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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   可纵使爱的话,两个男子在世上相爱终究还是甚是艰辛。

      裕恭城莫名的为弗鸶敬感觉心疼。

      可疼痛的程度似乎已经渐渐不能忍受。裕恭城强忍着疼,最后还是被逼的睁开了一眼。

      朦胧的视野里突然撞进来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裕恭城知晓是梦醒了。

      “本皇子帮你的伤口洒了些药。”靖曜一只手沾着药粉在裕恭城的伤口上涂抹着一边解释,“那日你一直没醒,本皇子便背着你一路朝着齐国的方向走。”

      “没……有……追兵?”裕恭城的脑子不清楚,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弗鸶敬,“这……是在哪?”

      “没追兵。”靖曜从茶案出端了杯茶,有说道,“越城。”

      “何处?”听着越城,裕恭城皱皱眉,越城可不是朝着齐国的方向,便四处打量,发现他们在一个房间里,“怎……怎会到了越城?”

      靖曜虽然知道瞒不过裕恭城,却还是佯装丝毫不在意,“医馆。”

      医馆?裕恭城吸了一口气,他知晓无论如何,越城都不会在去齐国的路上。通往齐国的城大多会越走越富庶,经过越城这般穷的地界绝不会是通往齐国的路。只是这皇子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选择改道到越城么?那不是会拉长自己回齐国的路途么?

      “何……必如此呢?”

      “你就那么想死?”靖曜帮着裕恭城拉了拉被脚。在洞穴那晚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裕恭城却还没醒,且有些发烧。而皇兄们派来的追兵似乎又增兵了。他瞧见那个洞似乎一直往后面延伸,想来想去,便背着裕恭城朝着那个与齐国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只是他没想过那个洞竟然不是直着挖的,不停的转弯。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转了多少个弯,最后终是看到了青天。

      “哪来的……银子?”裕恭城听到靖曜问他怎么那么想死便立即换了话题,他不能告诉靖曜他知道那个洞口本来是他与瑞阙建的转兵的地方。越城积贫,若是他日梁国与齐国起了争端,他们便可从边境陈兵,转到越城,动摇齐国之根本。

      听到裕恭城问自己何处来的银子,靖曜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裕恭城竟然会问自己这么个问题,再想想送裕恭城来医馆花的银子,他的手抖了一下,“当了块玉。”

      “嗯?”裕恭城听出了不对头的地方,齐国的皇子说自己当了块玉,可他身上应该只有两块玉,一块是象征他身份的,一块是鸶敬的血玉,“不知……不……知殿下是……”

      “本殿的玉。”靖曜摩挲了片刻手中的血玉,定了定心神。

      一听靖曜竟是将自己的玉当了,裕恭城挣扎着要起身,“怎……怎么舍得?”

      “人总比物件值钱。”靖曜把裕恭城按回床上,他的那块玉说白了不过是个身份的象征,他府中还有一块,只是现在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可少了那么块玉做事还有难免不方便。

      听着靖曜说了句,‘人总比物件值钱’,裕恭城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他记得他以前似乎也和人说过这么话,“这话……却不像是……殿下能说出来的。”

      靖曜看着裕恭城笑,有些不自在,虽然这话是鸶敬曾经说与他听的,他却不想让裕恭城知道,“这是当铺老板说的。”

      “当铺……当铺老板么……”裕恭城闭上的眼睛,“这话倒是说得妥帖……妥帖……”

      “嗯。”靖曜闷声闷气的应了声。

      “其……其……实不必……不必……如此……”裕恭城想起了鸶敬曾说过他的玉在齐国的任何地界都能吃得开,但这似乎不便于说与一个齐国皇子听,便没有再说下去,只得勉强的笑着问,“坐……吃山空,殿下,殿下该如何自处?”

      “那……那你说该如何?”

      “我……我……”裕恭城说着说着感觉一口气似乎又换不上来了,接着眼前便是一黑,又晕了过去。

      见裕恭城又晕了,靖曜心头一阵慌乱,连忙冲出房间寻大夫,“大夫……大夫……快过来看看!”

      待靖曜手忙脚乱的寻来大夫却被告知床上人伤势过重,需要更多的调养。而更多的调养对靖曜而言,无疑等于更多的银两。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靖曜与大夫好一番交涉才谈好了先给裕恭城用药,他去筹钱。

      靖曜在川流不息的越城大道上游荡寻着筹钱的法子,他心知最快的法子自然是当掉他手中那块血玉。可他舍不得。

      那还是有什么法子呢?正当的途径似乎行不通,因为那来钱来得太慢了。靖曜不由得感觉到无助,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无计可施,黔驴技穷。

      正当这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个穿的妖里妖气的男子,脸上涂满了脂粉,“公子!要不要来春风楼乐一乐呀!”

      “不必!”靖曜断然拒绝,春风楼听着就不像什么好地方。

      “公子,考虑一下嘛!楼里的弟弟们可都俊着呢!”男子不依不饶,甚至一个劲的往者靖曜身上贴。

      “放开!”靖曜皱皱眉,他不喜欢男人靠近自己,特别是这种像女人一样的男人。

      可那男子丝毫没有听进去靖曜的话,反而变本加厉。

      靖曜忍无可忍,没用多少气力,轻轻推搪了男子一把,而男子却没经住轻轻的一推,直接朝着街边滚了过去,然后头便磕到了柱子上,一时间鲜血直流。

      “啊!杀人了!”那妖里妖气的男人见血后,立马吆喝来了一群壮汉,“快点围住他!”

      “你要干什么?”靖曜剐了妖里妖气的男人一眼。

      妖里妖气的男人道,“我的脸花了,你要赔钱于我!”

      “没钱!”靖曜一听人提钱,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他正缺钱。、

      “那便拉进春风楼卖吧!”

      “你!”

      静谧的夜,静得不可思议。

      裕恭城仰头,还是看不到月亮,想起走时候,那人递给他一块玉道是,玉随人千里,明月寄相思。裕恭城含颌笑笑,捻起腰间悬着的玉握到手心。

      是暖玉。

      玉的温度让裕恭城格外的心安。黑暗中,虽然看不清颜色,裕恭城却依稀辨出了那块玉与那人平日的风格相异。

      白的,竟是白的。

      那人这次倒是迁就了自己。

      裕恭城用手指摩挲着玉佩的轮廓,周围深深浅浅的凹凸传递出了古老的情话,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裕恭城的笑不由得深了几分,那人倒是真的有心,记住自己曾是与那人言说《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确实应景!

      而那佩中镌出来的“福”让裕恭城指尖不由得缩了一下。恍惚了片刻,裕恭城下意识的翻过玉佩,摸了摸另一面,“弗”。这倒是标明了这玉佩的出处,裕恭城摇摇头,怪不得白日那小子知晓了自己的来路。

      不过,‘福’不就是‘弗’么?与皇家扯上关系,这是多大的福呀!只是,福兮祸之所伏,恶毒到了极点,‘弗’怕也施救不得!‘弗’呀!古意取了矫枉。不平之物,用绳子束缚,使其平直……

      裕恭城似乎想到了什么,清浅的勾起唇角,嘲讽的笑了笑,一个‘弗’字借着正统,束住了多少人的羽翼,又让多少人献出了性命!有多少人的命运被这么个字彻底改变,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么个字家破人亡。

      可,这个世道,皇权,不就是命吗?那人不是因此被牵连么?不,不仅是那人,罗老将军,瑞阙,自己,甚至是那坐在明堂没亲政的梁帝弗旸……

      没有一个能逃得过。

      天之道,损有余以奉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人道是,位高权重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都逃不出命数。

      裕恭城紧了紧手,脑海中闪过长年以面纱掩面的红衣帝姬,吸了口气,迅速把玉佩搁到贴近胸膛的位置,朝着营帐前行。

      等等,朝着营帐前行?

      裕恭城又一刹那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然后感觉入骨的疼。

      “驸马!”

      裕恭城再次挣扎着从梦里出来。待短时的混沌之后,他模模糊糊的瞧着来人,似乎是一位老者,“你……是?”

      “驸马莫急,待老夫施完这针,驸马便会痊愈了!”老者捻起一根银针对着裕恭城的眉心扎了过去。

      “什……么……意思?”裕恭城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觉醒来,身边换了人?自己是回了梁城么?怎么会有人唤自己驸马?

      “请驸马见谅。前几日,老夫在驸马的药里添了几味凝神的药。所以驸马应是会不停的想起些往事。”老者扎完针,又帮着裕恭城号了号脉,提笔在一旁写药方,“驸马待会就可以起身了。”

      “为何要如此?”裕恭城想不通为何要往自己的药里添药。

      老者乐呵道,“是帝姬大人的吩咐。”

      “嗯?”裕恭城想不通鸶敬的命令如何来得这般快。

      “帝姬大人一直道见玉如见人。”老者躬身打算退出去,“驸马好好安歇。”

      “等等!”裕恭城感觉身上回了几分气力,忽地想起那个刚刚照顾自己的齐国皇子,“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少年呢?”

      “这……”老者有些为难,“老夫……”

      裕恭城看出了老者的眼中的犹豫,便掏出了脖子上的玉,“此玉分量可足了?”

      “这……那位少年……在春风楼……”老者瞧了瞧裕恭城手中的玉实话实说。

      春风楼?裕恭城默念了两遍,想着许是皇子少年心性去醉生梦死了,便摆手让老者退下。

      老者退下不久,便有侍者送衣服上来。

      看着那些花纹繁复的衣着,裕恭城有些头疼。看着衣服的品相,便知晓是鸶敬安排。可他着实有些下不去手,他喜素的。

      “可否换一件?”

      “啊!驸马!帝姬大人说了,凡是驸马换一件,她便杀一人!”送衣服的婢子一听裕恭城想要换衣服,连忙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驸马爷,您就将就将就吧!”

      “嗯!”看着婢子哭的梨花带雨,裕恭城也不忍为难她,不过是件衣服罢了。

      “那就这套了!有劳了!”

      “谢驸马!”婢子一听裕恭城松口了,连忙叩头谢恩。

      看着婢子不停的叩头,裕恭城觉得有空真的需要与鸶敬说说,不要这般为难婢子了。可想想鸶敬那脾气,裕恭城摇摇头,还是他自己多担待些吧。

      裕恭城起身在婢子的辅助下换了衣服,又从医馆的账房处支了些许银子,打算去春风楼寻人。

      他记得少年身上也未带银两。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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