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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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布乌云的天空，阳光被遮挡下，连海洋都呈现深沉的靛蓝色。
今日风强，波浪起伏也很大。凭借良好的平衡感，小零乘着小五用1/4的HP做出来的冲浪板往前冲，时不时腾空飞跃浪头，划过两道白色的水痕留在身后。
小零攀在比她高的小五肩上，头顶被疲惫的小三扒着，细细感受心中传来的强烈存在，边让小五修正路线。
「看到岛了，想必那就是火之岛。」小零手搭凉棚，遮在眼前挡住迎面而来的强风。「这距离还挺长的，果然还是得交替使用冲浪，不然就太累了。小三，下次别逞强了。」
之前乘着小三的冲浪板才前进到一半，脚下的冲浪板差点消散，突然的踩空让小零吓了一大跳。幸好小五见事不对自动从精灵球出来接替。
「哈娜......(知道了......)」美丽花垂头丧气，在海风中被小零高高束在脑后的长发糊了一脸。
「汪汪汪！(哈哈哈！居然会没体力，你也太弱了吧？)」一道白光后，暗红色皮毛的卡蒂狗出现，两只狗爪攀在小零肩上，抬头向小三开嘲讽。
「哈娜哈娜！(不敢冲浪的没资格说我！)」
「汪汪汪汪！(火系神奇宝贝本来就怕水！)」
「哈娜！(你理直气壮甚么啊！)」
「诘哒─(要吵架就给我回去精灵球。)」
感受到话中浓浓的杀气，小二和小三僵了一下，转头就看见小五头上大大的青筋，于是两只都安分下来。
「你们俩还真是甚么时候都能吵诶。」小零无奈地一手圈一只，将两个小弟抱到胸前。「好了我们到了。拿到宝物后赶紧回去吧。」
今天一早开始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不太对劲，好像有甚么糟糕的事要发生了一样。从小五背上跳下，稳当地站在踏浪板上，小零抬头看了眼灰色的天空，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
希望一切顺利吧。
散发着微光的冲浪板被浪推向岸边，搁浅在沙滩上。小零抱着两个小弟跃下，黄色的运动鞋顿时有一半被埋进砂砾中。飞天螳螂收起技能，振起透明带有黑色/网络的翅膀，抓着小零的肩膀向前飞，停在一块大石头上。
「谢谢你啦小五。」小零抖了抖脚，将运动鞋内的砂都弄掉。「我瞧瞧......是那里吧？」
顺着感受到的存在望去，一整列高耸的石柱映入眼帘。颜色黑中带红，表面粗砺，虽然因为天气不好有些起雾的关系没办法看清楚这片石柱上方的景色，不过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座山的影子。而整排的石柱中央，有一道裂缝能看见往上的石阶，入口两旁还有两座展翅状的鸟型石像，冠羽和尾羽都是火焰的形状。
小零将两个分量不轻的小弟放到地上，上前仔细打量了下石像，「这就是被称作火之神的神奇宝贝火焰鸟？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本尊。」
卡蒂狗绕着石像转了两圈，嗅了几下，「汪汪汪？(不知道火之神的火焰是甚么样子，和凤王大哥有甚么不一样？)」
「哈娜─(世界上还会有比凤王大哥更美丽的火焰吗？)」美丽花显然对刚出发旅行时见识过的生命火焰印象深刻。
凤王？飞天螳螂挑了挑眉。不认识，应该是小零收服自己之前遇到的神奇宝贝？实力好像很强？
「唔，如果是凤王大哥，被当作火之神的话完全不奇怪。能让世人奉为火之神，火焰鸟的火焰一定有其过人之处，或许和凤王大哥一样能治愈伤口？」小零猜测道，随即轻拍腰间的精灵球，迈开步伐：「好了我们赶时间。你们两个也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是！)」「哔─！(早该叫本大爷出来了！)」
这座石阶非常长，一路都没有休息，小零和小弟们直接冲到山顶。
「哇！好厉害的建筑！」小零双眼闪亮亮地盯着眼前用巨石建造的神殿。神殿相当高大，光大门就有五米左右，整体风格粗犷大气。用来搭建的巨石是和岛上四处分布着的黑红色粗砺岩石一样的种类，应该是某种火成岩，缠绕着相当浓厚的火元素，步入殿内时，似乎连空气都灼热了起来。
美丽花皱着一张脸环顾神殿内部，边搓揉有些恹恹的花瓣裙：「哈娜......(这里真让人不舒服......)」
「汪汪─！(我倒觉得这里超棒的！)」和草系的美丽花成强烈对比，卡蒂狗生龙活虎地这边窜窜那便嗅嗅，只差没抬脚标示地盘了。
「(主君，您看右方。)」路卡利欧的提醒让扒在神殿正中央巨大的火焰鸟石像上研究的小零回过神。
「这石像的火焰雕刻也太细致了，忍不住想看个仔细。」小零不好意思挠挠头，迈步走向小四指示的方位，「看来这就是火之神的宝物。」
同样用黑红色的火成岩所建造的石龛，却比神殿中其他事物还要破旧些。石龛正中央有个鸟纹浮雕，鸟嘴的位置嵌着一颗透明的珠子。
「哔──？(这是宝物？看起来不像啊？)」比比鸟振翅停在石龛上，俯身左看右看，看不出甚么特别的。
「就是它了。」毕竟心中强烈的存在感，源头便是这粒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圆珠。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手掌覆上，拔了拔，珠子纹风不动。
挑了挑眉，这嵌得还挺紧啊？来了兴致，小零站稳脚步，用力朝外拔，地上踏着的石砖都被踩出裂缝，也没能撼动珠子分毫。
「......诘哒─(试试波导之力吧......)」飞天螳螂冷汗看着自家老大一脚踏上石龛上准备用全力拔，连忙出声挽救石龛避免步上地砖一样碎裂的命运。
「哦！这方法或许可行！」小零眼睛一亮，放下脚，熟练地调动波导之力到手上，果不其然，这次很轻松就拿下珠子了。
「汪汪汪─！(借我看借我看！)」「哈娜─！(我也要看！)」「哔──！(里面有火诶！)」
就连路卡利欧和飞天螳螂都好奇探头过来，惊讶地望着小零手中透明珠子内突兀燃起、持续燃烧的火苗。然而路卡利欧眉头一皱，最先察觉不对劲：「(主君，您怎么了？)」
其他小弟们闻言，抬头一看，便看见小零竟是双目毫无焦距地捧着火之神的宝物，紧接着突然转头望向神殿外，思索着甚么。
「小四，换你拿着宝物试试。」
「(是。)」虽然不知道小零的目的，黑色的狗爪子仍乖乖接过自家老大递过来的珠子。不过路卡利欧吃惊发现，透明珠子内部的火苗竟然愈来愈微弱，一副快要熄灭的模样。
「哈娜─？(火怎么快熄了？)」美丽花抬手戳了戳珠子。
小零盯着狗爪上只余几缕细丝状火苗的火之神宝物：「小四，你能感觉到甚么吗？」
是指运用波导之力能否感知到甚么东西？路卡利欧捧着珠子，闭起双眼，头后方黑色附属物飘起，细细感受一段时间后，睁开暗红色的双眸，摇摇头：「(并未感知到甚么特殊的东西。)」
「只认定我的波导吗.......」小零手掌覆着波导之力拿回宝物，珠子内的火苗一下子窜大，变回刚开始看到的大小。「只要拿着这个珠子，我能感觉到模糊的方向指引，但是距离太远，不知道究竟是甚么。原本想说小四的感知范围比我要广，但显然火之神的宝物只有被选中的『御神者』能驾驭，其他拥有波导之力的人也无法使用。」
「汪汪？(方向指引？)」卡蒂狗歪头。
「哔──？(是不是另一个宝物的位置？)」比比鸟抖了抖翅膀。
「应该不是。在拿到火之神宝物之前，其他两个宝物的位置我也模糊地有感应，但是现在却是另一道强烈的存在感。」小零抛了抛珠子，装进后背包：「回亚细亚岛前绕过去看看好了。我有预感那个地方很重要。」
「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心神不宁的，照以前的经验可能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路上大家要保持警惕。」
从小和小零一起长大的卡蒂狗和美丽花闻言立刻谨慎起来，路卡利欧脸色也变得严肃，飞天螳螂和比比鸟没这三位有那么深的觉悟，不能理解同伴们如临大敌的模样。
「汪汪汪！(小零的直觉很准的！)」
「哈娜──(上次她也说过类似的话，结果白银山马上下了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雨，爆发土石流淹没好多地方。幸好她事先坚持让那些地方的神奇宝贝转移，才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主君一定有其道理，在下相信主君。)」
飞天螳螂和比比鸟对视一眼，真的假的？但一想起自家老大过去各种神奇事迹，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我们走！这次乘小四的板子，其他人先回精灵球休息，小五准备接替小四。」
「汪！」「哈娜！」「(是！)」「诘哒！」「哔─！」
快速冲下神殿，小零捧着火之神的宝物，瞇起双眼，蹲在小四用HP做出来的冲浪板前方颠簸。风愈来愈强，浪也愈变愈大，希望目标的距离别太远，不然就麻烦了。
「(主君！您看天空！)」路卡利欧惊愕的喊声让小零下意识地将宝物塞进蓝色背心的口袋，将手搭在铁木枝上，戒备地朝灰沉沉的天空望去，然后也被惊到了。
「下、下雪了！？」
气温骤降，洁白的絮雪飘落，然后被冰冷且强烈的海风拍在脸上。提高体内波导之力循环的速度以增加温度的耐受度，小零用手掌微微遮住双眼：「不应该啊？现在不是夏天吗？」
「(难道和主君不好的预感有关？)」异常的发生让路卡利欧提高警戒心，陡然间头顶的耳朵抖了抖，猛然抬眼望向前方：「(主君，在预定的方向三百米处有两个熟悉的波导反应。)」
「认识的人？谁？」小零讶异。如果是碰到小智他们的话小四会直接告诉她，这个说法显然是其他见过的人。
在这种奇怪的天气、奇怪的地点、奇怪的时机之下能碰到认识的人，显然不是巧合。
随着冲浪板愈发靠近，小零也感觉到对方的波导，露出吃惊的表情。
「居然是阿银！？」
只见前方一道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一只蓝鳄的背上，剧烈上升下落的波浪之下也站得稳稳当当。似乎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对方回过头，露出几缕暗红色的发丝。
显然他也很惊讶，银色的双瞳睁大。「小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才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知道阿金一直在找你吗？」示意小四朝对方靠近，小零不解道：「怎么找到......你也能感觉到波导之力？」
「什么波导之力？」听到阿金的名字阿银的眉头便皱得死紧，「我一直在追踪凤王和洛奇亚的踪迹，这里是其中一个可能的地方。你又是甚么情形？」
小零便简单说明了下亚西亚海神祭、三神鸟宝物和御神者的事，听得阿银的嘴角抽搐：「你们可真能折腾。」和阿金那家伙比起来也不惶多让了。
「我们原本真的只是想好好参加海神祭的。」小零无奈道，看来小智的事故体质和自己迭加起来的效果有些惊人。显然小零并不知道拥有事故体质的人不只她和小智，不然肯定不会奢求在基数大于5的事故体质群聚下还能安稳度过祭典。「话说你知道这天气是怎么回事吗？」
阿银沉默，看着斗篷上的雪粒融化形成一摊摊水渍，身体逐渐感觉到刺骨的冰寒。「......传说是真的。」他喃喃道。
「甚么？」阿银说得太小声，在强大的海风中小零没能听清楚。
「我也不清楚。」阿银转头重新面向一开始的方向，凝视前方除了波涛外一无所有的海面。「你能感觉到前面有甚么东西吗？」
小零也没奢求能得到答案，跟着望向阿银所指的地方，愣了愣：「这里就是火之神宝物所指引的地方。」怎么甚么东西都没有？难道在海里？
「这个地方很奇怪。」阿银瞇起锐利的眼眸，「明明视野中没有任何东西，但是想过去时蓝鳄总是会不知不觉偏离方向，拿着指针也没用，完全无法靠近。」
「哦？」小零提起兴趣，思考了会儿，拍拍腰间的精灵球，「小三，你出来一下。」
「哈娜─！」美丽花从白光中出现后立刻在脚下凝聚出冲浪板，落在海面。
阿银看着路卡利欧和美丽花踏着的、发出微光的冲浪板，目光闪了闪，却仍保持沉默。
「这是替身的应用技，是小黄和赤发现的，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和赤说一声，很快就能学会。」小零像是知道阿银心中在想甚么般，开口解释道，然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阿金也学会了喔！」
原本微低着头抿着唇的阿银直接黑了脸，撇头啧了一声。
小零没理会阿银的凶恶脸，轻巧地从路卡利欧的冲浪板跃到美丽花的板子，向前一指：「小四，你试试能不能进入这片海域。」
「(是。)」听到阿银遭遇的路卡利欧打起精神，操纵冲浪板直直往前去。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在小零、美丽花、阿银和蓝鳄眼前，路卡利欧利落地绕了个弧，往左前方而去。
「等等，小四，停下！」小零连忙喊停。路卡利欧听见，回头望向自家老大，愣住，又左右看了看，尾巴绷得笔直，甚至有炸毛的迹象。
「哈娜哈娜─？(这是怎么回事？)」美丽花吃惊。
阿银和蓝鳄沉默看着步上自己老路的路卡利欧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默默转头望向小零。只见小零盯着那片诡异的海域若有所思，掏出口袋内的火之神宝物握在手里：「小三，我们再试试。」
「哈娜......」美丽花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驱动冲浪板，和小零一块儿朝路卡利欧没能抵达的方向而去。
随着距离愈来愈近，美丽花屏住呼吸。现在走的是直线吗？还是不知不觉也绕了个弯？
直到身体碰到奇怪的触感。
好似用手指戳塑料袋般。随着手指的施力，塑料袋愈拉愈长、愈伸愈薄，指间的阻力也逐渐增加，然后噗的一下，塑料袋破了，手指再也没了阻碍。
小零和美丽花突破那层肉眼不可见的阻力后，震惊地张大了嘴，路卡利欧、阿银和蓝鳄也瞪大了双眼。
一座小岛突兀地直接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座岛真的很小，从这边的海面能直接看见对面的海线。岛上布满坑坑洼洼的礁岩，少许绿色植被在上头薄博的土壤中生长，原本生机勃勃的模样却因覆盖上一层薄雪而显得有些萧条。然而小岛最突兀的存在，是位于右侧的一座石造建筑。
那是一座小庙。
样式和小零从亚西亚岛出发的海边小庙有点像，却远比它古旧。斑驳的岁月痕迹刻于石壁，上头的三神鸟和各种华美的雕纹却仍清晰可见。
岛屿左侧也有奇怪的东西。那是用立起的长型巨岩排列而成的圆阵，每块长型巨岩顶端皆用横置的岩石连接，形成一个个ㄇ型的构造。圆阵中央似乎刻有纹路，然而被杂草和积雪覆盖，看不清楚。
在众人还震惊于眼前看到的一切时，路卡利欧忽地竖起双耳：「(主君，阿金大人正往这个方向来。)」
「诶？」经由小四提醒，小零才注意到后方有个轰隆隆的声响正逐渐靠近，像是数道水枪齐发，在海面溅起白花花的水花。
只见阿金戴着护目镜，手撑在一根细细的竿子上，竿子被巨翅飞鱼身上附着的铁炮鱼咬着，数只铁炮鱼则朝后方喷水枪，让巨翅飞鱼和阿金声势浩大、气势汹涌地朝前方喷射而来。
「喂─！小零你没事吧─？」阿金开心喊道，随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脖子伸得老长：「阿银！？你怎么在这种鬼地方？」
阿银……阿银不想说话。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般，转身背对那个能让他肝火上升的麻烦人物，眼不见为净。却在转身时看见岛上的小庙有道粉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速度快到只能看见残影，正朝他们扑来。
「喂！小心！」
阿银大惊，让蓝鳄朝小零冲去，伸手想将小零推开。但那道身影的速度太快，小零才疑惑地回头，就被一个粉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糊了满脸。
「咪欧──！」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