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谣》醉韶华

6、第一卷不良道长第六章 杀戮的背后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竹屋中传来了一连串虚弱的咳嗽声，正疯狂着的狐玉一听竹屋内的声音，惊呼一声：“相公。”
　　便冲进了屋内，瘫坐在地上的夜墨轩很想离开，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去看看去看看那竹屋内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在虽然院子内尽是尸体但从屋内一直到竹门的青石路上却异常干净，夜墨轩站起了身子战战巍巍的向房屋走去。
　　越靠近屋子，咳嗽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声音的主人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要咳了出来，夜墨轩推开了半掩着的门，里面没有他所想象的尸山血海，而是很简单平常的农家样式。
　　“你进来做什么？就那么想早点死吗？”狐玉见到夜墨轩进来刚要发作却被一双枯瘦的手拉住。
　　一个极端虚弱的声音：“小玉，你又去抓人了么，我说过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咳咳咳咳。。。”
　　夜墨轩寻声看去，声音的主人已经看不出是人了，他枯瘦的跟骷髅没什么两样。一双眼睛深深的陷进了眼眶，一头斑白的长发显得那么凄凉。
　　狐玉紧紧的抓住枯瘦的手两条清泪欲语先流：“没事的，文昌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被唤作文昌的男子嘴角扬了扬做出了一个比苦还要难看的笑容：“小玉，咳咳咳。。。。其实我都明白，你为了我许文昌咳咳咳。。能够苟延残喘的活着，双手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可是这样咳咳咳。。你不好看，满身杀气的你咳咳咳咳，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咳咳咳，放过那个小兄弟，人家还小，人生才刚刚开始。”
　　不等许文昌说完狐玉连连摇头说：“文昌，别说了，为了救你别说是双手沾满鲜血，就算是杀尽了天下人又当如何？你好好的养身体，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药引子。”
　　话音刚落狐玉缓缓站起身子，朝着夜墨轩走去，夜墨轩呆呆的站着，这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的凶手？外面那血色画卷的画师？他不敢相信这么痴情的人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一把掐住夜墨轩的脖子，狐玉扭曲的脸庞狰狞的笑着：“你就乖乖成为我相公的药吧哈哈~”
　　说罢便把另一支说向着夜墨轩的心脏的位置伸去，夜墨轩被掐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就在狐玉的手在一点一点的向着夜墨轩的心脏的位置伸去，还差10厘米时突然一道白光从两人的中间一闪而过，
　　狐玉的右手被那白光划开一条深深的口子，鲜红的血液不停往外溢出，狐玉一下松开了夜墨轩，被放开的夜墨轩像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一把长剑直插在地上，明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夜墨轩，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明月收起长剑看着狐玉问道：“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做，你相公就可以救活了吗？真是愚笨的有够可以的，你这样做他只会死的更早罢了。”
　　狐玉听了只是摇了摇头固执的说道：“半年前，我夫君的了怪病，身体在无限的衰老，我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治好他，是大人，教我用活人的心脏做药引来给我夫君续命的，要是没有这办法我夫君早死了，小道士，你来的正好，四周村民都被我抓了，正愁没有活人呢，下次也省的我出去了。”
　　明月质问狐玉：“为了你夫君，你就杀光了四周所有的村民，难道你夫君的命是命，村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狐玉冷漠的看了眼外面的尸体，冷哼一句：“哼，那些个村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
　　明月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冥顽不灵，你看看你相公脸色无血色，双眼无神空洞，嘴唇发紫，估计七魂六魄早就只剩一魂一魄，再加上长期服用血腥为重的汤药来维持这唯一的魂魄，一个原本就该去地府之人却被你强留人世，他比孤魂野鬼还要惨，比你手中几十条无辜的生命还要惨，你觉得这样真的是爱他吗？”
　　狐玉看了眼许文昌，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现在的他样子简直如地狱恶鬼一般无二，这真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么？狐玉疯狂的摇头冲着明月大喊：“不，我在救我相公，大人不会骗我的，如果不是大人交给我的法子，文昌早死了，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你想害死我的夫君，我要你死！”
　　说罢，狐玉也不理会右手的伤口，狠狠扑向明月。
　　明月见狐玉跟发了疯似的扑向自己，只能用手里的长剑抵挡住她疯狂的攻击，安静的房间中传来的是那一声又一声的重击金属的声音，明月一边用剑挡着狐玉的攻击一边叫着在一旁愣坐在地上的夜墨轩：“夜墨轩~夜墨轩~”
　　夜墨轩躲在一旁角落说道：“干干干啥。”
　　明月抽出一支手，把原本挂在腰间的一个玉葫芦取下向着夜墨轩扔去：“接住~把它打开，快。”
　　夜墨轩接过葫芦，想要打开，却死活打不开塞子，明月受到狐玉疯狂的攻击逼得没了还手余地，眼见夜墨轩还没打开葫芦，气得大喊：“白痴怎么还没打开啊？”
　　夜墨轩用力的拔着塞子说：“师兄打不开啊。”
　　明月一边闪躲着狐玉的攻势一边急切的说道：“笨蛋，念口诀，口诀！”
　　夜墨轩一听这话，如遇到了救命稻草，可刚要动嘴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冲着明月几乎要哭了：“师兄，我不会口诀啊。”
　　明月听了这话几乎气得半死，脚下步子大乱，差点被狐玉锋利的指甲抓到，明月身形一晃抓住了狐玉的手腕，趁着这个空隙连忙喊道：“把舌尖咬破。把血吐在塞子上，然后吧葫芦扔向许文昌。”
　　夜墨轩听了这话，不敢迟疑，赶忙咬自己的舌头，内一下下去，疼的夜墨轩直跳脚，血腥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夜墨轩的口腔。
　　夜墨轩也顾不得血腥味与舌尖的疼痛，忙在在玉葫芦上吐一口血，塞子上的血红的鲜血印入了玉葫芦中，玉葫芦的塞子一下子消失了，夜墨轩见没了塞子便赶忙向床上的许文昌扑去。
　　与明月缠斗的狐玉眼见自己的夫君受到了危险连忙对夜墨轩杀去，明月怎能让狐玉得逞，一把长剑舞得水泼不进，硬是把狐玉逼在了一角，而这时竹屋的另一边，夜墨轩拿着手中的玉葫芦向了许文昌的头顶飞去，许文昌的头上突然出来了一股黑色的烟气，而那黑烟眼见玉葫芦逼了过来，疯了似的想要逃走，却被玉葫芦吸得一干二净。
　　当黑烟尽数被吸走后，许文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狐玉一听自己夫君如此痛苦，也越发不要命了，顷刻间突破了明月的防线，冲到了许文昌的床上。
　　狐玉着许文昌的手，焦急的问道：“文昌，文昌，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文昌。”
　　许文昌的脸痛苦的扭曲着，大口大口的黑色血液从嘴里冒出，模样甚是吓人，狐玉转过头去，嗜血的目光盯着夜墨轩，嘴角残忍的上扬：“我要让你魂飞破散。”
　　话音刚落，便一爪向着夜墨轩死死抓去，这一下是夜墨轩绝对躲不过的，夜墨轩见躲不开狐玉的攻势的也是放弃了抵抗，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要死了么？真不甘心啊，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旁闪过，不是明月又是谁呢？而那夺命的一爪狠狠的抓在了明月的腰上。
　　“明月！”夜墨轩怎么也想不到，明月会替他挡下这一切，慌忙接住明月，只见她腰间宝蓝色的衣服已被鲜血染尽，“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夜墨轩抱着明月急切的问道，明月呲了呲牙，说道：“废话，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狐玉眼见有人挡了自己的杀招倒也不恼，只是冰冷的看着明月和夜墨轩，此时的她，就像是猎人对待猎物一样，冷酷而残忍，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慢慢的将自己手上的鲜血擦干，冰冷的说道：“这次你们都得死！”
　　正要出手之际，背后传来了狐玉最想听道的声音：“小玉，我没事，不要伤害他们。”
　　狐玉的眼中闪出了极端的惊喜，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呆呆的转过身子，却看到许文昌已经做了起来，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狐玉快步的走到床前不敢相信的摸着许文昌的脸说道：“文昌，你好了吗？”
　　许文昌的手缓缓抬起跟狐玉的手交错在了一起，柔声说道：“小玉，我没事，这次你错怪他们了，他们是好人，我能这么清醒多亏了两位道士。“
　　狐玉看向了另一边的夜墨轩二人，不可置信的问许文昌：“文昌难道你不是因为那些汤药才醒过来的吗？”
　　许文昌缓缓的摇头：“半年了，我一直都在痛苦的深渊徘徊，每次都醒来不到半个时辰，小玉你的那些汤药不但没有救治我反而让我更加痛苦，小玉，不要再杀人了，那个人一直只是再利用你而已。”
　　狐玉眼眶微红着问道：“文昌对不起，我不会再杀人了，这么久一直让你这么痛苦，现在你好了，我们以后在重新开始以前的生活好不好？”
　　说着一双修长的双手扶上了许文昌依旧没有多少血色消瘦的脸颊，许文昌伸出手特狐玉抹去眼角的泪水道：“来不及了，我的身体已经垮了，恐怕时日无多了，小玉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我会把那些过往刻入脑中，把这世的记忆带入轮回，但是这辈子，真是对不起了，小玉对不起，我们来生再见。”
　　“不，不会的，文昌你不要睡啊，文昌你醒醒啊。”狐玉摇着许文昌的身体，许文昌吃力的睁开了自己耷拉着的眼皮，无力的笑笑：“看来，阎王催的很急啊。”
　　说完，原本还在狐玉脸上的手在下一刻便失去了温度，狐玉抓着那已经没有了温度的手掌眼角变得更加红，晶莹的泪水划过了她白皙的脸庞，她哭泣着呼唤着那个躺在床上永远回不来的人。
　　明月咬了咬微微发白的嘴唇，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蓝色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雪白的药丸给自己服下，还微微运了一下气无力的问道：“狐玉是谁让你这么救你夫君的？”
　　狐玉并未做声只是默默的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心死了，泪流光了剩下的只有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