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暖账》蜿蜒西路

7、选花魁

　　却说卖肉汉子张九带着余晞来到安远湖畔，余晞交了钱，二人进去了就被拥挤的人群挤散了。傍晚的安远湖热闹喧哗，远远听见有女子的莺歌燕语，或娇笑连连，或银铃入耳，如黄莺出谷，伴着丝竹之音，回荡在安远湖的波光粼粼中。有许多精美曼妙的画舫荡在夕阳中，光是此景就足够让人挪不开脚了。
　　同在堤岸边的一人指着一艘飘着橘色纱幔的画舫兴奋地说：“快看，玉惠阁的橘婭姑娘。”众男子一阵哄闹，余晞顺道看过去见纱幔中一个身着白玉抹胸，鹅黄纱裙的女子，额间瞄着鲜红的火焰，手挽橘色轻纱，正对镜梳理青丝，有丫鬟上前为她梳了个灵蛇髻，妩媚而热情。
　　妆罢，娇笑地看向堤岸的男人们，一众雄性顿时眼冒红星，哈喇子流了一地。
　　待看到余晞也细细打量着她时，橘婭眼波流转冲余晞妩媚一笑，余晞也回了她一记傻笑。橘婭阅人无数自是分得清笑中深意，独独觉得此人心思澄明，没有那一丝淫邪龌蹉，心里便是多留意了他。
　　环顾四周，男人们个个眼露精光扫射于五彩的画舫间，生怕错过一丝精彩。
　　“快看那不是靖王爷的画舫靖王爷又要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了。不知会是哪个骚娘们”
　　“哎！那不是少侯爷吗？听说去年为争一美人，大打出手，今年少侯夫人不知去向，估计跟侯爷太过风流有关。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坊间流言版本多样，多是达官贵人的后宅风流密事，老百姓将其作为饭后谈资冲淡白味的日子。
　　余晞听着别人的说法甚是有趣，加入了谈论中，一众人听着余晞说了许多，大家都投以敬佩之光，次日关于侯府世子又传出了许多坊间话本。余晞向湖上的画舫看去，见两艘华丽的画舫在南岸相对而立占据着最佳观赏位置。其他的显贵官人的画舫也相继排开来，
　　花魁争夺赛开始了，候选人有十个，以参赛者获得的赏赐最多为胜。
　　展台上，雪色围幔里一位火红纱衣的女子正赤着雪白的玉足在一面大鼓上，玉足击鼓身体随之起舞如火焰一般热情，腰肢柔软，用手演绎多情，用身体表达热情。本是大胆露骨的舞蹈，偏偏隔着一层纱幔，平添了几分欲语还羞的朦胧美。一众白衣的曼妙女子上台随着帷幔转了一个完美的圈，缓慢褪下帷幔，渐渐露出一节白瓷般的手臂，被火红纱衣衬得格外风情，让人见了不禁遐思万里。美人抬袖拂面，只露出一双狭长的凤眼分外勾人，就连余晞一介女子都挪不开眼。
　　“玲琅献丑了，忘各位大哥怜惜！”
　　接下来是橘婭出场，橘婭也是跳舞，舞风火热撩人思绪，起初橘婭也准备是在纱幔后跳舞，不料让玲琅抢了先。正有些不忿，转而又有了主意，橘婭以纱幔铺地，从所在的画舫飞身踏水而起，伴着橘色的艳丽花瓣雨，一路分花拂柳飞到了展台。出场形式新颖吸睛不少，舞蹈比之玲琅更是大胆，喝彩声不间断。
　　接着又是另一些美人上台献艺，有唱曲的，有抚琴的，还有跳异族舞的。最后只有九位女子参加了花魁赛，
　　美人们才艺施展完，各位恩主开始赏赐了，
　　“江小侯爷送玲琅红玉玛瑙手镯一双、鎏金步摇一支，翡翠观音佛一尊”
　　“靖王送橘婭珠翠一箱”......
　　花魁之选本无硬性规则，众人听的侯爷和王爷选了二女，一时再多心思也歇了，两位花魁就此产生了。两夜幕降临，寒雾轻笼，赏完歌舞本该各自回家搂着自家媳妇做梦来着，偏偏有那么些人，流连于此醉卧温柔乡，梦死软玉怀。
　　迟钝的余晞看着这些画舫里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们有些明白了。自己是来逛妓院了？
　　有些羞涩，又有些好奇，湖畔胭脂香风袭来，一身着白纱的女子来到余晞身旁，恭敬道：“这位公子我家姑娘有请，说是月色迷醉，想与公子一道举杯邀月。”
　　“姑娘好雅兴，必是个趣人，请带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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