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生的风景》何雅瑞

7、往事并不如风

　　她哭累了就睡着了，海边的小摊上，李哲涯无奈的看着那张依然没有释怀的脸，温柔的帮她顺了顺发。她还是那么习惯，那么习惯一出事就找她的哲涯哥哥，他也那么习惯，习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守护在她的身边。
　　直到现在他都不认为他宠坏了她，因为他打算宠她一辈子。所以，他只想宠她，永远都不害怕宠坏她。
　　“欧阳乐穿着李哲涯的西服，趴在他的背上熟熟的睡着，他慢慢的走着，那么害怕惊醒她。这里的海感觉很清凉，李哲涯看了看模模糊糊的海面，看着海浪起伏的模糊轮廓，心突然觉得特别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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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郝央看着萧城然拍回来的照片，某名的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
　　“老同学你至于吗？”萧城然擦着相机，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少惹我。”程郝央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和小乐的事情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可不觉得你的感情这么专一，你程郝央可不是念旧的人。”
　　“我的事你别管。”
　　“拜托先生，小乐还没有来这里的时候你就通知我替你照顾她。你和她好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她。那个时候你总是背着她偷人，不，应该是当着她的面偷人。不过，那个时候的小乐脾气真的太好了。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我娶到这样的一位老婆那该多好，不管我在外面干什么她都不闻不问，回到家对我始终如一，那可是男人一辈子的福气。”
　　“你够了没。”程郝央冷冷的截断萧城然的遐想。
　　“其实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事惹得小乐那么生气。毕竟她当年无故消失，肯定和你有关系，你也知道小乐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模范学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程郝央试着让自己从那些照片中走出来。他应该习惯了，习惯了李哲涯对她的好，可是为什么还是可以那么痛。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她的身边会有另一个人，只是他的身边却永远不止她一个人。不管是从他在高一新生大会上看着上台发言的她开始，还是他已经是一个公司的老板的现在，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形形色色的女人。不管是寻欢作乐也好，还是工作需要也好。他从来没想过停止控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远离他身边的女人。他总觉的她还是那个时候的她，傻的无法无天的她。
　　“你为什么要和欧阳乐在一起？”
　　“因为她很傻。”那是他的回答，他以为自己很聪明的回答。高中的时候他是有名的坏学生，打架旷课从来不少他，可是女生却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他应该是很招那个时候的女生喜欢的男生，长的很像王子却拥有着恶魔的性格，多才多艺好像什么都会，最要命的是他的街舞和好嗓子简直是那个时候用来迷女孩子最好的杀手锏。他一直记得，他堵住放学回家的她，把一束连根拔起的花递给她，她的脸颊不由的红的刹那。
　　“你要送给我吗？”她怯生生的问自己，然后不安的低下头。
　　“你不喜欢吗？”
　　“只是觉得很可怜，你把它这样拔出来很可怜的。”她颤巍巍的接过自己手里的花，然后跑到路边，用手挖坑把它们栽起来。
　　“那样，它还是会死的。”
　　“是吗？”她脸上的笑凝结了，然后难过的低下头哭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她很傻，傻的有些不可理喻。他和她在一起三年，在她消失的那个晚上他突然觉得最傻的其实是自己。
　　这三年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他却和别人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她从来没有管过他，虽然他觉得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从来没有问过他，也从来没有对他有过疑问。他一直一直做的事情就是晚上送她回家。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永远拿着她的书包，默默的走在她的身边，送她到家门的时候，把书包递给她，看着她笑一笑很客气的告诉自己谢谢，然后看着她消失。如果是下雨，他会把自己的伞递给她，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然后自己顶着永远空荡荡的书包跑回家。
　　他记得有一次他换座位坐到她的身边，直到下课她站起来诧异的看着他说了一句，你怎么越来越快了，我都没有装好书。
　　他好不容易在一个周日把她从家里约出来送了一条项链给她，正当他准备给她戴上的时候，她却接过项链装到口袋，然后告诉他很晚了，她要回家了。
　　他们的关系很有趣，她坐在第一排，永远坐在第一排，永远考第一。他坐在最后一排，永远坐在最后一排，永远考着最后一名。
　　有一次他问她，这是为什么，然后她回答自己，这样应该就是互补吧。互补，多好的回答。她唯一晚上约他出来，把他高兴坏了，结果她只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同学搞在一起，除了我的朋友。她说的是搞在一起，那是三年他唯一听她说的一个她字典里没有的词。他没有解释，或者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只是想送她回家，等他反应过来却看到了她和她的母亲走在一起。
　　她很傻，从来没有说过谎话，所以有一次她的母亲问她，经常从她回来的那个男孩子是谁。她告诉母亲是男朋友。她的妈妈笑了笑然后告诉她，只让他送你回家就可以了。
　　所以，他就当了她三年的专属保镖。
　　其实谁傻呢？最傻的那个其实是他自己。他以为让全级部第一名的她当他的女朋友他很有面子，他以为她从来不管他干什么是他的幸运，他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女孩，却没想到她只是不在乎自己，她在乎的只是有一个人可以安全的把自己送回家，而他却以为只要她回到家，不出门，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怎么办？她突然失踪了，偷了父母的2000块钱，消失了，然后出现在李哲涯的身边，然后没有理由的恨上了自己，然后自己就连送她回家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从来不觉得他喜欢她，他只是觉得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傻子有些不甘心罢了。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他握住她唯一送给他的一支笔，直到它在他的手里断掉。
　　好像又要下雨了，中午也下雨了，可是他跳下水去救欧阳乐的时候雨就停了，那个时候的太阳还很大很大，没想到这个时候天又开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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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乐的工作还是没有完成，而区司翼因为欧阳乐的事也提早回到了撒翡。不过，不管区司翼怎么想见欧阳乐一面，可是他找到的永远是李哲涯。
　　“她的东西呢？”那是区司翼见到李哲涯时李哲涯的第一句话。
　　区司翼看着生气的李哲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示意站在他身边的人把李哲涯早让他准备好的箱子递给李哲涯。
　　“谢谢。”李哲涯很客气的说着，然后粲然一笑。
　　“这些是赔给她的损失。”区司翼很优雅的递出一张支票。李哲涯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接过支票，撕碎，撒在区司翼的脸上。
　　“她让我告诉你，让你带着你的钱见鬼去吧。”李哲涯的转身很帅，不，应该是很酷。于是在区司翼公司的门口，上班赶过来的员工就看到了他们老板那张被墨镜挡着却依然很不好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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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哲涯，你很有钱吗？你为什么不要，钱拿在手里很烫吗？”欧阳乐把手中的杂志扔到桌子上，穿着可爱的前边有一个大大的熊宝宝的粉色睡衣，趴到厨房的门上。
　　“乐乐，所谓。”
　　“得了，你是文化人，我们这种粗人比不了。”欧阳乐看着系着围裙的李哲涯，很理解的说着。
　　“乐乐，不然我给你。”李哲涯看着不高兴的欧阳乐连忙说着。
　　“你给我的和我自己的有差吗？”
　　“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李哲涯把菜放到桌子上，然后很欣慰的揉了揉欧阳乐杂乱的头发。
　　“去洗手。”李哲涯拍了拍欧阳乐伸进盘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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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小乐，你好可怜。”慧雯听完欧阳乐哭诉，同情的看着那张委屈的脸。
　　“我还以为你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没想到，唉，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太疯狂了。”
　　“你差点就见不到你最最可爱的小乐乐了。”欧阳乐抱住慧雯。
　　“是呀，太惊险了。”慧雯赞同的闭上眼，然后连忙放开欧阳乐。
　　“怎么了？”
　　“领班来了。”慧雯连忙带上很温和的笑。
　　“小姐，不然你试一试这款。”
　　“谢谢。”欧阳乐把慧雯从柜子里取出来的戒指戴在手上，很满意的打量着。
　　“我比你还可怜，守着整个百货公司最贵的地方自己却最穷。现在贫富分化太严重，没有钱的不可能买，有钱的人都去订做了，上帝，我这个月要是再没有什么突破的话，我就惨了。”慧雯抱怨的把欧阳乐手上的戒指拿下来放到盒子里。
　　“我戴戴怎么了？”欧阳乐生气地看着慧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