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传说之沧海遗珠》弦歌临汝

10、第九章 暗影与黑发

　　为你，我愿沉入暗影。
　　----《月望遗书·致我最爱的你》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尖叫。我听见了什么？我的本名叫月望药，月望药，月望一族，月望药！
　　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眼球，我只觉得从内到外，有火焰的眼睛内燃烧。面前若是有一面镜子，我就会看到无尽的黑暗汇入我原本没有颜色的眼睛，无色的瞳仁渐渐变成黑色。
　　我对死之天瞳的了解不多，三位老师虽然没有限制我去看有关书籍，但月望一族已不复存在，这世上只剩下这一双死之天瞳，谁都教不了我。
　　惨痛的事实让我冷静下来。我本名是月望药又如何，现在的我是沧海遗珠，是Lyra。只有弱者才会沉湎于过去而无法自拔，我从发现自己身处乱世那一刻起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能守护自己所珍惜的一切的强者。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一个黑发的少年。还是那张脸，眼睛也还是如大海般湛蓝。不过……
　　“菲尼，你的头发怎么了？你美丽的金发呢？”
　　天哪，我最喜欢的淡金色头发呢？虽然我也很喜欢黑发，我自己就想要拥有一头黑发，但一想到列方唯也是黑发我就连带着嫌弃黑发了。
　　菲尼克斯的耳朵渐渐染上了淡粉色，黑色的中长发渐渐耷拉下去，他撇过头不满地撅了嘴：“难道我出色的外表会因为发色而改变吗？”
　　小少爷满脸都是“我不开心了快来顺毛”的表情，我忍住笑意，将手伸向他乌黑柔亮的头发。
　　“无论是金发的菲尼还是黑发的菲尼，都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子。”
　　菲尼的耳朵动了动，黑头毛似乎恢复了精神，回复到了应有的弧度。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菲尼。
　　菲尼克斯的黑发是用染发魔药染过的结果。已故的尼克斯夫人是黑发黑眼，但菲尼克斯家族的嫡支并没有遗传到这一点。因为对亡妻的思念，厄瑞波斯公爵要求住在尼克斯庄园的子孙都保持黑发的形态。
　　我也想把头发变成黑色，不过我早就试过，染发魔药对我而言一点用都没有。我的发色是灵魂颜色的折射，显然不会被莫要或者咒语所改变。
　　昨夜我初次使用死之天瞳，瞳力带来了不小的灵魂波动。厄瑞波斯公爵调制了魔药想要稳定我的灵魂，我家族遗传的愈体质却使魔药失效。不过非常神奇的是我的灵魂竟自己恢复了平静，眼睛也没有再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厄瑞波斯公爵和菲尼都对此感到惊讶。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在睡梦中坚定了信念，才靠自己稳定了灵魂。
　　由于我的老师们都不在身边，我无从得知如何使用死之天瞳。菲尼开放了庄园图书馆的阅读权限，和我一起寻找有关死之天瞳的书籍。
　　Shadow家族不仅是个镇魂师家族，同时还是个魔法师家族。更准确地说，镇魂师其实基本可以被归类为灵魂法师，以魂力为魔力的来源。不过因为近百年来镇魂师的灵魂法术发展有了非常大的突破，基本突破了灵魂魔法的限制，才被区分出来。
　　但死之天瞳已流传不止千年，光凭镇魂师的记载是无法探寻其真像的。只有Shadow家族这样可以追溯到死神仍活跃在人间时就存在的古老家族或许会有这方面的记载。
　　若说厄瑞波斯公爵的书房是个小型图书馆，那么尼克斯庄园的图书馆就是真正的书的海洋。被赋予了指路魔法的楼梯会主动将我们带去有我们需要的书籍的书架，我和菲尼十分轻松地到达了放置记载死神与死之天瞳的书籍的地方。
　　然后我在巨大的书架面前傻眼了。
　　这书多得都让我快要怀疑人生了。
　　菲尼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故作严肃道：“莱拉姐姐，让我们一起在书海中遨游，探寻你的双眼的秘密吧。”
　　好的少年，我没意见，下水不就得拉人一起么。
　　尼克斯庄园中看不见的仆人在书架旁搬来了两把扶手椅，我和菲尼一人占据一把，每人都搬了一大堆书放在脚边，一本一本地翻看。
　　我一目十行，用极快的速度将所阅的东西收入脑海。说实话我还不得不感谢列方唯，是他培养出我快速阅读的习惯，让我能用最短的时间汲取尽可能多的知识。
　　我找到了一本非常破旧的羊皮手札，手札上记载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这本手札也让我对Shadow家族的存在感到了些许不安。手札上详细记载了月望一族与死神月望天道真正的关系，愈体质的遗传以及月望一族和别的镇魂师家族联姻后所诞下的后代中出现的死之天瞳的变异，比如Shadow家族的暗影之眼，东陆幻氏的幻瞳等。这些东西写得太详细看起来也太真实了，与我对月望一族与死之天瞳浅薄的了解有所衔接却又更加深入。这本手札不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就是确有其事。
　　我将这本手札的内容牢记于心，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翻阅下一本。
　　直到快要用晚饭时，菲尼才有了收获。
　　“莱拉姐姐，看这个。我们或许可以去拜访这位莫提斯大师。”
　　莫提斯啊。
　　这个词让我颤栗。
　　---------------预告----------------
　　命运的法则就是循环。
　　——《月望遗书·致我最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