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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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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觉得有些厌倦了。
旁边的他让我熟悉的想哭,调情,□□,每一个动作,都像教科书一般令人作呕。我想,我是不爱他了。哈,什么又是爱呢?难道我爱过他?真是可笑!
爱,只是我拿来放纵的借口。
不爱,也不过是用来抛弃的理由。
推开他,起身走人,打开门的那一刻,扭过头看他,他只是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我笑了,周栗言,Farewell!
(二)
“邵争,你下午有没有空?”蒂娜问我,下午?要陪一个老头子打高尔夫,还要把自己装扮成可爱的白痴,“没空!”想到下午的麻烦场面,我就头大,什么心情都没了。
蒂娜凑上前来使劲挽住我的胳膊,我只是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她夸张的表情,“唔,邵争,陪我去购物吧,要知道你的眼光总能让人满意,亲爱的~小争争,陪陪我吧~!”这个女人,确实很烦,但是我只能和颜悦色,因为,她是财务总监的女人。一个喜欢吹枕边风,嚼舌根的女人。“蒂娜,我确实走不开,因为要替你撰写报表,你忘记了吗?明天就要交给上面……”蒂娜终于松开了我可怜的胳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啊,我差点就忘记了!你忙吧,我还有事,改天约你购物哦!”一阵香风过后,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平静,我厌恶那个无所事事,一窍不通的女人,可我也厌恶自己,虚与蛇委,两面三刀,但就如有些话所说的那样,习惯就好!
是啊,习惯就好!
在去高尔夫球场的路上塞车了,尽管我已经是提前两个小时出发,还是迟饿十五分钟,所以我不得不扬起无辜的笑,嗲着声音讨饶,我知道那个老秃子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向喜欢唠叨,这是老人家的通病,我的脸已经笑得快要僵掉,心里奋力咒骂那个制造车祸的人,叫苦不堪,怎么就让我给赶上了?郁闷哪!
打开家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点亮所有的灯,这样的感觉让我放松,我讨厌黑暗,讨厌半明不亮的灯光,这个房间是我的杰作,至少,它亮如白昼,长毛地毯,小牛皮沙发,我喜欢赤裸着身体躺在上面,如同婴儿在子宫里那般蜷缩,这样做让我感到快乐。
大部分时间我会窝在书房,看一本童话书,那本书已经有些旧了,但我还是很喜欢,因为它是我最喜欢的童话书。
“周栗言?”当这个名字从我的脑海挣扎着跳出时,我有些纳闷,为什么想起他?我一向没有吃回头草的嗜好,所以这个名字的出现显得有些诡异,哈,就算他变成了鬼来找我,又能怎样呢?喝一杯红酒,为了明天的会议应该保证有质量的睡眠,希望我的脸色能够看起来好些。有脑子的女人也需要一张美丽的脸来出位,我再懂不过了。
(三)
“韶争,大新闻,你听说了吗?”蒂娜又一惊一乍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因为一早上大姨妈的报道弄得我精疲力尽,实在没有心情欣赏她的演出,我揉了揉涨跳不停的太阳穴,压抑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shut up!”,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邵争,你知道吗?昨天,昨天那个宏远公司的部门经理周栗言出了车祸,生死未卜……”,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个周栗言让我感到很陌生,是那个谨言慎行、思虑周密的周栗言?我轻笑出声,心情在瞬间变得极好极好,我感到我的眼睛里冒出了光,蒂娜惊讶地看着我,她有些不适应我的转变,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听到自己说:“一个部门经理生死未卜有什么好惊讶的?”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她,我相信我绝对把不以为然演示的很好,因为,我,邵争,确实不以为然!
蒂娜又一次走上前来挽住了我的胳膊,鉴于她的话题给我带来了少有的愉悦,我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宽容的笑,她精神一振,接着说道:“周栗言原来是宏远公司总裁的私生子,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宏远内部都快闹翻天了,许老爷子亲自去医院给他输的血,为这,家里的太太都要气厥过去了!谁让她肚皮不争气,这么多年也蹦不出一个儿子……”蒂娜的嘴一张一合,腻歪歪的声音却向一条蛇缠在了我的心头,他,竟是许家的私生子?他,竟然……
原来,他和我一样,对某些事,自始自终三缄其口。
(四)
我,从来都不否认自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而周栗言,彻底地使我成了自己的笑谈,哈,什么熟悉的想哭?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为了弄个明白,我决定去见见他。
仁安医院离我家并不远,这不仅意味着这所房子地理位置优越,更重要的是,它让我了解,要想见到周栗言,比登天还难。记者整日守在医院门口,一有风吹草动就扑上去,在我看来,他们的守株待兔真是可笑极了,如果周栗言只是周栗言,那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兔子,当然,周栗言成了许栗言,这当兔子的机会就是连万分之一也都是天方夜谈了。唔,叫了十年的名字,有朝一日改头换面,还真让人不适应。
我的决定屈从了现实,这很正常,既然想见他一面如此之难,那就等可以的时候再见吧,若他不幸成鬼,那么我相信,自己还是有几分肚量,不会去跟一个死人计较这些。好在,我和他的运气,一向都不算太坏。
两天后,仁安门口的记者都撤了,许家新出炉的少爷在一大群专家的簇拥下飞去了美利坚合众国。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要做的就剩等待了。呵,荣幸之至,借了周栗言的光,体验了一把等待的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日子晃晃悠悠很快就过去了,我也从年头等到了年尾,周栗言,是死是活,我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当初对这桩豪门恩怨津津乐道探询不息的人群也淡忘了故事主角,也是,旧的去了,新的来了,每天都有新故事可看,谁会在乎一个没有下文的陈年往事?他们不会费心费力地去记忆一个只供闲话家常时的谈资。
我,和他们不同,等待周栗言,已经成了我剩余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