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着》安宝

28、28

　　28.

　　“而且，不会这么巧吧。”

　　“是巧妙设计下的巧遇。”

　　
“你一直在等？”

　　
“就把车停在马路对面，想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做出非常轻松的样子说‘丁一，有空没有，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要不接你吃晚餐，我知道有家馆子不错，’结果就变成了这样。”

　　“嗨，打个电话给我也费不了多少事情，我还可以扑点粉补个口红再出来，今天我一踏进办公室，师傅就说‘丁一，要是我是你就把口红涂上’，我就觉得是喔，害臊什么，口红得涂在女人的唇上才有价值，不然放包里干嘛。”

　　
“占地方。”

　　
“正是。咦？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邀请你晚餐。”


　　“我还没有答应叻。”

　　
“你会答应吗？”

　　
“得看吃的是什么？”

　　
“日本料理。”

　　
“我勉为其难答应吧。”


　　徐阳微笑，露出快乐神态。

　　“你笑的时候真挺漂亮的，我怎么没有发现呢？眼尾有上翘，像水波一样的流动的光彩，啊，算我多话。”

　　
“我知道那是桃花眼，不过并没有发现多少女生喜欢我。”

　　
“怎么会呢？多是暗恋吧。”


　　“像我暗恋你这样吗？”

　　
“你确定你是喜欢我？”

　　
“非常确定，遇见你的时候就明白，对，就是这个人。”
徐阳的回答完全超出了丁一的预料，如此直接。

　　“这是我从小打大第一次有强烈的欲望，希望能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徐阳接着说，“当然会奇怪，不光光是你，我自己也觉得奇怪，那个女孩子了解我多少，我又了解她多少，我们会有共同的爱好吗？会有聊不完的话吗？还是会发现到头是个错误，害人害己。”

　　“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而且是十分抢眼的男朋友，有头脑，英俊，努力。”


　　丁一笑了笑，“不过好像我和他真的不适合，现在越想越是这样。”


　　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徐阳带丁一坐下，厨师正在切鱼，她打了个电话回家说晚上和朋友一起吃。

　　徐阳说，“我一个人的时候会到这里来，喝清酒。”

　　
“就一个人，一杯接一杯？”

　　
“基本不吃东西，只是喝酒，喝到头脑混沌，就打车回家。”


　　“希望你今天不要喝多了。”


　　“嗯，今天没有特别的强烈的酒精欲望。”


　　丁一动筷子，自己取了几盘糕点，“女孩子，对漂亮的食物一般十分难抵挡。”


　　徐阳还是笑，有些落寞的模样，不该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事重重写在脸上，丁一觉得其实他很想来一杯，像往常一样，或许他本来就打算一个人来这里，但是开着车转着转着就开到丁一的公司门口，如果丁一没有出现他或许也就罢了，但是她出现了，这时徐阳决定应该做些什么，许多事情都是一刹那的念头，然后就决定，连丁一都是这样。

　　六点多，正是吃饭的时间，店里只有四五位客人小声的交谈着，在静谧的空间里，没有放着的背景音乐，厨师也几乎不言语，只埋头食材。

　　有人拨开门口的帘子进来，厨师看向那个方向，徐阳也瞥了一眼，对丁一说，“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很少提到一个人，或许半年都将他遗忘，比如说是朋友的朋友，但是无意见想起，和朋友聊起了他的现状，然后就发现这个人在大街上出现了，与你打招呼。”

　　
“偶尔会，很奇特的经历。”丁一回答，然后觉得不对，回头，坐在她后面一桌的两男两女里有叶成。

　　叶成表情严肃，他正看着丁一的背，或者说是瞪，再或者他是在直视着徐阳，带着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