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纪事》瘦猴的未来

2、集市

　　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母亲的早亡,生活压力的沉重,让着家的4个儿女都特别懂事。朱大力做为家中的长子,十八的少年早早学会了父亲的一手好手艺,消瘦的肩膀努力分担着父亲养家的勤劳。
　　天还没亮,十六岁的朱燕就起床梳好一头枯黄的长辫,镜中的女孩有这一双英气的眉眼,高高的颧骨下有这一张厚厚的嘴唇,黑黄的皮肤,消瘦的身材无不在昭示这些年温饱不济。丝毫看不出江南女儿的那种温婉秀气,这是位少见的带着英气江南少女。
　　朱燕来到灶间,翻出碗柜里存的一点红薯粉到在碗里,又倒了半碗米糠粉,用水豁在一起贴在大锅上做了五个干饼给朱田当一天的干粮。做好父亲的伙食后,朱燕有舀出一碗米糠,放大锅里加水烧开,煮了一大锅米糠粥当自己几个在家干活的早饭,想了会后又去院子里开的酱菜缸里掏了点咸菜洗净切碎当下粥的配菜。清苦的人家,一顿吃多少都要拿碗量过。
　　家中的几人陆续起来了,朱田把昨晚收拾好的草鞋案大小,花样,一一放在父亲手上传下的挑担箱笼中,再在挑担上挂几只好看的花样草鞋做样品。都收拾好后喝过糠粥,怀里揣着大女儿贴好的饼子,腰上挂上装满水的皮袋,朱田就挑着货担乘着晨曦的一点亮光朝几里外的向阳镇上挑去。
　　乡下的早晨是热闹的,一大早就有农民带着农具朝地里走去,赶集的农民则担着担子同朱田一样大清早就出门了。
　　“朱哥,这么早就出门了啊!”做小鸡仔买卖的三十来岁的刘明童担着两大筐叽叽喳喳的小鸡仔与朱哥一同往向阳镇集市赶去。
　　朱田看了看刘明童笑着说:“小刘,鸡仔孵得不错,等小便宜点抓几只给我。”
　　“好嘞,卖别人,5个铜子2只,朱哥你就看着给吧。”刘明童爽快地跟朱田说道,未到集市就做成了一笔生意,刘明童心里着实高兴。
　　向阳镇不大不小,镇上有户大财主名叫黄有发,六十来岁的财主是镇上有名的黑心肠。他家私养了群地痞,整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美其名曰是维护社会治安的养护兵。做小买卖的想在镇上安生做生意每月都得掏一笔不小的养护费,大伙气不过告到县衙里,结果被毒打一顿,从此就没有人敢吭声了。
　　朱田和刘明童两人一起把货担卸在集市的东头,一大早来赶集的乡下农民不少,朱田不一会儿卖掉了好几双草鞋,他乐呵地越发热情的吆喝着,刘明童刚给一乡下农民装好十只鸡仔,就看见养护兵们浩浩荡荡的从集市西头过来。
　　“朱哥,别吆喝了,收拾东西快走。”刘明童手上收拾着嘴里不忘提醒朱田。
　　两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好赶紧挑着担子从街角的小巷里拐出了集市,“还好,还好,逃过一劫。”朱田说着拍着胸脯对刘明童感谢道,两人这时不敢在这继续停留,挑着担子向偏僻乡下走去。

　　朱田走后家里的几个孩子也没闲着,朱大力搬出大草鞋的大长凳,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旁边的箩筐里装满了干稻草,他拿起稻草快速的搓起来,草鞋靶上已经固定好的鞋子的经、纬,朱大力用着柔劲大着草鞋。朱燕坐在一旁拿着染好色的稻草编制美丽的花样,然后用针线缝制在打好的草鞋上。
　　很快一双好看的草鞋完成了,加过花样的草鞋比别家的草鞋能多卖出1个铜子,朱田的草鞋生意不错跟女儿花心思缝的花样离不开。
　　朱小花带着十岁的弟弟来到稻草场上堆着她们家稻草的草棚,接连的几天下雨,草棚里的稻草都潮潮的,要是再不翻晒稻草就沤烂了,打不成草鞋。
　　俩个小孩抱着稻草晾晒在晒谷场上,宽大的场子里铺满了稻草后,草棚里的稻草也搬完了,俩小孩累得直不起腰来,但是嘴里没说一个苦字,早上的太阳挺猛烈的,俩小孩躺在稻草对上舒服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