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着》安宝

43、43

　　43.

　　“其实我也很想你。”

　　徐阳停止一切动作，转身看着丁一，“但是不会像我这样魂不守舍。”

　　不容多聊，丁一的父亲过来敲门，接着四人泡了酒店特色的温泉，喝了小杯的朗姆酒，聊一些城中趣闻，环境与各种器物美轮美奂，精致得像活在童话中。

　　深夜，丁一就在徐阳的房间里睡，宽大的床左边睡他右边睡她，两人一直聊到天空渐渐发白，最后丁一略略休息了片刻，留徐阳一直清醒到天明。他没有拥抱她，亲吻她，或提更进一步的要求，其实当时的丁一并不会拒绝，不过她隐隐直觉徐阳会是个君子，因为在这段感情中，他是投入最多的那个。

　　早晨的脸是浮肿的，眼眶还带着乌青色，她在徐阳的卫生间里刷牙，用冷水洗脸，回到房间时徐阳已经起身穿戴整齐，阳光正照在他身上，在冬日带来暖意。

　　和父母问了好，丁一就赶到公司宿舍换了套衣服，再在脸上涂脂抹粉驱散倦意，到了公司，实习部门的管理人员问丁一需不需要休假几日陪父母，丁一说不必，打起精神完成了交代的工作。
　　午餐时间遇到另一位实习生，于是她们一同用餐，聊起了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这已经困扰丁一一段时间，因为作为外资企业着力培训的骨干员工，公司毕竟会有更高的期许与更强烈的职业要求，但是在做出能保证公司最大利益的决定时往往需要牺牲的是作为国人的良知，比如打通同行业民族企业与政府的高层人脉，低价收购或兼并，然后将民族企业冷冻致死，使自己的产品就能以最少的成本占领市场，其间手中握着的还有民族企业的核心技术，设备，生产线，管理人员，工人，土地等等。

　　昨晚，丁一就与徐阳深层的谈论了这个问题，徐阳自是维护自己的企业，而丁一觉得立场不同就会有不同的看法，她没有资格像徐阳这样理直气壮的嗤之以鼻。

　　下午她则有些恍神，还好工作已经不再是上午的高强度脑力劳动，可以混水摸摸鱼，下班时间则有些雀跃，因为徐阳订了大餐，以鱼虾为主，还未开吃已经口水横流。

　　从餐厅的落地玻璃望出去，海滨一片肃杀的寒意，连灯光放佛都被冰雪包裹起来。

　　“这里温暖起来时人气旺极了，满是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抹防晒霜晒太阳，健壮的男人在冲浪，再加上蓝天与低低飘着的云，完全是另外的景象。”丁一懒懒的说。

　　“四季分明的地方也会有着性格分明的人，自古这里就出最勇猛的战士和最谋略的将军。”丁一父亲又开始展示他外交人员的博学。

　　丁一则陷入了沉思，中午的那场闲聊还持续的让她矛盾着。

　　饭毕，丁一父母在餐厅里享用钢琴曲与红酒，她与徐阳则到海滨路上走走。

　　“我很看好工作的前景，这个平台的确有发展的空间，不过或许真会在高薪高福利下忘了自己姓什么。”

　　“喔，”徐阳拢拢大衣，“选择在你。”


　　丁一抬头看了徐阳一眼，没有再说话。

　　“咳，很抱歉，我这人是不是比较闷，其实我想说的是.......”


　　丁一用眼神止住了徐阳的话语，她牵了他的手，隔着手套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触觉，“是，或许我想得太多，回国还不知道在哪个部门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