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江山》半杯尽风雅

49、第四十八章

　　这....这不是刚刚台上的名伶吗？
　　名伶先向禹王福了福身：“王爷安康”用极为磁性的声音对萧君洺请安。西城愣住了，这声音分明是男子的，本以为自己女扮男装已是高手，不料还有男扮女装如此惟妙惟肖。名伶对愣住的西城，展颜一笑，便对萧君洺说：“王爷先容泊兮换身行头，再来见故人。”
　　萧君洺对泊兮颔首，泊兮离开。萧君洺转脸问西城：“可否觉得我这位朋友眼熟？”
　　西城沉思，实在想不起自己有位叫‘泊兮’的故人，只好对萧君洺说：“王爷的朋友刚刚未露真面目，西城看不真切，实在不知自己有位这样的故人。”
　　“这样啊...那等我这位朋友出来，你可要看仔细了。”萧君洺笑说。
　　不一会儿，泊兮换装回来，一身淡青色衣裳不似先前作名伶时的柔美，透着股洒脱之气，却又不远不近，既没有洒脱过头脱离尘世，也没有装装样子流于表面。仿佛游走于尘世间，却又不染半片尘。眉间淡色，不一样的佳公子啊。
　　从泊兮进来开始，西城总不自觉的打量泊兮，泊兮笑着就站在那儿，任凭西城打量，萧君洺也含笑不出声。
　　良久，萧君洺忍不住问西城：“可看出什么所以然？”
　　西城皱着眉头，摇摇头，“实在记不起。”西城有些惭愧的对泊兮说，“还请故人谅解。”
　　泊兮笑道：“这也不怪阿城，我少时见你时，你不过半点大的孩子，那时在军营也为停留太久，阿城不记得我也是情理之中，何况我还改了名。”
　　西城一听泊兮叫自己‘阿城’，觉得这个称呼十分熟悉。自己熟悉的人都称自己‘西城’，唯独叶清墨唤自己‘惜晨’。但叫自己‘阿城’的，似乎真有这么个人，是谁呢？
　　西城问泊兮：“先生先前唤何名？”
　　“洛彦筠”泊兮说。
　　西城立即思索，忽然想起自己儿时确实有位来军营拜访的兄长，叫‘洛彦筠’。自己和这位兄长还十分要好，记得他走时，自己还哭着不让他走，最后他对自己说了什么话，自己才肯放手。
　　泊兮见西城眉头松开，便知西城已经记起自己是谁。走到萧君洺的身边坐下，对西城说：“阿城既然已经记起，也别傻站着，坐下如何？”
　　西城衣言，对泊兮说：“兄长为何改了名？”
　　“既已出家自然该用道号。”泊兮说，“我这道号，是先师取自《道德经》里那句‘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
　　“我记得兄长离开时说要去看遍大好河山做个游侠，怎么出了家？”西城刚问出口，便觉不妥。想将这话圆过去，不想泊兮会回答自己。
　　“人生之路各有定数，我不过顺应这定数，当年游历一番路过留白山，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留在那儿，遍上了山，不曾想先师已站在留白道观门前，见到我便说‘已候君多时’，想来冥冥之中已有安排，我便顺理成章的出了家。”泊兮想到当年之事不由感慨，先师曾说自己是命定的修道之人，世事都能看个透彻，才能真正做到入得了世，出得了尘。
　　“原来如此，我本还觉得兄长这风姿出了家实在可惜，现在听了兄长这番话，却也觉得该是如此。”西城虽有些替泊兮可惜，但既然是泊兮的定数，泊兮选择顺应，西城也尊重他的想法。
　　萧君洺对西城说：“我初知泊兮是出家人时，也如你一般觉得可惜，不过我是替天下姑娘可惜，少了一位如意郎君。”
　　萧君洺揶揄泊兮，泊兮笑而不语。
　　“能在皇城碰见兄长，令西城欣喜。”西城举起茶杯敬泊兮。
　　泊兮回敬，对西城说：“我来皇城为了还一份恩情，能见到‘阿城’我也欣喜，我还记得你幼时便一直说自己要做与韩将军一样的大将军，如今也算是有所成就。”
　　“兄长说笑了，如今西城不过还只是一个‘代将军’。”西城说。
　　“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太过年轻，总要有个空间，让你更出彩。”泊兮对西城说。
　　“还是兄长看得透彻。”西城颔首
　　萧君洺说：“二位叙旧忘了时辰，本王倒有些饿了。”
　　“既然王爷饿了，我们便先用膳食吧。”西城说。
　　膳食过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西城先行告辞，回了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