心里,第二天去医院咨询了医生,买了罗汉果回来给老太太泡茶。
晚上吃饭的时候,院子里传来车声,老太太脸上带了喜色,“去看看是嘉言还是铭胥他们回来了?”
“嗳!”
没一会儿于妈笑着进来了,“老太太,少爷回来了。”
我心咯噔一声,低头扒了几口饭,老太太一拍我,“铭胥来了怎么都不接接他,真是不懂事。”
我咬唇,申铭胥一声银灰色的西装,脸上挂着寡淡清冷的表情,走了过来,像是没看到我一般,“奶奶。”
“铭胥回来了,出差的时候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一个月都没给我打过电话!你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于妈进厨房盛了饭出来,“少爷,洗洗就吃饭吧。”
“嗯,洗把脸就来吃饭,要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好。”申铭胥一向惜字如金。
等他坐过来的时候,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往他碗里夹菜,嘴巴也没停,他说去了法国谈生意,我不由颤了颤睫毛,看来我的记忆没出错,他的确是去了法国出差,那个女人也在法国,看来他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出差旅行。等魏恬宁回来,一场虐心大戏也即将拉开帷幕。
吃过饭,我独自走在黑夜笼罩下的院子里,空气里有玉兰花的香气,清新扑鼻,夜风吹过,有些冷。因为是春天,所以老宅的花开了很多,平时都是由专门的人打理的,我也跟着花匠学过。
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樱花林里,花树下安置着石桌石凳,平时走累了,可以随时休息。院子里种着大片的美人蕉、竹子、桂树、海棠、蔷薇山茶,一到春天,这儿像是花的海洋。申雪晴经常带朋友到这儿玩耍,我为了避开她们所以常常到老爷子的那个老式书房后面看书。
老宅这边的建筑仿照四合院的样子建的,里面的亭子也都是仿古的,他的书房像个小轩室,后面种着一大片的竹子,下雨的时候,可以听到竹叶莎莎声,很有几分情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但是却能画一手的好画,他喜欢收藏印章,自己的印章也不少,申雪晴还弄坏过几个。
我最喜欢躲在树林后面的芭蕉下面看书,夏天的时候,风吹着对面小湖里的水汽扑面而来,很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