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记忆的裂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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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记忆的裂缝】
“这是……”
面前烫了头发的高中女生。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虽然这个女孩穿着学校的制服，但是她把裙子卷得很高，露出了大腿的部分，脸上还有化妆后的痕迹。
总之，我讨厌这个女孩。
莫名的，很讨厌…………
“ 我是阎魔爱，是你呼唤我的。 ”
我从树后站出来。
“阎……魔…爱。”
女生愣着，我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有隐隐期待。
“山童………
请收下这个。
如果你真的想消除怨恨的话，解开那条红线 … 一旦解开红线，就正式与我缔下契约，你所怨恨之人将会马上被流放地狱…… ”
像往常一样，待她快要拉开红线时我再出声。这是为了看看委托人是否有勇气，真的愿意消除怨恨。
“ 但是！消除怨恨之后，你自己亦将付出代价。 ”
女生惊愕的抬头看向我。
“ 害人终害己，在你死后，你的灵魂也将坠入地狱，无法去…”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狂笑打断。
“哈哈哈，地狱？什么地狱？！谁的地狱！！？”
我不再说话。果然，是个讨厌的人类。
“你什么意思？庚姬小姐。”
骨女现身，叫出了她的名字。
“地狱少女居然如此愚钝！为什么我要付出代价！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阎魔爱！”
我正视她。没有任何语言。卑微的人类必将有她卑微的命运，我不需反驳，我倒要看看她的怨恨，有多伟大！
一目连在一旁皱眉。他一向是不喜欢这种不良的女孩子的，但是他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在可怜这些女孩浪费了似锦年华，如花容貌。女孩，本应自尊自爱自重。
“阎魔爱。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不明白我的恨！”
我召唤回山童，冷冷的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去。
“阎魔爱！我好心找你帮忙你居然这样！你有什么本事！我会给你看的，什么才是地狱！那个家伙就应该消失！她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的存在是错误的！她………”
话突然中断了。菊里站在我身后，呵呵的笑了。
“什么嘛真是吵闹的人～～对吧～～爱～～”
我没有回头。
怎
她的话……我在哪里听过。
我听过……
我知道……我知道的……
我到底知道什么！！
在听到她的话时，我有种“我又回去了。”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
我到底……是在哪里………
我看着落日余晖的美景，闭上了眼。
“爱？”
我独自坐在门外，看着眼前看了很多次的景色。陷入了沉思。直到仙太郎过来唤我。
我抬头看着他，从没有这么仔细的看着他。看着他深栗色的碎发，看着他温柔的眉目，仿佛要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是谁呢？…
“额，爱？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仙太郎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说我沾上了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嘛，你的出现就是不对劲。明明地狱少女不能拥有感情的寄托和任何眷恋，连对骨女他们都不能有。你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突然想到菊里那诡异的笑。
庚姬，你是谁？为什么，我似乎认识你？在你的哪一次轮回中，我遇见过你。
“真的决定了吗～？爱咦～～”
“嘛～嘛～～这也是的～不过，那边的世界和这边的世界不一样～你应该知道的吧～”
“一切都要小心呐～”
“果然命运～是没办法改变的吗～？”
在婆婆的叮嘱下，我来到了庚姬所在的高中学校，当然，用学生的身份，最近允许我自己去调查很多事了，哪怕融入环境中。
现在的我正坐在教室里，思考着婆婆所谓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婆婆是无意这样说的？还是……
还没有个头绪，下课铃声就响起了。然后我身边“呼啦”的围了一群人。
人类对于新事物总有着不可言喻的好奇或者善意。所以他们都是亲切的笑着。
唯有一人，在远处看着，嘴角抿成嘲笑的幅度。
她不认识我，我现在是短发。
他嘲笑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身边一个同样短发的女孩。
莫茵潼，庚姬怨恨的人。我看了看这个女孩，棕色的秀发打在肩膀上，有着一张娃娃脸，齐眉刘海下深棕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很是可爱。她穿着制服，也就是这个学校的校服。她坐在我前面，看着我笑盈盈的，很可爱的女孩子。只是她似乎有些害羞，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问东问西。
这样的两个人确实会引发矛盾，但是什么矛盾会让人觉得她不应该存在了呢？
很有趣，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这次的委托，很有趣。
“莫宇！你又迟到了！”
“额，不好意思！”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仙太郎接着又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似乎我虚无的四百年里只有这个声音是真实的。
不，它确实是真实的。
骨女拿着备课本走了，接着门口说话的人也进来了。不过因为在我面前的人太多，我只能看到他断断续续的片影。但我仍是震惊了。
我差点叫出来，仙太郎突然碰了碰我，让我看庚姬。
庚姬嘴角的嘲笑已经不见，她已经转过头和旁边的同学说话去了。但是眼角的笑似乎很不友善，仿佛在计划什么，而与她说话的同学也很是鄙夷的笑着。
这些女生心机为何如此重，她们的谈话是否与那个莫宇有关？可是庚姬不是讨厌茵潼吗？为什么又牵扯了他？
我暗自诧异，决定之后再做调查。
刚回头，便被吓了一跳！莫宇——站在我面前！心无规律的蹦跳了几下。
此刻的他穿着灰色的毛衣，薄薄的嘴唇勾出温柔的笑容，让人心中不经意微微被触动。或许刚刚跑过步，脸上有些许红润，在冬日里他像是久违的阳光，很令人留恋，哪怕没有温度。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几乎忘了有障眼法的存在。他和当初在福田时有些不一样，棕黑的头发柔顺的贴着耳朵，勾勒他如雕刻般的五官。琉璃般浅褐色的瞳中闪烁着明亮，像是快乐的精灵。
不得不说，富田那边真的很养颜。
“新同学？”
他开口了。还是我熟悉的声音。我愣着，没说话，因为他不是对着我说。
“嗯，今天真的有转学生！”
茵潼的声音果然如同她的样貌一样可爱，虽然说不上清脆，但是很温柔。
“嗯，是这样啊。给你吧，你要的东西。”
莫宇对我和仙太郎笑了笑，然后把什么东西拿给茵潼。
他真的像仙太郎啊，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还是行为。
我再次看向仙太郎，想对比下。却发现仙太郎皱着眉，紧紧的盯着莫宇。眉宇间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眼中更是深沉。虽然他面无表情。
一阵寒意滑过心底。我不禁打了个颤。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太诡异了，这一切。自从那时起一切都变得诡异，一切都不正常了。
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或许，仙太郎刚到来时骨女的怀疑和担忧就是对的，无缘无故为什么会让他来？
还有这个莫宇，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有什么真相还没有看透！
“怎么了？爱……？你最近比平时都喜欢发呆呢。”
仙太郎摸摸我的头，一脸关切。他，什么时候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压住心底的不安，我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让他放心。
可是，他又怎么会放心呢？他是知道的，虽然我不多言，但其实心事很多。在彼岸相处的那些时光里他早就看到了我伪装下的一切。
我正想说什么时，同样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潼……？”
我惊讶的回头，仙太郎也同样扭头去看他——莫宇对着茵潼正在说话。而茵潼似乎很反感的避开了莫宇的目光。
远处传来庚姬很满意的一声哼。
看来，这个莫宇也陷入了这个怨恨漩涡之中了，只是他还不知情。
我垂下头，“瞳……”和那个声音一样的，牵连心绪。有什么东西，正因为这声音快要冲破了。可是，这又怎样？我是地狱少女，我不可违背我的命运。
再者，这个莫宇不再是当时见到的他了。过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轮回，他恐怕早就忘了…
富田的事。
遇见我的事。
抑或着，他所知道的事。
心里有种被针挑起筋肉的疼痛。只是一丝丝的疼痛，却也让我觉得难以忽视。
只是一个人类而已。有什么可以重视的？
我自己安慰着。尽量不去再多想，我拉拉仙太郎的袖子。
“仙太郎。调查下莫宇。”
仙太郎一愣：“为什么？”
“庚姬，似乎这件事非同一般。这场怨恨，扭曲了。”
“哦……”
仙太郎皱眉，沉默了。
“怎么了？”
这回换我问了。
仙太郎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
外面突然放晴，冬日的阳光点亮了教室里的每一处。
“我讨厌他。”
仙太郎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冷，虽然音线还是那么温润，但这一次透出了一股寒意。连阳光也不敢靠近。
接着，上课铃声打响了，仙太郎又恢复正常，刚才的表情似乎都是错觉。
仙太郎…是不是连你也有隐瞒我的事？
“对了，爱。”
“？”
“有件事想拜托你。”
“？”
“那个…………麻烦你告诉骨女，我最近不想吃魔芋，以及一切与墨鱼有关的东西！好吗？”
“……………”
在我成为十万个为什么之前，还是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吧。
仙太郎的八卦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只是随口问问，随意一笑那些女的就把什么都说了，当然，具体事件我也了解了，原来庚姬喜欢上了茵潼的男朋友，而莫宇则是茵潼同父异母的哥哥，庚姬之前散布了谣言，说莫宇喜欢茵潼。所以，才会有那样一幕啊。庚姬，你想做什么呢？
“爱，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汇报完消息的仙太郎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都快成留声机了啊！一直重复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就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我好不安！”
说着他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你看你，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跟我说了也没用？”我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看着他有些受伤的模样，仿佛迷路的小狗知道自己被遗弃的事实。忍不住想抱抱。
我笑着，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但我尽力了。我握住他的手，摇摇头。
我无法跟他说什么，我只有用最通俗的方法告诉他，不要担心。
因为这是不值的。
我非人非鬼，不生不死。为我这种不具名的存在，不值得。
现在已经是放学后，虽然没有落日的红晕但是天边一抹金黄色的光是那么灿烂。
我靠着窗子，看向远方。
人其实是幸福的。
这样美丽的景色，是活着的最好证明。
他们不会看到黑暗里涌动的瘴气，阴影里狰狞的面孔。
“爱，无论何时，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扭头看向面前这个如风般温柔的人，或者说暂时是人。
他穿着校服，但也不影响什么，反而显得他更纯净，不带一丝杂质。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棵大树，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倒下。
他忽然靠近我，眼中慢慢显示出我的模样——一个短发的女孩，扎入人群中就找不到的很普通的高中女孩。唯一不同的，是那双血红的瞳孔。
仙太郎笑着，我无措的望着他。四百年来虽然不懂人类的情感，但是最起码的也是懂得的。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本想推开他，却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间无法动弹。
他该不会是学了什么了不起的定身法吧？
头脑一片空白，心里更是风浪大作！这是以前没有的感受。
眼见仙太郎的脸越来越近，我却没办法反抗。不如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示。
“爱，我………”
“哗啦。”
门被突然打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记忆的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