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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这一觉总是睡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等着我在做,可每当我想要挣扎着去想的时候,又有些沉且闷的东西附在我的额头上,无法挣脱,穿行在一条又一条青色的路中,莫名的看到一大片向日葵,心中惊喜,欲张口感叹,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惊恐,慌乱朝我涌来,眼前那金灿灿的景色忽而一变成了惨白的颜色。

      勉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惨白,闭了闭眼睛,原来真的在医院了,这舌头看来没有白咬,心里却猛地一激灵,我在这里,栗言呢?他们会不会把我送来,继续折磨栗言呢?想到这里,我再也待不住,看了看手上插的输液器,就要拔掉它,无奈剩下的那只手好像没了力气,才一动,就感觉心慌气闷,嘴里木木的痛,也不知道到底咬成什么样了,我苦笑,到时候我成了哑巴,和周栗言就真的“众生平等”了。

      不等我把针头拔掉,就进来一个小护士,见我醒了,竟惊得跳了起来,向门外冲去。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我被毁了容?不然她怎么向见了鬼一般跑得那么快?不想耽误时间,我捏住针头一使劲拔了下来。顾不上按住针眼,就要掀开毯子下床。门突然开了,涌进来一堆人,医生护士还有许老头,医生看到被我拔掉的针头忙指挥护士给我止血,一番手忙脚乱之后,许老头终于站在了床头,我试着张了张嘴,牵扯了伤处,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许老头忙制止了我,“小争,让你受苦了。”一开口他就这样说。

      我闭了闭眼,先不要忏悔好不好?栗言到底怎么样了?不过已经惊动了许老头,栗言应该没事了吧。

      转了转头,又听到他说:“栗言~”,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有什么难开口的,我睁开了眼,示意他接着说。

      “栗言腿骨骨折,做了保守治疗,暂时不能过来看你。你好好养伤,医生说了你的创口不深,静养上一段时间待伤口愈合就好了,不会留下后遗症,你放心。”

      我点了点头,他又嘱咐了一番,就准备离开。我还有问题,忙敲了敲床沿,引得他回头,就在空中虚写了一个“郭”字,盯着他看。

      他脸上一僵,沉声道:“我已经处理了,岂能让他好过。”冷哼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静了静,那日那人让栗言在地上爬的时候,他的血就已经渗透了裤子,在地上留下了血印,心口钝痛起来,栗言栗言~你这个傻子,傻子!

      刚才被许老头清空的医生护士又涌了进来,开始陈述病情,在舌头上的伤口好之前我都要输消炎类的液体,还有营养液,因为不能用嘴,所以只能拿营养液维持,看到我猛地皱了下眉头,那医生又说,鉴于我有胃病史,必要的时候还要插胃管输一些汤剂。听到这里,我已经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不再对他的话有任何反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要能快点好,这罪是反正是受定了。

      知道受罪是一回事,真正受罪又是一回事。

      插胃管的时候我不停地干呕,嘴里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弄得一屋子人哀叹,忙得人仰马翻,许老头接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如是状况,把那医生骂了一通,对我又是一通安抚,可他眉间的不豫和烦愁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我的心咯噔一下,难道是栗言出了什么事情?

      拿过纸笔,写了两个字,“栗言?”

      他的身子震了震,面上隐隐带了一丝抽痛,“恩,栗言的情况有些复杂”,说到这里,他揉了揉眉心,一向直挺的肩微微塌了下来,看起来好像老了好多。

      “栗言到底怎么了?不要瞒我。”我疾笔写道。

      他看着我,眼中竟露出了些许哀求,“小争,事到如今,我本不该瞒你,只是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我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嘴张了张,想要发出声音,又猛地咳起来,伤口裂开,生生喷出一口血来。推开他的手,在纸上飞快写道:“说,现在就说,他到底怎么了!”

      “栗言的身子从车祸那时起就一直不好,那次你也看到了,我们简直是从阎王爷手里把他抢回来,刚有一些起色,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眼里露出了狠决的神色,“这次参与其中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如果栗言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他们给栗言偿命。”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小争,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栗言身边一直有人暗中保护,前些日子你们搬到栗言的别墅,那会儿栗言就要我撤走那些人。我本不愿,可拗不过他,只得应了他。不料竟发生这样的事情。”

      “栗言自送来医院,做了手术就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断……”

      他低下了头,把脸埋进手中。

      手中的笔滑落,落在那厚重的地毯上,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坚持要去看他,许老头只得答应,唤来护士扶我过去,穿上了无菌服进入了重症监护室,他就苍白着脸静静地躺着,身上插着管子,那伤腿打了石膏吊着,我走近他,忽然涌出恐慌来,他的呼吸是那样清浅,不仔细去听几乎察觉不到,修长的手指柔软的垂在两侧,我轻轻执起它,放到唇边,微冷,是他的温度,我的泪滑下来,润过他的指尖,一想到那日的情景,我就止不住的发抖,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深的愤怒。栗言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被那些人那样残忍的侮辱,他终是受不下去的吧?所以今天才会这样悄无声息的睡着,如果可以不去面对,他会逃开么?想到这里,我轻轻放下了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许先生,那天的情况你都知道了么?”来到了他惯用的那个办公室,我一笔一划认真的写道。

      他的脸色晦暗,“小争,你只需知道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他似乎不愿多说,事关许太,我并不知道他会如何做。姓郭那人的幕后指使者就是许太,还有那个我绝不愿再想起的张郁夫又在里面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闫镇呢?

      “郭文龙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至于家里的那个女人,”他猛地转身,背对着我,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道:“她会留在许家大宅,直到死。”

      他软禁了她,把她一辈子留在许家大宅里,这也许是他最后的仁慈了吧。

      “张郁夫呢?”我继续问,“他也参与了。”

      他坐了下来,认真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的光有那么一些试探的意味,“我以为他是你的生父。”他说。

      “我并没有否认。事实上,谁是我的父亲,我实在是无法选择。”平静地写道,一个精子的提供者,一个演技高超的表演家,张郁夫对我来说,仅有的一点父女天性也早已泯灭。

      “他已经破产了,负债三十个亿,就快被那些债主生吞活剥。”看到我冷淡的表情,他淡淡的说。

      “那个闫镇呢?”他当时说在“秘密”会所等我,现在尘埃落定,不知又有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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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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