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00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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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阁出了这样的事怀秀自然不能丢下李莲一个人走的，按李莲的说法同样的事情不止出了这么一回，对方的手脚做得极干净，凭借李莲如今的本事还找不出证据来。
“我平日里吃的饭菜都是用小厨房做决不让外头人经手，今晨祖母吃着那芙蓉糕利口才要人送了些到我这儿来，你瞧瞧，哪怕是吃死了也同她没半点干系。”
李莲气极反笑，虽说从小聪慧过人，可她如今也不过十四，刚经历丧母之痛没多久便要处处提防继母迫害，这些年过得着实不易。怀秀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拿了扇子替李莲扇凉要她消消气。
“韦氏怎会下这般狠手，按理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再过一两年出了府也碍不着她什么，她膝下无女同你又有什么好争的？”
李莲心中凄苦，怀秀那个娘虽说自小不管她可总不会害她，到了自己这边却还得处处提防小心做人，生怕一有不查便会遭人毒手，有了继室后爹与她之间也不似从前那般亲近，若不是娘去时她已知事学了不少手段，恐怕如今已化作一抔黄土没处诉冤屈。
“娘去时我年岁尚浅根基不稳，那女人不过哄了几句爹便将娘留给我的嫁妆钥匙给了她，如今还剩多少我不知晓，只若是我顺利出嫁那女人总得原封不动吐出来的。祖母当初插了手，虽说钥匙给了她可清单还在她老人家手里攥着，只要我活着一日她便昧不去那些东西，如此她自然恨我入骨。”
听到此处怀秀只觉荒唐，李府的嫡夫人竟目光短浅到这地步，虽说继室难选，可凭借李府的门第也不至于选出这么个货色，想来那韦氏嫁进来前也没少耍手段，刚过门儿就能将舅舅收得服服贴贴也是本事，只可怜大表姐苦了这些年。
“谁又稀罕那些东西，我只为父亲心寒，娘死了不过一年那女人便过了门，他若是还念着半点旧情我如今也不会这般窝囊，得亏娘看透了他的为人死前逼着哥哥谋了外放，我的亲事若不是她强撑着订下还不知要让这女人作贱成什么样！”
李莲说到情难自禁处抱着怀秀嚎啕大哭，她御下极严院里又多是亲娘留下的老人，倒无须担心隔墙有耳，从前憋着不过是没个合适的人倾诉，好容易盼来了怀秀姐妹两个总要说些掏心掏肺的话，这一说便一发不可收拾，又哭又笑直将脸上胭脂水粉都抹花了才罢休。怀秀经了两世劫难心中也不怎好受，被李莲牵扯到自个儿心中苦楚不免也要相互倒一倒的，姐妹两个屏退众人说了许久，直到晚膳方歇。
李母本想趁着怀秀来府上大家同吃一顿晚膳，可怀秀同李莲两个大哭一场眼睛浮肿难消便托词拒绝了，晚上不过胡乱用了些东西便草草睡下，次日早起，又是两位精妆丽人瞧不见半分痕迹。
“韦氏小户出身祖母并不喜她，可到底占着主母的名头她还是掌了几年家，现下府中虽由我调度可她留下的老人还在，行事多有不便，你随我处置之时心里先有个准备，遇事别惊讶太过才好。”
李莲一样一样说与怀秀听着，姐妹两个早起去李母院子里请了安，老太太心疼孙女外孙女便留她们用了早膳，没过多时韦氏也领着近侍过来，老太太敲打了几句要她好好照顾怀秀莫要怠慢才放人坐下一同用膳，怀秀从旁冷眼瞧着，这韦氏倒也不像个奸邪之人，很有股子小家碧玉的独特韵味，虽说年过三十可保养得宜风韵不减，难怪能将舅舅迷得神魂颠倒。
“再有几日你三舅舅一家便要回京述职，这些日子你跟着莲丫头一道瞧瞧她如何安排布置，有不懂的便开口问，她若说不清楚你便来问我，总要一样样学踏实了才好，若让我晓得你们俩谁在偷懒，老婆子我人虽老了巴掌还是硬的，不抽你们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就白费了这多年的米粮！”
小辈们自然连说不敢的，老人家也不拖沓，吃完饭便将人撵了出去，独独拘着韦氏不让走，老太太人老眼睛却还好使，自然瞧得出这韦氏是个心术不正的，儿子主意大听不得她教训，莲儿那丫头受苦她也看在眼里，别的不能帮衬，可将人放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让她去给莲儿捣乱还是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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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三舅舅在京中谋了差事，三房此次是举家搬迁，房子仍在物色，到了这边还是得在李府住一阵子，李莲手上最要紧的便是将三房从前住的地方整理出来，这几年三房又添了几个，从前的院子住着自然是挤的，李莲索性让人将旁边的梅园也空了出来留给三房，当中开了个拱门方便一家人走动，如此倒也同住在一处没甚两样。
“三舅舅一家往后要在京中长住，此次入京带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可咱们也不能一点不准备，被褥枕席具都要新换，窗纸墙面有破损的都要请工匠来修补一番，屋中摆件儿先从库房里抽些现成的来充数，若是他们带的东西多再挪回去就是。”
李莲下手极快，与怀秀不同，她亲娘还在时这些持家的手段没少教她，等到韦氏进门李莲又被老太太放到身边教养，自小见惯了府中两位女主人处理庶务，别看年纪小经验少，真上手时却也有板有眼，看得怀秀自叹不如，无怪上辈子自个儿惨淡收场大表姐却能一生顺遂，家人教训是一方面，自个儿争气却占了很大因素。
“若是要我来处置定半点头绪也无，难为你脑子里能装下这许多东西，一样样的瞧得我眼晕，你竟还能全记清楚。”
“哼，记清楚只是最浅的，每样事又都得变着法子应对，你别同我说自个儿受不了，生在这样的人家只有咬牙咽的份儿，受不了你便趁早找根歪脖子树吊死干净，省得要别人折腾死了还连累我替你害臊！”
怀秀让李莲说得哑口无言，但她也深知这是实情，往后再不说这些丧气话，只拿眼睛认认真真盯着李莲说话处事，有不懂的也不怕李莲骂她，具都记下抽空一并问了，李莲真心想她好也不藏着掖着，虽说说话难听了些倒也清楚直白，不过一日便让怀秀受益良多。
高门贵女当如是，从前她只是听说，如今亲眼见着才真真信服了。
然而，正如李莲一开始同她说的那样，事情虽说安排下去瞧着并无缺漏，可当真实行起来却困难重重，第二日李莲便发了一大通火撤换掉一批工匠，怀秀将她摔在桌上的账本拿来瞧了瞧，修补工作还未进行到一半便将预算花了八成，也难怪李莲生气。
“哼，这是诚心与我难堪呢，从前韦氏掌家之时为着从中抠银钱没少许他们好处，一两银子能办成的事儿非得拖到三两才痛快，如今换了我还似从前那般拿娇，真当我李家破败了不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0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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