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之间》六月寒蝉

4、正式见面

　　翌日
　　在一个难得的蓝天，顾恬被赵梓阳的电话吵醒。记起昨夜赵梓阳说的安排，顾恬蹭蹭蹭洗漱完毕，抵达公司。不料，赵梓阳比她还早。领着一众市场部的人，已经上了车。黑色商务车里，全是市场部的人，气势庞大，看得出赵梓阳的势在必得。
　　途中，赵梓阳和顾恬说明了情况。这次让顾恬一道来，是希望她能尽快熟悉，领着团队赶出报价。
　　DL离所谈的CZ图书出版公司不远，在早高峰中，也不过二十分钟路程。
　　正值上班时间，大堂里全是各色西装男女端着咖啡、手袋赶电梯的身影。也有打扮得休闲不羁，睡眼惺忪的。也难怪，毕竟CZ旗下还有好几家杂志社，他们也是在这栋楼里办公的。
　　顾恬看着这一切，不由有些自嘲。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向往能来这里工作啊。在那个人的手下排版、催稿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然而却来都不曾来过。如今，刚回北京，就到了这里。
　　挤着电梯，到达CZ的会议室。离开会时间只差不到5分钟。然而负责人却还不见踪影。只有几个手生的小助理在分发资料。顾恬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甲方谱儿也太大了，摆明了给脸色看。待落座，看到资料上，负责人上赫然写着陆城两个大字，顾恬不由一惊。会议就要开始了，又是赵梓阳让她帮忙的，她没有任何理由退场。只得猛戳身边赵梓阳，“怎么这项目的负责人是陆城啊？他，他不是CZ旗下杂志的主编么。怎么还管这个？”赵梓阳看着顾恬又犯了一着急就结巴的老毛病，有些好笑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原来陆城主编的杂志，这几年销量不错，他也深得老板器重。这次订购纸品由他负责。一来他的杂志印刷需纸是公司大头，二来也是老板器重，想给他在公司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会议该开始了。磨砂玻璃门被推开，果然是陆城。只不过，这次的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暗沉的黑色，透露着与他气质相符的沉着稳重。挺括的西服，恰到好处的长度，体现着他老道干练的气场。看到他进来，整个会议室便静了。会议室里DL的女员工像一匹匹饿狼一样盯着走进来的陆城。顾恬看着赵梓阳的那些手下就差哈喇子没流出来了。心里继续翻了个大白眼儿。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这男人还是这么招风，另外腹诽赵梓阳的挑人眼光，怎么尽挑些没见过世面的女的入职。然而，想得入神的顾恬，丝毫没发现自己手肘轻晃碰倒了水杯。
　　只觉得手臂、裤腿突然一阵凉意袭来。饶是再镇静，恍惚间也有些手忙脚乱。好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会议顺利进行。这次会议是双方初步接洽，顾恬又是新接手公司财务。哪顾得其他，只得强忍着不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听着CZ的人员讲解着项目要求。好不容易，会议接近尾声，陆城把他们的要求简要的提了出来，算作总结，便散了会。顾恬松了口气，感慨自己幸好穿的深色正装，虽然湿了但是并不明显。不然脸就丢大了。顾恬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开溜。却看见刚刚负责演说的女子在门口招呼她过去。这女子打扮得秘书模样，来去都跟着陆城的，应该是CZ方面负责项目的助手。顾恬心下不由有些紧张。怕被问道项目的细节，坏了赵梓阳的好事。但又不能不去，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待顾恬走过去，没想到女子只是笑盈盈的拉着她耳语几句，又指了指顾恬湿了的衣袖、裙角，让顾恬跟她走。女秘书把顾恬带到办公室，将一个手袋递给顾恬，将她带进里间办公室，又把一个休息室模样的房间打开，让顾恬换衣服。顾恬看着里间的摆设，一个单人床和台灯。床不远处是一扇窗，窗外便是街道。极其简单但透露出几分精致。顾恬估摸着这应该是外边秘书小姐顶头上司的休息间，外头的大间应该是他办公的地方。心下不由感谢这个好心的女子起来，竟然领她到这里来换衣服。
　　换好了衣服，顾恬一身清爽的走出去。见那女子正在外间办公，便上去道谢：“你好，我是顾恬。是DL新来的财务总监，今天过来是熟悉项目的。谢谢你的帮助。”
　　女秘书没想到顾恬这样热情，忙站起身来，自我介绍，又连连说着不用谢。
　　顾恬估摸着赵梓阳一定在CZ楼下等得不耐烦了，寒暄了几句，便和秘书小姐告辞。没想到推门便看到门外站着赵梓阳和陆城。顾恬当下就有不好的预感冒出来，心想不会这办公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