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第一夫君（2021修正版）》蜀客

12、谋杀死人

　　李游道：“他故意将时间定在每月十五，而且尸体都在南宫别苑，待发现第二个第三个死人时，我们也只会想到是同一个凶手，而不会去留意后面某个人的仇人，这样就更容易被误导了。”

　　“他这是利用人们思维上的惯性，钻了空子，”杨念晴顺着这种思路分析，“他绝对不会第一个就对仇人动手，因为第一个最引人注意，如果他第一个杀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所以我猜，第一个死者司徒老爷子的仇人没有嫌疑，可以排除了，剩下唐惊风和柳如，还有这个张明楚，我们可以查查。”

　　李游显然早就查过：“柳如与唐惊风交情不浅，二十多年前，他们与陶门门主陶化雨合称‘把臂三侠’，三人情同手足，可惜后来陶门因谋反被朝廷剿杀灭门，陶化雨遇难，柳如与唐惊风大恸，自此退出江湖，这些年他们已不再管江湖闲事，并未听说有什么仇人。”

　　杨念晴问：“那这个张明楚呢？”

　　李游不回答了。

　　南宫雪笑道：“‘一刀斩江南’张明楚平生行事倒也恩怨分明，并无大过，只是他生性最喜女色，怕有些麻烦。”

　　“喔——”杨念晴瞅李游，“会不会是那些女的当中有一个云碧月的传人，恨他负心，决定用万毒血掌喀嚓他，又怕被怀疑，于是先杀了其他几个无辜的人来掩盖真相？”

　　“这只是我的猜测，实在有些牵强，”李游叹气，“但眼下没有头绪，也只能试试了。”

　　心情郁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夜晚仿佛变得格外长。窗外不时传来喧哗声与歌管声，船舱中却更显得静谧。灯光里，幢幢的影子如鬼魅一般，在舱壁上摇晃、跳动。

　　船舱正中摆着一口棺材。

　　一阵风从窗户灌进，并不结实的窗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棺材的影子也显得更加阴森，里面的人似乎随时都会掀开盖子爬出来。

　　此情此景，着实令人不安。

　　凶手行事这么周密狠毒，而且会对无辜之人下手。杨念晴想想就觉得脊背发凉，她有意缓解紧张的气氛，没话找话说：“现在的推测是，凶手可能是个女的，她真正想杀的人其实是张明楚，你们打算怎么查？”

　　何璧忽然转脸看李游：“你去临安。”

　　李游难得迟疑了下，无奈地道：“能不去么？我实在不想……”

　　何璧道：“只是买卖。”

　　李游苦笑。

　　南宫雪黯然道：“月底只怕赶不回来了，不知下个月十五会不会……”

　　李游道：“但我们若不去查，就更阻止不了他。”

　　南宫雪颔首不语。

　　何璧作决定：“明日起程。”

　　“如此，我们兵分两路，老何与南宫兄送张大侠的遗体回江州，正好顺路打听他的往事，我且去临安一趟，至于……”李游看杨念晴。

　　杨念晴立即道：“我也去江州。”

　　何璧果断地拒绝：“你去临安，初五，老地方。”

　　李游无奈：“为何麻烦都要扔给我？”

　　“你以为我想跟你一起？”杨念晴气得，“拉倒吧，我才不想跟你走，我要跟南宫大哥他们去江州。”

　　何璧道：“不行。”

　　李游笑道：“听到了么？你太罗嗦，又太野，老何受不了，南宫兄不喜欢与女人同行，在下只能自认倒霉了。”

　　杨念晴眼巴巴地望着南宫雪。

　　南宫雪温声道：“凶手说不定会再对你下手，李兄武功高强，正可以保护你，你且放心跟他去。”

　　原来他是关心自己？杨念晴感动，想他没有武功，自己跟着的确是拖累，只得同意，又扭扭捏捏地道：“那你也要小心啊。”

　　李游看得有趣，似乎想起了什么，打量南宫雪：“南宫兄不近女色，莫非果真如江湖传言，你喜欢男人？”

　　杨念晴当场被口水呛住，何璧也抽了下嘴角。

　　南宫雪愣了愣，随即剑眉一轩，板起脸：“我若喜欢男人，你第一个就该当心。”

　　眨眼，李游连人带椅子移开数尺，拱手：“实在无此雅好，在下认输。”

　　南宫雪也忍不住笑了，正要说话，忽然，一阵猛烈的风灌入舱内，两扇原本只是微微摇晃着的窗户居然“啪”地一声合上了！

　　杨念晴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砰”的撞击声！

　　待她回过神，只见两扇窗户重新敞开，正剧烈摇晃，座中何璧已不见了。

　　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李游起身走到窗边查看，很快又将目光移回那口棺材上，似有不解。

　　杨念晴望望窗外，又望望门，再望望头顶，迅速挪到李游身边：“凶手会不会是调虎离山，故意引开何璧啊？”

　　李游道：“应该是。”

　　杨念晴想到自己与南宫雪不会武功，全靠他一个人保护，更加紧张起来：“那我们……”话没说完，眼前忽然一暗。

　　那块厚重的棺材盖竟凭空飞起，朝她直撞过来！

　　李游眼明手快，揽住她的腰，带着她闪开。

　　棺材盖重重落地，震得船板摇晃。

　　杨念晴得脱危险，直直地望着摇晃的船舱门，惊叫：“有人！”

　　李游放开她，长睫之下，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门外。

　　南宫雪快步走到棺材旁查看，当场怔住：“这……”

　　听出不对，李游立即收回视线，走过去，待看清棺材内情形，他也愣住。

　　杨念晴见状心知事情不简单，连忙也围上前，就着烛光看了眼，顿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棺材里多出了一样东西。

　　一柄匕首插在张明楚的胸口，直没至柄。

　　凶手算得很准，南宫雪身无武功不足虑，他故意引何璧追出去，随即借着向杨念晴下手引开李游的注意，在尸体上留下了这柄匕首。

　　他的目标是这具尸体。

　　但张明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有人疯了？居然来刺杀一个死人！

　　舱内烛影昏昏，匕首被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拔起，泛着清冷的光，如同一泓幽深冷冽的寒泉，荡漾着碧波。

　　李游敛眉问：“南宫兄可认得此物？”

　　“非但认得，而且熟悉得很，”南宫雪苦笑，伸手接过匕首，“正是在下之物。”

　　李游并不意外，匕首上清晰地刻着一个“雪”字。

　　“谁会用刻着自己名字的刀呢？何况南宫大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杨念晴颇为不解，“可人都死了，凶手还要行刺做什么？虐尸嘛？太变态了！”

　　李游骤然想到什么，沉声道：“不好！”

　　棺材内涌起一阵黄白色的浓烟，如同着了火，一股奇怪的焦臭味在船舱内飘散开来，幸好李游眼明手快，及时将杨念晴与南宫雪推开了。

　　“这是什么？”杨念晴扶着桌子站稳，大骇。

　　“是焚尸水，那烟有毒，”南宫雪见多识广，也震惊不已，“朝廷禁用焚尸水多年，想不到天下竟还有这种东西！”

　　李游呆了片刻，举起手中的匕首：“是涂在刀上的。”

　　事情本来就够复杂离奇了，几个名人大侠莫名其妙地相继失踪，尸体在十五之夜被吊到南宫别苑，死因居然是失传多年的万毒血掌，如今又有人来打尸体的主意，用的是几乎绝迹的焚尸水！

　　浓烟还在冒，整个船舱中弥散着一股令人难受的臭味。杨念晴见李游似在沉思，便捏着鼻子凑过去问：“这种情况，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李游笑看她：“姑娘这么问，一定是有什么高见了？”

　　“也不是高见，”看了不少电视剧，杨念晴还真有话想说，于是假装谦虚地踩他，“我就是看你这么聪明都没有头绪，就想说说我的一点看法，给你们参考参考。”

　　李游拱手道：“姑娘请讲。”

　　“据所我知，”杨念晴停了停，暗道一声“电视剧里看来的”，接着道，“据我所知，这种事也不是没有，我看这个凶手可能有心理障碍，他以前受过刺激，导致心理扭曲，精神不太正常，所以会虐待尸体，而且他只对张明楚这样，更证明了他格外恨张明楚，很可能张明楚就是他的仇人，曾经对他做过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或者张明楚跟他的仇人做过同样的事，刺激了他。”

　　李游道：“看来你对这种事颇有心得。”

　　杨念晴道：“那当然，我就见过很多变态凶手的案子。”

　　李游道：“你又记得案子了？”

　　对于“失忆”这回事，杨念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不理睬他。

　　李游好奇地问：“你还记得什么？”

　　杨念晴瞟他一眼，慢吞吞地道：“我还记得，有只猫跟你一样好奇，后来它死了。”

　　南宫雪忍笑，别过脸。

　　李游苦笑：“这么狠。”

　　杨念晴哼了声，问南宫雪：“南宫大哥，你觉得我刚才分析得怎么样？”

　　南宫雪轻咳了声：“也有些道理，你很聪明。”

　　“变态凶手，凌虐尸体，好想法，”李游却道，“敢问聪明的杨大姑娘，凶手若真想凌虐尸体，何必等到现在？别忘了尸体原本就在他手上。”

　　杨念晴噎了半晌，反问：“那你说他想干什么？”

　　李游道：“毁尸灭迹。”

　　杨念晴不服：“他若要毁尸灭迹，应该在我们找菊花先生之前才对，现在我们都知道这是万毒血掌了，他毁尸有什么用？”

　　李游伸一根指头戳她的额头：“你可以再聪明点。”

　　杨念晴被他一戳，正要发怒，瞬间却醒悟过来：“我知道了！这尸体上除了万毒血掌，还有别的线索！”

　　李游苦笑：“知道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