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门》古派猫妖

19、黑白无常

　　臭气熏天的绿色湖面，数百具巨型尸体漂浮着，秋长天再也忍不住作呕，自从跟着阴阳无双一行之后，他遇到的事情都逃离不了恶心的画面。阴阳无双轻蔑一笑，说道：“长天，你这呕吐与身怀六甲之人真不相上下。”
　　秋长天呕出了泪花，面色泛白说道：“难道你们闻不到这熏死人的气味？”
　　阴阳无双和白相视而笑，这气味远远不及冥界的瘴气，他们早已习以为常。阴阳无双对秋长天笑道：“因为我们用真气封住了嗅觉，所以闻不到，要不让为师来教你？”
　　秋长天长呼一口气，回想阴阳无双的恶趣味，摆摆手说：“还是不必了。”
　　阴阳无双望着悄无声息的一人，天龙面对大片死人并不是毫无反应，她捕捉到一笑即逝的表情。
　　阴阳无双收回目光，对秋长天继续说道：“也罢，这功夫对你来说算是难了些，为师今日功力耗损过大，也不便给你传授。说回来，这一湖的死人，即便是救不回来，也不至于落得无人收尸啊。”
　　“生于湖，卒于湖，天经地义。”天龙轻描淡写接道。
　　“此言差矣，他们并非生于此湖。”阴阳无双环顾四周，被荒漠包围的绿洲如此藐小，对于三界来说确实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她眼光重回天龙身上，说道：“你跟他们一样，应该回到原来的地方。”
　　话语落毕，阴阳无双念出一道古怪的咒语，地下裂开个巨大黑洞，两道影子从里面闪出，矗立在她面前。
　　白色影子是一个矮小的老头，除了红色的脸浑身上下雪白盈盈，硕大的鼻子下一把如瀑布般银色的胡子，他没有嘴巴，肩头停着一只白色的独眼猫脸大鸟。而黑色影子是一个拥有修长身材的老婆婆，要不是脸上爬满皱纹，仅凭一头乌黑长发的背影，并不逊色于姑娘，不过铁青的面孔让老婆婆显得十分凶煞。
　　两人同时向阴阳无双鞠躬，独眼大鸟两喙张开说了话：“白玄、黑刹应阴阳殿下召唤，前来领命。”
　　秋长天见两人阴阳怪气绝非常人，听到鸟会说人话又是一怔，看看阴阳无双，他顿然萌生了“师父终于正常一回”的念头。
　　阴阳无双对两人说道：“黑白老儿，你们来看看那些尸体是什么。”
　　独眼大鸟拍打洁白的羽翼，落在一具尸体上，它大叫两声之后，尸体飘出一道绿色烟雾，□□瞬间腐烂，剩下一具畸形的白骨。这次说话的是黑刹，她的声音似曼妙少女，婉婉而来：“阴阳殿下，根据这副骨骸来判断，他们应该是一万年前盘古氏的骑兵，在被魔化之后会变为一种叫‘魅灵’的生物，无灵，无心，容易被驯化和操控。”
　　白玄眯着眼笑意融融，声音从大鸟身上传来：“‘魅灵’与‘还魂草’一直被封印在轮回殿，直到‘还魂草’被神农氏偷走后，‘魅灵’也随之销声匿迹。没想到，老朽今日有幸在此见到。”
　　“冥界为何要封印魅灵？”阴阳无双摇着铁扇，眼珠上下转动思考着。
　　黑刹接着说道：“‘魅灵’与‘还魂草’一样，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冥界在与天界大战失败后，冥帝迫于天界压力而封印了这两个宝物。”
　　阴阳无双听后皱起秀眉，这个理由似乎说得通，但是依冥帝的性子不会因为失败而轻易封印自己的宝物，更不会精挑冥界各大高手层层把守轮回殿，只有一个理由：“魅灵”与“还魂草”有着惊世的秘密。
　　“盘古氏的骑兵魔化后为何会变成‘魅灵’？”阴阳无双接着问道。
　　“至于这个我们也无法解惑，若殿下有兴趣可以到蓬莱山下看看。”红脸白玄笑得阴邪，忽而闭上眼睛继续说道，“刚才老朽感受到这个气息在蓬莱出现了。”
　　阴阳无双不知从嘴里还是肺腑间迸出一句话：“蓬莱……正合我意。”
　　“阴阳殿下，蓬莱山下有个叫白夜山庄的地方，一夜之间失踪了很多女人，冥帝派我们去查探，当时感受不到他们的魂魄，如今却多了魅灵的气息，十分古怪。”黑刹安然自若地对阴阳无双道来。
　　“这件事我去处理，你们就把这些尸体带回去吧。”阴阳无双一个转身不再看满湖的尸体。黑刹双手一挥，湖水开始移动，往黑洞的方向流去，尸体一个接一个掉进黑洞中倏尔消失。
　　白玄对阴阳无双笑道：“那么有劳殿下了，请殿下自行小心，老朽索命的时候不希望看到殿下才好。”
　　“我的命无需你们担心。”阴阳无双说着话没有转过身。白玄看了天龙一眼，依然笑着说：“殿下说的是。老朽还有一个请求，可否将千足虫一并带回？”
　　“你们两个老妖怪，凭什么带走天龙！”秋长天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天龙迅速反应欲要逃跑，被黑刹的铁索拉了回来。阴阳无双眼看秋长天要冲上去救人，为避免不必要的争斗，她对秋长天说道：“天龙去冥界就能再见到他的爹娘，何乐而不为？”
　　秋长天停了手，如果正如阴阳无双所说，那么对天龙来说是件极好的事。天龙渐渐也不再挣扎，跟随黑白无常的步伐。
　　一黑一白一蓝，很快淹没在无尽的黑色之中，徒留三人孤独地点缀这片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