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旅客》印塍

15、第十五章 狼群才不是因为求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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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学校就被莫名的欢乐气氛笼罩，袁茗感觉很莫名其妙。她问同桌：“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不用补作业了？”
　　同桌瞥了她一眼：“你上周五老班的课又没认真听对吧？由于高年级要借用我们的教室进行模拟考试，我们这周只上三天课。”
　　“……啊，还有这回事啊。”袁茗挠挠脑袋，她是真的不知道：考试成绩出来她被打击得不行，老师讲的什么都没心思听，一头愁绪地算她那点可怜的分数。
　　“是啊，”同桌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作业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啦，我们都很有经验。”
　　“……好有道理。”袁茗衷心地说。
　　心里面想：这样的话，那个任务……说不定她能赶上结尾？
　　如果运气好的话。
　　事实上，袁茗没有意识到，她对这次的任务关注得过分了……以前一回到学校游戏什么的她统统都会忘掉。
　　而这次，大概是因为自己有未传达出去的重要想法，她对这个任务格外重视。
　　没有这个想法，任务能够完成吗？

　　答案，似乎是不行。
　　三天后，袁茗回到游戏中，发现众人一筹莫展。
　　茶楼中，姑娘一脸不悦：“找到倒数第二座山才找到林守，但他说根本不知道狼群是何时出现的。”
　　“你说狼群？那大概存在很久了吧……我怎么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的？”林守睁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反问。
　　“……”姑娘简直想把林守喂狼。
　　“没人知道地道的存在，没人知道地道的用途。基本上可以肯定地道十分特殊，绝对是关键之一。”无人知道本就是反常的，姑娘最后总结。
　　小伙子垂头丧气：“这几天我已经把能问的都问过了，根本没有人知道线索。”
　　这游戏中的十二天他差不多有七天是在线的……他不是老大，还是要在自己床上睡觉的。在游戏里面，他把深秋庄园的NPC都缠了个遍，现在NPC见到他基本都绕道走。做生意的看见他就转过身甚至跑到内间藏起来，只有他埋单时肯赏个脸。
　　兔子精神倒是好一些，可也蔫蔫的：“每天晚上我都去骚扰灯塔管理员，可是老人什么都不说……”
　　不过她这样子经常跑，老人的态度从最开始的视而不见渐渐变成温和地应答，好感肯定是刷上去了，开口估计只是时间问题……啊，为什么她工作的地方不放假呢？
　　“你说有新想法，是什么？”姑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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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了。”袁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此这般一说，然后就放松了。
　　“所以呢？事情并没有解决啊。”姑娘不太理解袁茗这幅“我的任务完成了”的样子，“地道是两个人互换身份的地方，所以……？你认为这同样适用于赛伊？”
　　袁茗同样不太能理解姑娘的不理解：“事情很明显不是吗？”
　　“我一点都没看出来。”姑娘回应。
　　兔子连忙开口缓和气氛：“那什么，我也是……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袁茗与姑娘对视了几秒，先移开了目光：“想想我们得到的线索：多年前的一场火灾，同时消失的三个人……父亲不知为何隐瞒了身份住在灯塔里，儿子不知为何躲着父亲住在地道里……从头到尾，没有守灯人的痕迹。”
　　“这难道不够明显吗？”
　　“你是说，守灯人就是赛伊？”姑娘主动开口。
　　袁茗点头：“地道是身份交换的场所，这是那个小说里面的设定。在现实中，地道是只有守灯人知道的秘密场所。赛伊的守灯人身份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躲着他父亲不是吗？”
　　姑娘默默点头：老人对守灯人的态度一直不好。不过，这和赛伊的守灯人身份有没有关系呢？
　　老人知不知道他的孩子是守灯人？如果孩子装作守灯人和他的父亲谈话，起火后赶在他的父亲前面跑回房间装病、或是干脆一跑了之都是来得及的。那么……
　　姑娘陷入了思考。
　　“我还有个问题想不通。”小伙子虚心求教，“如果守灯人就是赛伊，那么为什么任务上说守灯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山顶的火灾？……我是说，赛伊活下来了不是吗？”
　　“或许赛伊并没有活下来。”兔子出人意料地接话，“这几天我去探望老人，能够感觉到他很爱自己的孩子。如果赛伊活下来了，他不可能不让赛伊和他住在一起，更不可能放弃重建房子……他一定是感到没有希望了，才会孤身住在灯塔里面。”
　　“有道理。可是，赛伊为什么没有活下来？”
　　“或许是感染，或许是并发症，或许仅仅是一场看似无关紧要的感冒……”姑娘摆脱了思考，顺口说道，“在没有医生的情况下，人要失去生命简直太容易了。虽然赛伊是守灯人，可是医者不自医，面对自己的身体他未必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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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茗耸肩：“现在我们有结论了，真正的守灯人死于自己的疏忽，任务算是完成了么？”
　　“……显然没有。”
　　“我们肯定还有遗漏的地方。”兔子兴致高涨，“别觉得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我要再次去拜访老人，你们来吗？”
　　“……”
　　在兔子充满期待的眼神注视下，姑娘、袁茗和小伙子相互看了看，点头。
　　一行人便这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遇到了同样是浩浩荡荡的狼群。

　　“啊啊啊！为什么《天涯》连这个都要模拟出来？！！”兔子体力最不好，狼群几乎是紧跟在她身后，她被追得喘不过气来，扯着嗓子尖叫。
　　姑娘在最前面远远地应答：“我估计是守灯人失踪后才出现的……大概是为了给我们的任务增加点乐趣。”
　　“……”袁茗翻了个白眼。她是学生，平常有体育课，两千米一口气跑下来不成问题，不像坐办公室的兔子和躺游戏舱的小伙子，体力在国民平均水平之上，远在两人前面。可就算如此，她离姑娘也差着好大一段距离。
　　姑娘的体力……真真是逆天。
　　“哎我就不明白了，以前我找灯塔管理员走的也是这条路啊，为什么我以前就没事呢？？”兔子虽然跑得最慢，但有一颗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燃起好奇的心。
　　“那谁知道……”姑娘的声音一顿，不再说话了。
　　为什么会出现狼群？
　　一切似乎都是从她掉进地道开始的：她虽然不经常来这边，但以前也没听说过这边有狼出没。山之囚使用小传送进的深秋庄园，不知道狼群也算情理之中；可是其他玩家大部分都是从码头上来的，却也没有被伤害……狼群的出现有针对性？
　　第一次碰到狼群是在城外的森林里，第二次是去灯塔拜访老人，再然后是这次……兔子说她走这条路的时候从未遭到袭击，再联想一下这三次出现狼群唯一的共同点是自己的出现……莫非狼群只是针对她的？
　　想到这里，姑娘喊了一声：“分头跑，不要跟着我！”
　　“什么……”不跟着你我们分分钟就会成为狼群可口的晚餐好吗？
　　可惜袁茗话还没说出口，姑娘就已经用行动实践了她的话：她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跑，并且还加速了。
　　还加速了……
　　而在此时，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吃掉的袁茗兔子和小伙子惊讶地发现，狼群无视了他们，同样是径直往姑娘的方向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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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狼群的追赶，兔子干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弯下腰撑着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所以……这、这是个，什……什么情况？”
　　“她一个人把狼群引走了。”小伙子表情奇怪。
　　“……我想她应该在灯塔附近等我们了。”袁茗率先迈开脚步，“我们走吧……别让她等急了。”’
　　“哎，等等，等等！让我多喘口气！”兔子心里瞠目结舌：姑娘的体力真那么好，跑了这么久还能把狼群甩掉在前面等着他们？
　　还，还能等很长一段时间？
　　好似能看出兔子内心所想，小伙子拍拍她的肩膀，自己也没有好多少地喘着气说：“没，没错……她就是，就是……这么可、可怕。”
　　“……”所以根本不是姑娘自大主义作祟咯？人家只是根据现实情况做出了最有利的决定。
　　心里面简直五味杂陈。
　　兔子深呼吸几次，开始再次上路。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果然看见姑娘优哉游哉地站在灯塔下面。
　　“来了？”比我预料的快一点。
　　不过多余的话姑娘很少会讲。她只是点点头：“那我们上去吧。”
　　“已经可以确定，狼群就是针对我的，以后你们可以放心了。”
　　兔子干巴巴地说：“哦……那还真是谢谢你吸引了仇恨啊。”
　　小伙子好奇道：“为什么狼群只追着你跑？”它们又打不过你，这样找虐有意义吗？
　　姑娘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事实如此。”
　　“……好吧。”
　　“那么……走吧。”
　　姑娘踏上了灯塔外侧盘旋的铁梯，心里颇有一番感慨。
　　……又回来了。
　　希望这次的收获能超过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